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茨堡与莫扎特：这里美得明朗欢愉，却永远比不上你

源济

萨尔茨堡与莫扎特：这里美得明朗欢愉，却永远比不上你 

2016-05-03 小九 九行

▲充满魅力的萨尔茨堡。（图/huanqiu）

https://res.wx.qq.com/mmbizwap/z ... io_unread26f1f1.png); background-color: transparent; width: 18px; height: 25px; vertical-align: middle; display: inline-block; -webkit-background-size: 18px; background-size: 18px; max-width: 100% !important; box-sizing: border-box !important; background-position: 0px 0px; background-repeat: no-repeat no-repeat;"> 3:55 G大调弦乐小夜曲第四乐章K.525 来自九行

伯恩哈德写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有不少就发生在萨尔茨堡。

 

在一个叫《议会里的发问》的故事里，他提到这么一件事，“萨尔茨堡中小学生的自杀率在全世界首屈一指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伯恩哈德援引一位议员的观点来解释这个现象：“一个城市被评价得越是美丽，那里的自杀率也就越高。”

 

▲远眺萨尔茨堡。（图/新浪博客，bjcps）

去过萨尔茨堡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这座城市“很美丽”，好像是专门为旅游观光客打造的，在这个小小城市的任何地方随便一眼看过去，都是明信片效果。

 

我登上霍恩萨尔茨堡城堡的高处，俯瞰旧城全景，建在两岸边的山坡上，城市就像一幅画一样在我脚下展开，街道被隐匿了，眼前全是漂亮的教堂和民居的屋顶，造型不同，颜色各异，萨尔茨河从中蜿蜒而出，把我的视线带向远处成片的绿地、依稀的峰峦，带向遥远的天际线。由此，小九也就形成了一个偏见，一个不能依托自然的高度让我们近距离俯瞰全城的城市，肯定是一个有缺陷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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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之声”，米拉贝尔花园别样的情调

从萨尔茨堡火车站一出来，小有茫然之际，照着地图指引左转，顺着雨人大街走几分钟，只要你看见这个城市的视觉地标——远处蓝天白云下的霍恩萨尔茨堡城堡，那你就算进城了。

 

其实，这不过是萨尔茨堡的新城，朝着霍恩萨尔茨堡城堡指引的方向走过去，会经过著名的米拉贝尔花园——这个花园曾经出现在电影《音乐之声》中，宫殿、草坪、花坛、喷泉、雕塑等一应俱全，玛丽亚就在这里教孩子们唱Do Re Mi。虽然在欧洲的城市像这样的花园到处都是，米拉贝尔却因为《音乐之声》这个人尽皆知的故事而有了别样的情调。

▲上：玛利亚和孩子们边歌边舞的画面，就是在米拉贝尔花园拍摄的（图/《音乐之声》电影截图）；下：米拉贝尔花园俯瞰图。（图/huanqiu）

萨尔茨堡和《音乐之声》搭上关系的另一个去处，是郊外的海尔布伦宫。电影里冯·特拉普上校和玛丽亚拥吻的玻璃瞭望台就在这个宫殿巨大的花园里。

 

所有关于帝王宫殿的巍峨庄严、奢华气派的想象，在这里基本上都没法坐实。这里虽说是宫殿，但其实也就是一幢稍微大点的楼房，倒是围绕在四周的花园甚是广阔而壮观，花上一两个小时在开阔的庭园转悠，观赏那些暗藏各种机关的可爱喷泉，说它是贵族的大庄园可能更合适些，这里曾经是某位大主教和他的情人一起游玩嬉戏的避暑胜地，本身就是现世欢愉的象征。

▲海尔布伦宫，两侧有不少暗藏机关的可爱喷泉，它们以耍小聪明捉弄人为乐趣。（图/salzburg.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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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茨堡的魂，现世欢愉不如你

即便有《音乐之声》的美丽传说，即便有海尔布伦宫的现世欢愉，即使有很多我登上霍恩萨尔茨堡城堡的高处也不能看到的美景，但每天涌向萨尔茨堡的成千上万观光客，主要还是冲着莫扎特而来的——说为了朝拜莫扎特而去萨尔茨堡，至少听起来比较风雅。就小九个人而言，我当然也愿意成为这些风雅人士中的一员，而且还煞有介事地在iPod里面导入了大师的不少歌曲。

 

当我在莫扎特式欢愉而又有些不安、腼腆情调的旋律中走出萨尔茨堡火车站的时候，耳机里循环播放着莫扎特的一首钢琴协奏曲K466，美得不可方物。我意识到，纵使萨尔茨堡有再多的美景，都比不上一个莫扎特对它的重要性。毕竟，萨尔茨堡是个欢愉的城市，而莫扎特是它的魂。

https://res.wx.qq.com/mmbizwap/z ... sprite.2x26f1f1.png); background-color: transparent; -webkit-background-size: 37px; background-size: 37px; max-width: 100% !important; box-sizing: border-box !important; background-position: 0px 0px; background-repeat: no-repeat no-repeat;"> II. Romance Columbia Symphony Orchestra, New York Philharmonic, Thomas Schippers;Rudolph Serkin;George Szell - Mozart: Piano Concertos

