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No.516：与霾为邻

源济

摄影/新文化报 白石  编辑/邹怡  2015-09-21

霾

摄影/新文化记者 白石

2013年3月2日14时20分许，东北工业城市F市海州区2153排弃厂内，一台装满城南热电厂热灰的蒸汽火车正在向山下排放废渣。短短5分钟内，天空出现巨大的蘑菇云远远望去好像“原子弹”爆炸一样。瞬时，城市上空被浓浓的灰尘笼罩。2015年3月7日，当我再次来到这里时，这里的排放还在继续……

东北工业城市F市矿区有百余年的开采历史，排放出的大量煤矸石和工业废渣，形成了一座座巨大的矸石山。每到春秋季节，这些废弃物经风一吹，便灰尘飞扬，烟雾弥漫。目前，矿山上还有12台蒸汽机车在工作。它们主要承担了热电厂、矿井的废渣排放任务。F市的西南部五龙矿附近，有一座巨大的矿山。这里是一个矿业废渣的丢弃场所，当地人称它为2153 “排毒场”。每天，蒸汽火车从电厂不断得运来热灰（F市城南热电厂的发电废渣）、冷灰（新热电厂的发电废渣）排放在这里。

由于大量废渣的自燃，24小时不断向外散发着刺鼻的气体。这里“最壮观”的就是排放城南热电厂的热灰，当“蘑菇云”升起的时候，不知道远处的城市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些废渣，就这么简单的不停堆放下去么？！火车司机与翻车工每天依然是白班夜班的两班倒，依然重复着每天的排放工作…….

近几年，F市空气质量逐年下降，春季和冬季空气污染较重；污染源的排放是造成大气污染的主要原因。 家住在五龙矿山脚下，今年58岁的村民付万福。已经在这里生活了38年。他和父亲一起从山东潍坊“闯关东”来到这里。近年来，由于当地环境污染十分严重，灰尘极大；很多村民都已经搬走。付万福在这里养羊8年，由于无儿无女，体弱多病；没有能力搬家，一直在这里坚守。今年付万福一直咳嗽，由于没钱就医，只能靠吃药维持。

2013年8月10日，记者在F市环境监察局见到了副局长李强。李强介绍说：“从2013年4月起，省环保局，市环境监察局先后对F市城南热电厂和运输部海运段下发整改通知，要求各单位停止排放热灰的行为，发电废渣出厂后必须进行喷淋，冷却处理后才能排放。加强环境保护，减少任意排放。

时隔一年，2015年3月这里的排放还在继续；这里的雾霾天气还在继续。F市环境监察局李强介绍：2015年集团已将矿山复垦绿化作为生态修复工作的重要内容。热灰和煤矸石的综合再利用也正在推进。目前排放热灰时，热电厂对热灰进行了喷淋和冷却处理。相关链接：2015年6月4日，环保部公布了《2014中国环境状况公报》。公报显示,2014年全国开展空气质量新标准监测的161个城市中,仅有16个城市空气质量年均值达标,145个城市空气质量超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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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F市海州区2153排弃厂内，一台装满城南热电厂热灰的蒸汽火车正在向山下排放废渣。短短5分钟内排放的热灰犹如巨大的怪物，冲向远处的城市。





一座座巨大的矸石山是阜新矿区百年开采历史的证明，每到春秋季节，这些废弃物经风一吹，便灰尘飞扬，烟雾弥漫。





清晨，热电厂内的工人正忙着处理热灰，这里就是工业废渣的源头。目前，矿山上还有12台蒸汽机车在工作。它们主要承担了热电厂、矿井的废渣排放任务。





由于煤炭资源日渐枯竭，企业的转型异常艰辛。谈到未来的工作，火车司机张明哲很茫然。





2013年4月，上山翻热灰前，翻车工王俭华全副武装。从24岁起，王俭华就在矿上当翻车工，如今他已经53岁，灰里来烟里去的工作，他早已习惯。





排放热灰瞬间，翻车工王俭华无处闪躲。热灰就是热电厂的发电废渣，从蒸汽机上运来的时候，往往还在燃烧，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翻车工每天工作12小时，平均一天翻灰4次，白班夜班两班倒，翻灰工每天都要写工作日记。





2015年4月，翻车工王俭华和刘伟准备上山倾倒热灰，时隔两年，他们的工作没有什么变化，这里的环境也依旧恶劣，但市里已经开始重视治理，加强环境保护，减少任意排放。





翻车工王俭华和刘伟在山上倾倒热灰。如今，热灰经过喷淋处理，再排放的时候，已经无法形成灰做的云。“蘑菇云”不见了，可对当地的生态影响，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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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期的大量排放，五龙矿附近水土流失非常严重。环境恶劣，昔日的村落纷纷选择“逃离”，这让五龙矿附近显得更加荒芜。





2015年4月16日，58岁的村民付万福在恶劣的天气下放羊。今年58岁的付万福，家住在五龙矿山脚下。38年前，他和父亲一起从山东潍坊“闯关东”来到这里。近年来，由于当地环境污染十分严重，灰尘极大，很多村民都已经搬走，他成了村子里唯一还留下的人。





今年年初，付万福开始每日咳嗽不止，由于没钱去医院看病，只能靠吃药维持。





老伴去世，有一个儿子在外地，却无法投靠，体弱多病的付万福没有能力搬家，所以只能坚守在这里。8年来，他坚持放羊，如今还有48只，要等过了年关把羊卖了，他才有钱去医院看病。





付万福的家里，几乎所有用品都要套上防灰塑料袋。





初春的F市雾霾天气严重，鸟类飞的很低。人们戏称这里“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六个月”，随风飞扬而起的废渣经常遮蔽人们的双目。





雾霾天气下出行的人们都带着厚厚的口罩。





冬天即将来临，F市的雾霾还在继续。2015年6月4日，环保部公布了《2014中国环境状况公报》，2014年全国开展空气质量新标准监测的161个城市中，仅有16个城市空气质量年均值达标，145个城市空气质量超标。常年与霾为邻的，不仅仅是F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