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消失中的岛国基里巴斯

源济

太平洋岛国基里巴斯由于海平面上涨，面临被淹没的危险。一直传出的“举国搬迁”消息近日再次得到该国总统汤阿诺的证实，他表示基里巴斯已经在邻国买地，为不得已时的举国“体面移民”做准备。图为南塔拉瓦岛的安博村里，小男孩们用礁泥互相嬉戏。摄影：David Gray/路透





基里巴斯被英国探险家评为世界的尽头，最偏远的地方。这里是最早迎接日出，也是唯一一个横跨南北两半球和东西两半球的国家。这是一个由32个环礁及1个珊瑚岛组成的链条状群岛国家，环礁的海拔高度仅在海平面1米以上，呈扩散状散落在辽阔的大洋之中。图为南、北塔拉瓦岛。





通体覆盖着礁泥的南塔拉瓦岛男孩对着镜头微笑。在气候变化对人们施加着长期威胁的同时，许多人意识到人口的急速增长问题更为迫切，特别是对于那些居住在主要岛屿南塔拉瓦的人们而言：南塔拉瓦平均宽度450米，人口密度3194人/平方公里，为世界人口密度最高地区之一。





一名妇女用叉子在南塔拉瓦环礁湖边的礁泥地上挖贝壳。基里巴斯许多岛屿仅高出海平面数米。一些研究人员说，太平洋洋面可能因气候变化加速升高，最终摧毁那些低海拔沿海国家。海水污染基里巴斯岛礁地下水的事例越来越多，威胁植物和农作物，一些村民已经搬迁。





南塔拉瓦Nawerewere医院，由于没有足够空间，病人被置于室外，一位妇女正准备喂病人进食。南塔拉瓦的居民呼吸道感染、腹泻以及痢疾等疾病高发。政府运转不灵、贫困、人口拥挤等因素造成普遍严重疾病。糖尿病、肺结核、麻风病和其它传染病折磨着成百上千的基里巴斯人。





教会的成员们站在南塔拉瓦的教堂外。基督教是基里巴斯主要宗教，人们主要信奉罗马天主教，虽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信奉新教公理会，但亦有许多其他新教教派。基里巴斯的教会领袖迟迟不接受地球正在变暖的观点，不顾危机即将到来的警告，不过这种情况正在改变。





南塔拉瓦贝蒂欧村，一名小女孩站在二战时期日本遗留下来的堡垒上，现被用作猪圈。“塔拉瓦岛之战”爆发于1943年11月，当年有近1700名美国士兵和4700名日本士兵阵亡。现在，二战留下的种种战争残骸仍散落在塔拉瓦岛各处。





贝蒂欧村，一名男子正在将容器放入水井中取水。缺少淡水是基里巴斯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之一。主要原因在于干旱和淡水透镜体（漂浮在盐水上方的经过过滤的雨水层）萎缩。此外，很多盐水进入水井，导致井水无法饮用。





拜克曼小岛，一只坐在太阳能充电电池边的玩具熊。2013年，世界银行与基里巴斯政府签署一份协议，为该国居民提供太阳能。预计该项目每年将减少柴油使用高达23万升，因此消除基里巴斯的温室气体排放。基里巴斯电力基础设施薄弱，大部分地区属于无电地区。





一位渔民在唐因提布村沿海岸线的浅水处行走。2006年，基里巴斯的凤凰群岛保护区（PIPA）正式宣布成立，经过两年的扩张后，40.7万平方公里的保护区成为了世界上面积最大的海洋保护区，为800多种鱼类、鸟类和珊瑚提供了避难所。





Binata Pinata等着她的丈夫Kaibakia递给她捕获的鱼。2014年9月2日，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UNFCCC)执行秘书菲格雷斯在萨摩亚举行的小岛国峰会上表示，采取实际有效措施应对全球暖化已刻不容缓，太平洋岛国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海面升高所影响。





Kaibakia Pinata手里拿着他用渔网所捉到的鱼。一些岛国已经开始谋划要如何应对土地遭淹没的危机：基里巴斯于今年斥资830万美元在邻国斐济瓦努阿岛购置一片林地，面积约24平方公里。巴布亚新几内亚也开始鉴别哪些国民最可能遭受海水威胁。





在南塔拉瓦的安博村，一家中餐厅大门上方“中国”的英文拼写是错误的。基里巴斯有很多中国餐厅，是由当地中国人开的。当地主要的食物来源是海鲜，鱼类又大只又鲜美，还有吃不完的龙虾。





位于南塔拉瓦的垃圾废弃场。由于缺乏空间等原因，垃圾在有人居住的岛屿上随处可见，与土葬的尸体一齐污染着宝贵的淡水资源。一些年轻人正在接受当海员的训练，以期在亚洲其它国家的渔船上找到工作；或者接受护士培训，为新西兰的老人家庭当护工：此谓“体面移民”。





堆在堤道栏杆上的新制成的沙包，该堤道连接着贝利其镇和南塔拉瓦的贝蒂欧村。目前政府正致力于建筑沙包墙来保护海岸，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在抬升的太平洋淹没环礁之前，大海将不可逆转地渗入本已供应不足的淡水。如果受到强烈风暴的袭击，基里巴斯的末日将更快到来。





当地人站在连接了南塔拉瓦的环礁岛们的堤道上欣赏着落日。在抨击各国在应对全球变暖缺乏作为方面，小岛国领袖发言越来越有力。塞舌尔总统米歇尔在小岛国峰会上表示，大型企业的利益支配相关辩论的时间已经太长，而留给各岛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拜克曼岛上的小棚屋与塔楼上方乌云密布，风暴将至。当一些大国终于意识到需要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量时，基里巴斯、图瓦卢、瓦努阿图等太平洋岛国就快从地图上被抹去了。等待基里巴斯的未来并非是否会被淹没，而是消失的那个时刻何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