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巴厘岛的异装王后

源济

异装王后表演正在印尼巴厘岛著名的旅游区水明漾流行起来。这种表演大约开始于5年前，其出现与水明漾及周边地区同性恋、双性恋及跨性别（LGBT）社群的发展有着密切联系。图为人们在当地最大的同性恋酒吧Bali Joe里观看表演。摄影：Putu Sayoga/CFP





异装王后，或称变装皇后，指通过穿女性服装来扮演女性的男性。扮装有些是想展示女性之美，有些只是为了吸引目光。王后是对有浓重女性气质的男同性恋的带有嘲笑意味的称呼，该意义从19世纪或更早时开始被使用，当一些非同性恋者使用这个词时常带侮辱性质。图为莫妮卡。





在这一带的社区内有着各种为LGBT人士开设的设施，如酒店、别墅、香薰浴、随处可见的同性恋酒吧。这种“人妖表演”已经成为巴厘岛的一个旅游项目，与印尼别的区域不同的是，在这一区域的LGBT社群相对而言对于公众更加开放，并有意地展示自己。图为雷娜塔在表演前进行练习。





据皮尤调查中心在2013年的调查显示，印度尼西亚被认为是一个对同性恋行为相对严苛的国家。2010年原定于苏腊巴亚（Surabaya）的由国际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及阴阳人协会（ILGA）举办的大会被一原教旨主义宗教团体强行叫停，这证明了印度尼西亚的保守态度。





菲奥娜（左）与雷娜塔观看她们的朋友进行免费排练表演。雷娜塔是这个酒吧最受欢迎的异装王后，这个酒吧以标志性的鸡尾酒和各种妖艳的现场表演而闻名于水明漾。





吸烟是她们打发时间的手段，在表演前，或者表演间隙她们都会抽空来一支。异装王后不但在分布上非常广泛，在时间上也并非近年来才出现的新兴事物。早在1900年，德国摄影家威廉·冯·格鲁登便拍下过一张意大利异装者的照片。





表演开始之前，表演者们聚集在一起观看朋友练习。在不少人眼中，异装王后被贴上了“反叛”、“禁忌”、“色情”、“不正常”等标签。摄影史上私摄影代表人物南·戈尔丁更是将美国上世纪90年代异装王后的日常私生活通过摄影展现在公众眼前。





莫妮卡尝试表演用的新服装，朋友们在旁边帮忙。她们妖娆而冷艳，骄傲而脆弱，对于生命与生活时而热烈，时而绝望，她们在寻求自己的身份认同方面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





Ayubie在后台穿着演出服装。在某些社会的传统文化中，异装者则并没有那样强烈的政治象征和抗争行为。异装表演作为一种传统宗教习俗，在宗教仪式中被长期实践。在印度，男扮女装的异装者扮演着女神拉达，演绎着她与黑天神的性与爱。





菲奥娜（左）与特蕾西在后台精心化着妆。人类学巨擘克利福德·格尔兹在对巴厘岛的斗鸡风俗进行研究时，提出了“深描”的概念。这背后，是人本主义和文化相对主义精神在熠熠发光。在任何一种社会中，独特的行为或民俗都象征着当地人在长期历史的积淀中所形成的特有的文化体系。





妆扮完毕准备上台的特蕾西带着华丽的头饰与项链，化着浓重的妆。





菲奥娜走下楼梯，准备上台。迎接她的，会是一声声尖叫与一阵阵掌声，以及含义各不相同的目光。





异装王后们在台上表演着《一千零一夜》里的经典故事《阿拉丁》。只有站在他者的视角上进行思考，那些原本“不明就里”的事情才能逐渐呈现出清晰的意义，而这要求人们学会尊重，懂得理解。





Bali Joe酒吧的墙上挂着老牌女星费·唐纳薇与奥黛丽·赫本的肖像，透着浓浓的怀旧气息。也许有一天，菲奥娜、雷娜塔她们的照片也会被挂在墙上，供人们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