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No.330：爱的“牢笼”

源济

爱的“牢笼”

作者/储永志 编辑/邹怡

【特别鸣谢】报料人：衢州日报 寥峥艳

11月16日，在衢州衢江区上方镇上方村的一条巷道口，植物人邱建新站在铝合金制成的铁笼里，初冬的阳光温暖洒在他的身上。第一次面对铁笼里的邱建新时，见过诸多场面的记者也被深深震撼。周边的村民对这个铁笼熟视无睹，陌生人路过时，都震惊地驻足观看，询问一翻后，或一声长叹，或啧啧称赞，长叹邱建新的不幸，赞叹邱建新妻子徐早英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两年前，一场车祸让37岁的邱建新脑颅受伤变成了植物人，留下年近70岁的老母、两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以及30万元的债务。生活的重担瞬间压在了他年轻的妻子徐早英肩上，可她不嫌弃，不退缩。两年来，徐早英重拾理发手艺，三元钱刮个胡子，五元钱理个发，在家里开起了乡村理发店，一边起早贪黑赚钱养家，一边照顾丈夫。

尽管有医生给邱建新下过“绝望的判决书”，但徐早英从未放弃让丈夫站起来的梦想。她每天就像照顾婴儿一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丈夫。她教失语的丈夫发音，每天“啊、啊、啊”，不厌其烦；她给丈夫细述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以期唤起丈夫的点滴记忆；她常常戴着一次性手套帮丈夫通便，并自制专用坐便器，让丈夫尽量养成一天一次的如厕习惯。这两天，徐早英又发明了一种由白色绷带和树皮缠绕而成的新型“护膝”，为的是让丈夫的腿“站”得更稳当、更轻松，更安全。

去年上半年，徐早英心生给丈夫打造一副支架的想法。徐早英说，她要用支架把丈夫的身体撑起来，不让丈夫出现长褥疮、肌体萎缩现象。一开始，徐早英只在墙上固定了一个与丈夫腰际和腋下齐高的木质方筒，但效果并不理想，因为下半身、膝盖处无法着力。如何是好？深夜，忙累了一天的徐早英躺在床上，睁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冥思苦想。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再三试验、改装，一副可以活动、齐人高的不锈钢支架，历时一个多月后，终于被打造出来。由于担心不锈钢支架材质太硬，徐早英特意在身体与支架接触的地方绑上海绵、塞上枕垫。她担心无人看护时，支架会不小心翻倒，便又在墙上钉了两个铁钩，随时用绳子把铁钩和支架绑定。为了矫正丈夫长期躺在床上导致的脚掌下垂变形，徐早英又在架子底部垫了一块前高后低的搁板。

如今，这副支架虽然不是那么美观，却实用多了。

徐早英的婆婆说，在媳妇的悉心照料下，儿子邱建新的身体目前已出现好转，晚上要是媳妇还没有上床休息，他的眼神就会一直跟随着媳妇不离开。

望着眼前妻子为植物人丈夫特制的“铁笼子”，看着徐早英微黄脸庞上坚韧的笑容。我们坚信邱建新肯定能破笼而出，重新站立起来。因为我们相信，真爱可以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普通村妇可以成为伟大的“发明家”，患难夫妻为什么不能守得云开见日出呢？

源济

两年前的一次意外，让邱建新成为植物人。为了让他重新站起来，妻子徐早英制作了一副支架帮助他恢复。铁制的支架犹如牢笼，却代表了她对丈夫不渝的守护。从村妇到伟大的“发明家”，中间只有一个“爱”的距离。摄影/储永志 编辑/邹怡





两年前，邱建新在一场车祸中脑颅受伤。尽管有医生下达了“绝望的判决书”，妻子徐早英还是一边细心地呵护着植物人丈夫，一边照顾着婆婆和一双子女。





每天，徐早英都会打开电视机，放些音乐来刺激丈夫的神经。提及制作支架的原因，徐早英说，把丈夫的身体撑起来，能避免他长褥疮和肌体萎缩。打造支架花了她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怎么美观，却很实用，因为这样，邱建新就不用成天躺在床上了。





刚开始，丈夫60公斤的身躯，徐早英一人真的无法搬动，只好叫来邻居帮忙，后来，她咬紧牙关一人照顾丈夫，力气也变大不也少。但一天几次下来，徐早英常常累得气喘吁吁。





徐早英担心无人看护时，丈夫的支架会不小心翻倒，便在墙上钉了两个铁钉，用来随时固定支架。她指着墙上的钉子说，“这就是我们夫妻感情的见证，不离不弃，忠贞不渝，我相信真爱能感天动地，丈夫很快会好起来。”




邱建新在家排行老三，为人孝顺，深得母亲喜欢。出事后，母亲一夜白头，时常泪眼婆娑地对着儿子讲述往事，帮助儿子找回记忆。





徐早英像照顾婴儿一样教失语的丈夫发音，每天“啊、啊、啊”地教着，不厌其烦。一有空，她就给丈夫细述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以期唤起丈夫的点滴记忆。




为了给邱建新治病，家里已经负债30万元。重担之下，徐早英在自家屋子里开起了乡村理发店，起早贪黑地赚钱养家。这里理一次发收费5元，刮胡子则只需3元。理发时，徐早英也会时不时呼唤邱建新的名字，刺激他的感官。





徐早英至今仍在坚持每天帮丈夫做辅助运动，让他血脉畅通。十几分钟的运动下来，她整个人累得瘫在一边，好半天才缓过劲。





徐早英用掺了醋的水给邱建新暖脚 ，并为他脚底按摩。她并不知道自己夜以继日的努力能否唤醒丈夫，但她绝不会放弃。





邱建新的不幸，让当地的村民叹息不已，徐早英两年来不离不弃的付出，则令他们啧啧称赞。因此，村民们也乐意帮助徐早英搬抬邱建新，以减轻她的负担。





徐早英常常把丈夫带到村口，让他看看屋外这些曾经熟悉的风景和熟悉的人。多晒太阳，也让他舒展皮肤。





初冬的暖阳中，徐早英推着邱建新到室外呼吸新鲜空气。顽皮的儿子在一旁，他尚年幼，暂时不懂母亲的苦。





徐早英的婆婆说，在媳妇的悉心照料下，儿子邱建新的身体目前已出现好转。晚上要是媳妇还没有上床休息，他的眼神就会一直跟随着媳妇不离开。





以前的老照片里，邱建新还是个能睡能说的健全人。徐早英说，她坚信有爱就有希望，自己和丈夫终会告别阴霾，迎来灿烂阳光，在奇迹出现之前，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会一直等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