《图说企业家》：俏江南张兰

源济

赴美国打工，刷盘子攒下第一桶金； 回国创业，占得一时风头； 资本败局，与投资方恶语相向； 身为政协委员却变更国籍，深陷舆论漩涡。





各大美食杂志早已不再把俏江南列为最佳商务餐厅。其赖以成名的就餐环境正逐步丧失优势，在高端餐饮还很稀有的时候，俏江南具有竞争优势，但是现在高端餐饮已很常见，俏江南的竞争力受到了挑战。随着近几年川菜类餐饮店火爆，一些如麻辣诱惑等比俏江南便宜不少的竞争者先后出现，俏江南的优势更加式微。有人评价说：“传统的川菜穿的是中山装或对襟坎肩，俏江南其实不过是给川菜穿上了不同品牌的西服而已。”





张兰的旅程始于1989年，那时她第一次出国去了加拿大。在一位阿姨的资助下，张兰在多伦多唐人街的一些破旧的小餐馆里洗碗和做饭。两年后，她揣着2万美元积蓄决定回北京“碰运气”。





1992年，张兰在北京开了家川菜馆，叫做“阿蓝酒家”，在这家酒楼越开越大之际，张兰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它卖掉。开始筹办日后的“俏江南”。





她在北京国贸中心开设了第一家俏江南餐厅，目标消费群是那些想有一个豪华的就餐环境、味道正宗的食物和合理价格的白领。主推麻辣口味的川菜等区域性菜肴的餐厅在中国富裕的城市得到快速发展。俏江南拓展到其他城市，张兰欣然接受了作为一个餐厅老板名人的形象。





2008年，美国金融海啸震惊世界，中国经济已显现隐忧—一些中小企业接连倒闭，央行实行了非常严厉的“紧货币”政策：说白了就是中小企业很难获得融资。此时，张兰担心俏江南熬不过去，就开始高调募资。





俏江南作为最有名的中高端连锁餐饮企业，PE机构自然踏破门槛来跟张兰约谈。据说，当时起码有三十家创投机构去过俏江南，也有PE投资人士原本有兴趣，一听张兰开出的估值起码30亿，觉得太贵了，就没去再谈。最终张兰和鼎晖创投的王功权“一见钟情”般地谈拢，2008年9月30日，鼎晖创投注入了跟2亿元人民币等值的美元，占俏江南10.526%的股权，也就是说，鼎晖给了俏江南接近20亿的估值。





俏江南和鼎晖创投在走过最初的蜜月时光后，很快就陷入了分歧。张兰是做实业的思路，恨不得一分钱掰做两分钱用。她靠的就是两三万美金起家，“那真的是她一盘菜一盘菜炒出来的”。鼎晖是做金融的思路，做金融的，大多管的是别人的钱，该花的时候就得花，不能手软。双方成长的背景不同，做事方式不同，思维有很大的差异。





张兰第一次尝试上市是在2011年。当时公司“钱景”一片光明，而且中国的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但是监管层认为服务业缺乏制造业和公用事业行业那样的硬资产。同年12月，她代表餐饮业在上海与当时的证监会主席郭树清会面，游说了4个小时。





跟机构股东争执，A股上市不成，出售兰会所，南京店卷入“地沟油”事件，董事长作为政协委员更换国籍，张兰一度负面缠身。





A股上市受阻后，俏江南和鼎晖的备选就是去香港上市。港股给出的市盈率，远远不及A股，这也意味着俏江南能融到的钱可能亦有限，张兰的身家亦有限，其儿子汪小菲的财力，或许也难称上“京城四少”的名气。





魏蔚在担任俏江南CEO期间，曾提出“四化”的管理改革思路：企业化、信息化、工业化、国际化，真正实现从“人治”到“机制”的转变。不过，实现这一转变并不容易。“企业最大的挑战就在于管理层的固步自封和盲目自大。”魏蔚似有所指地说。俏江南现有的中高层管理人员除了有限的几个职业经理人外，大多出身基层，学历和见识有限，整日忙于“埋头拉车”。而张兰本人强势的管理风格，则让俏江南烙上了强烈的张氏印迹。





张扬而富有江湖气息，曾有共事者评价张兰：是好的创业者，只是个性比较张扬；她就是这么闯出来的，瞻前顾后怎么能行？俏江南现任CEO汪小菲评价母亲张兰：“感情表达方式非常富有激情”，而张兰定下远远超出实际的经营目标，“是为给管理层打气鼓劲，没有其它意思。”





2012年底，因为一张无法送达的传票，张兰改变国籍一事被媒体曝出。“政协委员变更国籍”把张兰推上了风口浪尖，她曾经在《一虎一席谈》发表的“不移民”言论也被翻出，更是把她推进了争议漩涡。





上市受挫，最直接、最快的办法只能是更换国籍了。“企业家通过移民，将民营企业变成外资企业，则红筹模式和VIE模式都不会受到政策限制，从而实现海外融资的目标。”俏江南人士解释，同时，他还说，张兰曾考虑让汪小菲变更国籍以顺利完成香港上市，但不知何故，汪小菲没有同意。





有国外媒体撰文称，为了俏江南上市而变成一个只去过一次的岛国公民，张兰是中国企业家必须越过层层关卡筹集长期资本的一个极端例子。即使是在最好的时期，私营企业也很难得到在国内市场发行股票的许可，因为国有企业占据了主导地位。





1997年，刚初中毕业的汪小菲，前往法国留学，张兰的创业之路才刚刚开始。说起儿子那段勤工俭学生活，张兰至今心存愧疚，“每个月的4号才给他汇100法郎的生活费，后来我才知道他几乎天天吃超市里的剩菜。





张兰独子汪小菲，和王珂等四人一并被称作“京城四少”，娶台湾女星大S为妻。虽身为俏江南现任总裁，但仍经常出现在媒体报道的娱乐版块。张兰在职业经理人离开后，将汪小菲推上前台出任总裁。但汪小菲打造的兰会所却陷入欠租的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