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不要以为胡适的老婆只会河东狮子吼

源济

不要以为胡适的老婆只会河东狮子吼 

2015-09-15 李舒 山河小岁月

今天是我的第三次推送，让我们聊聊江冬秀。

一直以来，大家给江冬秀扣的帽子，无非是“悍妇”、“河东狮吼”。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妇，和一个才高八斗的留洋博士，大家总觉得是不合适的。只有张爱玲老实地评价：“他太太带点安徽口音……端丽的圆脸上看得出当年的模样……我想她也许有些地方永远是适之先生的学生。使我立刻想起读到的关于他们是旧式婚姻罕有的幸福的例子。”

合适不合适，其实你说了不算，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就好像最近流行的历史系教授离婚案件，你方唱罢我登场，像一场罗生门。江冬秀也掺和过这样的案子。1931年，28岁的广东才子、北大外文系主任梁宗岱爱上了才女沉樱，打算结婚。梁宗岱之前一直抵制家人为他娶的发妻何氏，极端到婚礼上“裸奔”不肯进洞房。他与何氏口头商定：解除二人婚姻，由他出资送何氏赴广州读护士学校，学成以后各人婚嫁自由。谁知梁宗岱留学回国任北大教授，声名远播，何氏便从广州来到京城，要求与梁共同生活。

在朋友们纷纷对这段婚姻表示同情时，江冬秀拍案而起，将何氏安顿到自己家中，“勒令”胡适去说服梁宗岱。梁宗岱不买账，江冬秀索性替何氏做主，将梁宗岱告上法院，并亲自坐上证人席，为何氏助威，指控梁宗岱。最后法院判决梁宗岱败诉，后者不得不离开北大，携女友前往他乡。

江冬秀这样做对不对，我不想评价。但我想，江冬秀这样做，胡适之仍旧没把她怎么样，说明这位“悍妻”，确实还是有两把刷子。

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一如他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时，江冬秀写给胡适的信：

“我想今年你在京，我们好好地请点朋友来吃酒饭，热闹热闹。我们亲蜜（密）一下，回复十年前的兴味，你可赞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