萨尔茨堡处处挂着莫扎特的名头，撇开以他的名义搞起来的著名音乐节不说，但凡有游客走过的主街道旁的小店铺里，卖的旅游纪念品大多和莫扎特有关——如果他能得到他的肖像使用费的亿万分之一，也不至于后来穷成那样吧，但真正能和莫扎特零距离接触的必游之地，其实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粮食胡同9号的莫扎特出生地，市场广场旁的莫扎特故居博物馆。

 

▲从莫扎特故居向外眺望，是可以用来做买卖和供游客聚集照相用的袖珍广场。（图/pinterest）

粮食胡同是萨尔茨堡最古老的街道，窄街两旁都是中世纪房子。9号这栋房子是一位香料商人的产业，莫扎特家租住的是三楼的三间房子，房子外面是一个袖珍广场，从楼上往外看景观相当不错，但这房子内部却不怎么样。天花板很低，窗户很小，而且没有回廊。三间房彼此相通开放，住在里面的人虽谈不上什么隐私，倒有一种很热闹的气氛：兰内尔上音乐课，莫扎特在家里练琴、作曲、表演，艺术和日常生活达到了高度融合的状态。

莫扎特17岁到31岁，全家都住在一处叫做“舞蹈教师之家”的房子里。其间莫扎特结婚成家后在外面自己住，次年又因为不见容于大主教而去了维也纳，直到他去世，9年里搬了12次家，真是够折腾的。“舞蹈教师之家”这个新居因为紧邻市集广场，和原来的出生地一样闹哄哄的，但明显大了很多，整个二楼十来间全归他们家住，甚至还有了一个宽敞的长厅，可以举行家庭音乐会。今天的游客如小九，进到大门，花几个欧元租一个讲解器，随着耳机里传出的优雅的音乐东瞧瞧西逛逛，很是惬意。

▲莫扎特一家人后来住进了“舞蹈教师之家”。（图/salzburg.info）

二楼最后一间房子，墙上挂着一张城市线路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出来的大小城市闪着小灯，那是莫扎特一生的足迹。除了维也纳之外，像下面这样的欧洲名城，都留下了他的身影：伦敦、巴黎、布拉格、海牙、日内瓦、洛桑、慕尼黑、曼海姆、奥格斯堡、海德堡、法兰克福、莱比锡、柏林、维罗纳、曼图亚、米兰、波隆那、罗马……即使是在离开商演就活不下去的今天，要找出像莫扎特这样高频地到处旅行，且还能保持如此多产和高水准创作状态的音乐家，恐怕也不多。

 

▲莫扎特家族的欧洲之旅线路图。（图/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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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诗意是一场幻觉，不如死在这里

莫扎特在短短的一生中，几乎把当时欧洲的比较有名一点的城市都给跑遍了，这看上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在交通极为不便的18世纪，一个身体本来就羸弱得很的人，从小就在欧洲城市到处乱跑，居无定所、食无定餐地举办没完没了的商业演出，该得到的荣耀得到了，可毁掉的却是健康和稳定生活，他一生所经历的羁旅之苦和人生困顿，实在是难以想象。很多人都喜欢把人生比作一场旅行，那感觉很诗意很浪漫，但一想到莫扎特一生都在路上颠簸奔突、鞍马劳顿，小九还真浪漫不起来——尽管莫扎特本人对此甚少抱怨。

 

▲粮食胡同，四处都能找到与莫扎特有关的纪念品商店，其中最受欢迎的莫扎特巧克力店也在这条街上。（图/萨尔茨堡旅游局）

莫扎特生于萨尔茨堡，最后死在维也纳。他活着的时候，萨尔茨堡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好，它并没有为莫扎特提供多少精神上的东西，倒是莫扎特提升了这个城市的知名度，而后的200多年历史中，他的音乐为这个城市注入了不少明朗欢愉的气质。

 

▲如今的萨尔茨堡，因为莫扎特的音乐而变得明朗欢愉。（图/网易荐新闻）

如今萨尔茨堡越来越有名，它甚至成了一座所谓的旅游城市，死死抓住莫扎特，挖空心思去榨取他的剩余价值，想起来，这真是一件悲惨的事情。小九不知道一个普通的萨尔茨堡人每天看着世界各地的人为莫扎特而来，像蝗虫一样在他们家门口掠过会是什么感觉。假如我是一个萨尔茨堡人，一定很郁闷，纵然这个城市风景再漂亮，还有莫扎特的名气，那充其量可能也是个幻觉——除了为城市带来可观的收入。在这样一个幻觉的城市里，我实在不会有多少活下去的兴趣，索性如伯恩哈德故事里的人那样，自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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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件事，

莫扎特巧克力球是萨尔茨堡最有名的纪念品，

但它和莫扎特本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为了纪念莫扎特诞辰一百周年

被制作出来的夹心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