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企业家》：国企风云人物

源济

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纯粹的企业家，因为他们都有着行政级别，有些还有从政经历；但是他们掌管着行业内那些体量最巨大的经济组织，拥有雄厚的资金实力和得天独厚的政府支持，这些“巨无霸”们的每一个新举动，都有可能引发行业震动。国内兼并、海外收购……他们伴随着中国的崛起，裹挟着惊人气势，在各行业翻云覆雨。





说起国企老总中的风云人物，无论如何绕不开傅成玉。“优尼科案”令他一战成名，但他拥有的绝不只如此。他留过洋，西方媒体称他为“最西化”的国企领导；人们赞他收购优尼科“很有胆色”，熟悉他的人却说他做决断时“考虑的比较多”。在他任期内，中海油从公司治理上更像一家企业。






自1982年进入公司以来，傅成玉曾“三进三出”中海油，直到2003年卫留成调任，傅成玉正式执掌中海油。





他的“第一把火”烧向了内部体系，掀起了以“收权”为主的一系列改革。他收回地区公司的销售权，资金统一支配；将油服等专业公司分离出来；但却没有进入房地产、投资等领域。





优尼科案令他一战成名，即便是一百年后的商业史撰写者也无法遗漏这一案例。





2005年，中海油以185亿美元竞购美国第九大石油公司优尼科，那是进入新世纪以来中国企业规模最大一宗海外收购，也是中国油企首次收购美国境内石油资产，在中美两国掀起轩然大波。收购案最终因“非商业”原因失败，但傅成玉的个人声誉却因此达到顶峰。





傅成玉曾转述一个听来的故事，撤出收购不久，中海油一位员工在欧洲出差，天色已晚，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中餐馆，老板正准备打烊，对他爱搭不理。他和老板套近乎，说明自己的身份，老板惊问：是要收购优尼科的中海油吗？于是重新点火做饭。





优尼科收购案回顾





傅成玉在2005全球企业家高峰论坛上出示美国媒体刊发的反对中海油收购优尼科的漫画。





中海油给出的最终报价是185亿美元，而当时中海油的市值才220亿美元，有人将此举形容为“蛇吞象”。185亿美元买优尼科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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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玉：外界说我比雪佛龙给的多，管他给多少，关键是我能得到多少。优尼科在纽交所登记的可采储量有17.54亿桶油当量，而实际可采储量高达44.28亿桶油当量，只是因没有市场，没有销售合同，就不能登记为储量。而我有市场，拿过来就能登记为储量，就变成价值。





中海油撤回收购后，外界曾传闻中海油因此损失了20亿美元的保证金，造成了“国有资产流失”。傅成玉的回应时，只花了点请顾问的钱。





2011年4月，三大油企高层集体变动，傅成玉入主“体量”更为巨大的中石化。中海油和中石化虽只有一街之隔，但企业文化差别很大：中海油的管理文化有些“海味”，更显活力、朝气，与国际石油公司接轨；而中石化是典型的国有企业。傅成玉需要面对不同企业文化带来的不适应。





就任第三天，中石化广东石油总经理鲁广余曝出“天价酒”丑闻，傅成玉立刻就成了“救火队长”。十天后，在中石化北京总部的媒体通报会现场，傅成玉与中石化总裁王天普到场，对媒体一系列的尖锐话题，一一作答。这种直面媒体的做法，在中石化系统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要知道像他这样级别的央企高管一般会很谨慎，有的高管还明确要求，“报纸不留名、广播不留声、电视不留影”。





傅成玉入主中石化后延续了以往的思维，计划分拆工程业务上市、“资源为王”收购道达尔等同业公司油气田，只不过此时的“傅式收购”已经明显谨慎了很多。





有人说他是国际矿业的救世主，但他没成为中铝的救世主，最后他通过“惊险一跃”，走上了仕途。





作为中国最大铝业公司曾经的掌门人，有人将他与另一位铝业巨头——中国首富刘永行相比较，如果说刘永行是“草莽出身”的民营企业家，肖亚庆则是一路走精英路线的铝业正规军。





有媒体曾做过这样一组有趣的对比：当刘永行正在为生计绞尽脑汁的时候，青年才俊肖亚庆正在位于长沙的中南矿冶学院学习；1981年12月，刘永行正在寒冷的街头摆摊吆喝时，肖亚庆幸运地站到了鲜红的旗帜下宣誓入党；刘永行在崎岖的山路上奔波、四处兜售自己鹌鹑蛋时，大学毕业后的肖亚庆顺利地被分配到当时的军工企业——东北轻合金加工厂。





2008年，国际矿业巨头必和必拓对另一个同业巨头力拓发起收购，出价1010亿美元。如果双方达成合并协议，新成立的公司将占有全球三分之一的铁矿石资源，这引发了全球范围内下游行业的恐慌和争议。





2008年2月1日，距离备受世界关注的“两拓”合并案的最后期限仅剩5天的时间，肖亚庆突然袭击，宣布中铝以140.5亿美元取得了力拓英国上市公司12%的股权，间接持有力拓集团股权的9%，成为力拓单一最大股东。有人评价他为“全球矿业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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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该项投资给中铝带来了巨大的债务负担。2008年下半年金融危机爆发，铝价出现雪崩式下滑，最大跌幅超过80%。中铝公司2008和2009两年亏损上百亿元。肖亚庆的声誉与中铝一起，由沸点降至冰点。





