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第395期：奶农不高兴

源济

西方国家饮用牛奶的历史非常长，但是真正把牛奶产业工业化还是在19世纪巴氏杀菌法出现以后。到20世纪20年代，美国的牛奶产业就已经呈现出过剩的姿态。图为1921年5月1日，美国，工人将牛奶搬上客轮。Topical Press Agency/Getty Images





1929年大萧条重创美国农业，在大萧条头5年，全美最大的产奶州威斯康星州牛奶零售价由4.79美元降到3.48美元，奶农在零售价中收益占比由46%降到30.5%。在美国中西部地区，罢工的奶农为了阻止别的奶农以低价销售牛奶，拦路阻拦运输车倾倒其他奶农的牛奶。图为1935年，罢工工人倾倒牛奶。





1935年，美国中西部地区，一辆运奶车罢工奶农被整车推进河中。 Keystone-France/Gamma-Keystone via Getty Images





尽管罗斯福新政对奶农采取了补贴，但补贴也没能阻止产能过剩和农民因奶价过低罢工抗议。图为1939年8月19日，美国纽约，奶农在抗议时倾倒牛奶。AP Photo





最终，拯救牛奶过剩产能的事件是二战爆发。图为1940年，英国伦敦，送奶工穿过废墟送牛奶。Fred Morley/Getty Images





在战争中，大量参战军人都需要牛奶补充营养，图为1943年10月，苏联前线，女护士为受伤士兵挤牛奶。Sovfoto/UIG via Getty Images





战争结束后，牛奶也成为了重要的援助物资。图为1945年9月，德国柏林，孩子们在排队领牛奶。Fred Ramage/Keystone/Getty Images





1947年5月7日，法国巴黎，送奶工人大罢工，为了保证老人和儿童的牛奶供给，美军士兵被征召承担送奶任务。 Planet News Archive/SSPL/Getty Images





1999年4月2日，科索沃地区，上千名难民争抢救济牛奶。Darko Bandic/Getty Images

源济

2008年5月30日，德国奶农将奶牛模型漆上德法两国国旗，打上“公平竞争”的标语，要求政府增加补贴。此前欧盟各国对于奶农采取高额补贴和分配指标、统一收购的方式来保证奶农盈利，但是由于产业自身过剩，产量难以控制，欧盟各国的这些措施都收效甚微。AP Photo/Christian Lutz





2008年，中国奶业爆发“三聚氰胺”危机，从三鹿奶粉开始，大量奶制品全部“中枪”，许多儿童因此此患上了结石等疾病。图为2008年9月18日，安徽阜阳市人民医院，奶粉引起泌尿系统结石的一岁两个月的患者男孩在治疗中。卢启建/CFP





2008年9月25日，菲律宾，当地政府查封了进口的有可能含有三聚氰胺的大白兔奶糖。AFP PHOTO/JES AZNAR





2008年10月，菲律宾，当地民众抗议中国问题奶制品流入菲律宾，三聚氰胺事件的出现使得消费者对中国奶制品行业的市场信心荡然无存。





由该事件导致大量奶站和小型企业因不合规被关闭。图为2008年9月22日，湖北武汉市郊的一户奶农，因为当地奶站关闭，挤出来的生乳无法卖掉，只好全部倒掉。杨涛/CFP





2008年底，欧盟宣布将奶制品市场全面开放，并逐步降低奶农补贴。2009年，由于奶价下跌，欧洲奶农开始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图为2009年9月16日，比利时奶农将牛奶用洒水车撒到田地里。





2009年5月25日，法国Solesmes，当地奶农将奶牛食用的草堆放在一个奶业加工厂门口以示抗议。AFP PHOTO





2009年6月2日，法国Mondeville，奶农为了抗议将当地一家大型超市的购物车推到堆到超市门口以示抗议。AFP PHOTO





2009年5月20日，法国巴黎，奶农们将垃圾扔进法国农业部以示抗议。AP Photo/Michel Euler





2009年10月19日，比利时布鲁塞尔，比利时奶农将牧草喷向维持秩序的防暴警察以抗议欧盟正在召开的食品峰会。AFP PHOTO / JEAN-CHRISTOPHE VERHAEGEN

源济

2012年11月26日，比利时布鲁塞尔，奶农们向防暴警察喷牛奶以示抗议。尽管奶农们用各种“倒牛奶”的方式吸引媒体，但却没法改变这一行业终将被市场化的结局。AP Photo/Geert Vanden Wijngaert





除了奶农之外，动物保护阻止也是抗议的常客。图为2013年6月4日，德国柏林，世界善待动物组织抗议奶农虐待奶牛。AFP PHOTO / JOHN MACDOUGALL





事实上，随着中国奶业市场的全面放开，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放弃了中国国产的乳制品，转而食用进口的乳制品，中国的乳制品进口市场扩张迅速，国内生产力则开始降低。图为2015年1月7日，由于收购量急剧下降，北京延庆县大榆树镇下辛庄村的奶牛养殖户每天将上千斤牛奶倒进水沟。法制晚报付丁/CFP





2015年1月9日，江苏省镇江市，丹阳奶农每天倒掉1300斤生鲜牛奶，因奶有污染，每天倒奶如同“打游击”。图为倒奶现场。图片作者:万凌云/CFP





归根结底，乳制品市场的定价受到产能、产品质量和市场信心等多方面的影响。奶农只有提高自己的产品质量，合理制定生产计划才能盈利，靠简单粗放经营和以抗议方式争取补贴获利的日子早已一去不返。图为2008年11月1日，戴光郁《墨戏》展览在艺法画廊开幕。在名为《临终关怀》的作品中“白色粉末”“婴儿”“医生”“输液”“缺德”等元素鲜明的表达了作者对“三聚氰胺奶粉事件”的批判。

Cob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