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十年》第45期：“艺术叛徒”刘海粟

源济

1914年，年仅19岁的刘海粟在自己创办的上海美专破天荒地开设了人体写生课，最初只聘到男孩为模特儿。1917年，上海美专成绩展览会，陈列人体习作，某女校校长看后谩骂：“刘海粟是艺术叛徒，教育界之蟊贼！” 一时舆论界纷纷扬扬，群起而攻，刘海粟则干脆以“艺术叛徒”自号自励。





1896年3月，刘海粟生于江苏常州，擅长油画、国画、美术教育。自幼酷爱书画，十四岁到上海入周湘主持的背景画传习所学西洋画。1912年11月23日，刘海粟、乌始光等创办的上海图画美术院（1921年更名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正式成立了。校址选在上海乍浦路8号一座租来的西式楼内。





1911年底，15岁的九公子刘海粟娶妻富商的千金，刘海粟不愿同房，跑到上海找表妹，23岁又娶自己美术学校17岁的画模张韵士；35岁又娶妻上海美专的19岁学生成丰慧；50岁又娶妻印尼办画展认识的27岁女学生夏伊乔。 《披狐皮的女孩》完成于1919年，画中女子便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张韵士。





1919年刘海粟响应蔡元培之号召，在美专招收女生，开中国男女同校之先河。他在现代美术教育史上创造的数个“第一”。





1920年7月20日，聘到女模陈晓君，裸体少女第一次出现在画室。有人说：“上海出了三大文妖，一是提倡性知识的张竞生，二是唱毛毛雨的黎锦晖，三是提倡一丝不挂的刘海粟。”





1925年8月22日给刘海粟江苏省教育会写了公开信，为模特儿申辩。上海市议员姜怀素读了刘海粟的信后，在《申报》上写了呈请当局严惩刘海粟的文章，刘海粟立即写文章反驳。不料，上海总商会会长朱葆在报纸骂刘海粟“禽兽不如”。





1929年2月，在蔡元培的帮助下，他以驻欧特约著作员的身份，到欧洲考察美术。这是他在人生道路上的一大转折点。1930年刘海粟于巴黎与法兰西美术学院院士、巴黎国家高等美术学院院长贝纳尔合影（左起：张弦 张韵士 刘海粟 贝纳尔 傅雷）。





在历时两年半的时间里，刘海粟游历了意大利、德国、比利时、瑞士等国的名胜古迹，观赏了希腊罗马文艺复兴以后的杰作。图为刘海粟在柏林作画。





旅欧期间刘海粟在卢浮宫临摹塞尚、德拉克洛瓦、伦勃朗等名画。1929、1930年两次入选法国秋季沙龙。这对西方艺术家来说也是很高的门槛。而且他第一次入选秋季沙龙的作品是他27岁时在国内画的《北京前门》。





1931年在德国法兰克福大学中国学院讲授中国绘画“六法论”，后又在巴黎克莱蒙画堂举办旅美画展，作品《卢森堡之雪》为法国亦特巴姆国家美术馆收藏。回国后，在上海、南京等地举办个人画展，后又先后应邀在德国、英国、印尼、新加坡等国举办画展。

源济

1932年10月15日，“刘海粟欧游作品展览会”在上海北京路、贵州路口湖社开幕。这次画展盛况空前，展览会来者甚众，《新时代》月刊上的文章说:“国内名画家徐悲鸿、林风眠……都是他的学生。”这句话惹怒了徐悲鸿。





1932年11月3日，徐悲鸿在《申报》刊登《徐悲鸿启事》，以“野鸡学校”来鞭笞上海美专。刘海粟立即写文章反驳，《申报》论战一结束，徐悲鸿与刘海粟就在各自的艺术领域中展开了长达几十年的较量。





刘徐的较量一直持续到1949年之后，二人均于美术界担任要职。而就在刘海粟的名字登上第二届文代会代表名录不久，徐悲鸿即写信予时任文化部部长周扬表示抗议。图为徐悲鸿(左一)与周扬(左三)参加文代会合影。





徐悲鸿抗议信手稿，刘徐两位大师的世纪之争至今也未有定案。





抗战期间，因为流亡或经济窘迫，美专的生源开班不足，有时一个专业班二三十个学生，到三年级时只剩下五六个学生。有些专业则因为开风气之先而没有生源，杜月笙（后排右一）、黄金荣、王一亭等上海大亨曾是美专的校董事会成员，他们还数次为美专私人捐款，以填补美专的财务缺口。





1949年后，有关上海美专因何丧失独立的学校名义并迁出上海的原因，至今仍是一个没有正解的历史之谜。作为现代艺术重镇的上海，它于上世纪50年代被指令与苏州、南京美专合并，几乎是在其最繁荣的时期中途夭折。图为上海美术专门学校的旧址。





新中国成立后的1952年，刘海粟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南京艺术学院教授、院长。图为一名女学生进行雕塑创作。





刘海粟六上黄山的50年代，正是新中国百废待举，百业待兴，万众一心，力争上游的火热年代，他一生艺术的重要转变也正发生于这一时期。刘海粟此时期的黄山作品气势磅礴。





刘海粟曾替江青画过裸体油画。据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沧海》一书所叙述，刘海粟在1983年曾经回忆过这件事，时间是在1935年间，经人介绍认识了蓝苹(江青)。不过，刘海粟的女儿刘蟾则给以断然否定，还说如果真要画了，那文革时的四人帮岂不把父亲整死！此事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1981年11月2日庆贺中国画研究院成立。左起：习仲勋、李可染、刘海粟、夏伊乔。





1982年，86岁高龄的著名画家刘海粟，第八次登临黄山，面对天下绝秀，奋笔作画，抒发他热爱祖国、热爱生活的炽烈感情。1988年，刘海粟为上海中国画院题：笔所未到气已吞。旁观者众。





1994年8月7日，刘海粟心肺衰竭逝世。几十年来，他对前人描写黄山的游记和绘画作品进行过深入的研究，留下很多成功之作。刘海粟平生十上黄山。他这样描述自己对黄山的爱恋：“黄山为天下绝秀，千峰万嶂，干云直上，不赘不附，如矢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