事实上，肖亚庆的企业并购行为被赋予了国家战略意义。当时许多大型国有企业都在国家鼓励下去海外进行战略资源收购。如果因为金融危机导致巨亏而对肖亚庆进行惩罚弃用，那无疑会打击众多类似大型国有企业的信心。2009年2月，中组部宣布，肖亚庆被任命为国务院副秘书长。





他身上有着国企领导少有的“狼性”，媒体经常用“铁腕”、“强势”这类词形容他，他和他掌管的国家电网，多年来一直没有远离争议。





早在主政山东电力时期，刘振亚已充分显示出他的强硬作风和超凡能力。三年内使企业资产翻了一番，仅1996年就融资20多亿，建成投产发电机组163万千瓦，并在当年2月实现全省“户户通电”，比全国早了整整十年。当时刘振亚在山东电力内部曾有一句流传很广的话：“是公鸡就要打鸣，是母鸡就要下蛋，是公司就要赚钱。”显示出那个年代国有企业少有的“狼性”。





他还一手打造了山东鲁能足球俱乐部，1999年，成立不到两年的鲁能泰山队夺得了当年联赛和足协杯两项冠军，成为中国足球第一个“双冠王”。





2005年国网新源控股有限公司成立，外界对刘振亚产生了电网“重返发电领域”的质疑，认为其违背“厂网分离”的电改初衷；而刘振亚构建金融控股集团的做法，也备受争议。到2008年底，国家电网已直接控股7家金融机构，参股17家金融机构，资产规模达到2460亿元。这被认为与电改“主辅分离、主多分离”方向相悖。





国家电网2004年提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投资4060亿，用15年时间将分散在东北、华北、西北、华中、华东的电网联成一片，建设以特高压电网为核心的电网系统。计划刚一公布，就遭到一大批电力专家的反对。专家们数次上书中央，要求仿照三峡工程，对特高压这种投资巨大的工程进行公开论证，确保科学、民主的决策。





其中最大的争议在于是采用直流特高压还是交流特高压，对于国家电网力推的交流特高压技术，有专家撰文称该技术早已被发达国家弃用，且并不“稳控”，一旦失稳振荡则可能波及全网、引发全国大停电。





国网的特高压规划目标在不断变动，日前刘振亚在出席2012电力企业高峰会议上讲话，特高压规划目标变为到2017年将建成“三纵三横”特高压网架和13回特高压直流工程，2020年建成“五纵五横”目标网架，与年初相比，交流规划目标缩水，直流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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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宁——从钢厂厂长，到广州市市长，再到市委书记，之后兜兜转转又回到钢企。





1971年，年仅18岁的张广宁进入广州钢铁厂成为一名炼钢工人，此后在工作中逐渐展现出个人才干，一步步走向企业领导岗位。





1993年，张广宁出任广州钢铁厂党委书记、厂长。1994年广钢转制为公司后，张广宁任广州钢铁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总经理。





1996年底，43岁的张广宁被任命为广州市副市长，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吃饱饭专门抓汽车”。当时的广州标致，由于与法国标致合作的失败，留下了近30亿元的巨额债务，濒临破产。据说当时张广宁为了尽快拿到原国家计委同意重组的批文，1997年，从广州北京跑了21趟，有时一呆就两三个星期。国家计委的人看到他就说：“你又来了”，“你还没走”。





2007年“两会”期间，张广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掷地有声地表示，广州市政府有“决心”“底气”和“信心”平抑楼价，并提醒低收入的市民不要着急买房，之后他又把房价问题上升到“政治问题”的高度。这些大胆言论被炒得沸沸扬扬，他也因此被称为“房价市长”。





2007年张广宁房价语录





2009年3月，国内一家权威调查公司发布了市长民意支持率的调查报告。报告显示，在内地七个大城市市长中，广州市长张广宁以 75.5％的支持率，高居榜首。但也有一些领导认为“房价是市场规律，房价高就高，低就低，你市长根本不应该管。”





2012年9月，张广宁“空降”鞍钢，成为集团董事长。他称要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最低的成本”占领华南市场，而此时有消息称宝钢湛江项目陷入停滞，该言论被指欲抄宝钢后路，但也有专家不看好：“只是豪言壮语罢了”张广宁能用自己的经济和政治资源为鞍钢带来什么，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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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福——中国最大航运企业中国远洋的掌门人，他的名片上没有总裁之类的称谓，其唯一的头衔是“船长”。





魏家福当过5年的运输船船长。1982年，在他运送3.5万吨小麦途径马六甲海峡时，曾遭海盗绑架，所幸只受了轻伤、损失了些许财物。魏家福本人虽受了惊吓，却在后来的日子里对这段经历津津乐道，自称“新中国被海盗绑架的第一个船长”。





2008年6月，中远击败和记黄埔、迪拜国际等竞争对手，接管希腊比雷埃夫斯港，这意味着在未来35年内，中远将向希腊政府支付43亿欧元，还不包括兴建码头的8.31亿欧元。这显然是“一大手笔”。





不过当时中国远洋的业绩足以让魏家福非常有底气。中远在五年内实现企业利润增长60多倍，成为全球最会赚钱的航运公司；2009年，企业成为连续三次入围世界500强的中国企业；2010年的上半年，中远集团盈利60亿。





而国际航运市场在经历2010年的短暂回升后陷入了新一轮低迷中，供需失衡、燃油支出增加等等，致使中国远洋2011年巨亏百亿，而今年前三季度又续亏64亿，将面临被ST的命运。魏家福称，已多次给政府打报告求助，政府也在研究具体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