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和理科生谈恋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源济

和理科生谈恋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原创 2018-01-17 李舒 moji 山河小岁月

谢谢大家的支持，上次推送的那篇看完《无问西东》后的评论，成了2018年的第一个一百万。

后台很多同学，都想点播黄晓明和章子怡的那段恋爱。

 

▲为了说明“什么是核”，黄晓明拉着章子怡在清华奔跑

实际上，黄晓明这个角色也是有原型的。我们经过了一番调查，发现最接近这个人物的，是“两弹一星”元勋之一的邓稼先。

如果你已经看过电影，应该会记得，当清华老师第一次建议让黄晓明去研究原子弹的第九研究所工作时，黄晓明以“我有人要照顾”为由拒绝。后来有个领导说：“你不要因此对陈鹏这个同学有什么看法”。这个替黄晓明说话的人就是邓稼先。

这时的邓稼先刚刚调到九所理论部工作，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到名校挑选28名应届毕业生（剧中的黄晓明就是其中之一咯）。

邓稼先的太太许鹿希是学医的，1958年8月的一个夜晚，当她回家做饭，遇到晚归的邓稼先，许鹿希敏锐地察觉——

有点不对劲。

邓稼先一反常态地沉默，又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许鹿希问他：“怎么了”，他只说要调动工作。许问：“调哪去？”答：“不能说。”“调去干什么？”再答：“不能说。”许鹿希妥协说：“那给我个信箱，通信联系可以吗？”邓稼先说：“不行。”

那天之后，邓稼先就变得行踪不定，总是“突然回，匆匆走”。

▲1958年，在接受研究原子弹任务后，邓稼先和妻儿拍了这张全家福

像邓稼先这样的人，还有许许多多。

今天，我们想讲讲这批人的爱情故事。

* * *

和理工男谈恋爱，是怎样的？生日送键盘；生病多喝水；甚至看不出女朋友在生气……

《无问西东》里，黄晓明饰演的清华物理系学生陈鹏谈起恋爱来，还是蛮可爱的。比如当章子怡扮演的护士王敏佳问到“什么是核”，黄晓明拉着她在校园里狂奔，把两个人比做核反应；看到章子怡穿花裙，嘴上不夸美，却暗搓搓用木头做了花朵发卡；章子怡被批斗的时候，黄晓明站出来保护她……直到后来被调去研究核武器，黄晓明仍然时不时往回寄银杏叶和雪花膏。

六十年前，“两弹一星”成果的背后，也有这样一群理工男，他们的恋爱是这样的：

霸道总裁范儿

代表人物：钱学森

▲钱学森蒋英夫妇结婚照

1947年夏天，蒋英去上海交通大学听了一次钱学森的学术演讲，讲座结束之后，钱学森提出要送蒋英回家。回到蒋家，钱学森坐着不走，也不说话。蒋英出于客气，就对钱学森说，我这里有很多唱片，我给你挑一张放放听听好不好？

钱学森说：

不好。

气氛尴尬了。这样坐了一会儿，钱学森笑呵呵地，开口了：

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去美国啊！

很多年之后，蒋英回忆起这个细节，脱口而出：

我心说，怎么就咱们了？什么时候咱们了？

方寸大乱的蒋英选择了拒绝，她对钱学森说：

我有男朋友了。

真·学霸·感情白痴·霸道总裁·钱学森回答：

我也有女朋友，但从现在开始，你的男朋友不算，我的女朋友也不算。

（更多详情，请戳我以前写的《霸道总裁爱上你，他的名字叫钱学森》）

静水深流型

代表人物：郭永怀

▲在美国生活的李佩和郭永怀

1947年，康奈尔大学女生宿舍，每周日，女生宿舍的舍监都会邀请女生宿舍的全体学生一起吃饭，一次，一个美国学生跑过来对李佩说，有一个人找你。

李佩问：

男的女的？

同学回答：

当然是个男的，女的就不会用这个词。

之后，郭永怀对李佩说，自己考了驾照，问李佩，要不要去兜风。他们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默的，算是约会。

再之后，1947年春天，一天，郭永怀对李佩说：

我有两个最好的朋友到康奈尔大学来参加学术会议，明天我要请他们到家吃饭，我买了一只鸡，你帮我把鸡汤好。

李佩说：

我一看，进来的一个是钱学森，一个是林家翘。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人。（CCTV《大家》李佩采访）

见了基友，郭永怀觉得，这就算确定了男女朋友。

（更多详情，请戳我写的《他们早已过了谈理想的年纪，却从未放下对国家的责任》）

* * *

相比之下，钱三强和夫人何泽慧的爱情，大概是更为典型的“理工科爱情”。为什么呢？因为钱三强是理科生，何泽慧也是理科生。

 

▲钱三强和夫人何泽慧

1932年，钱三强和何泽慧考入清华物理系，班上有28个学生，其中10个是女生。

入学之后，物理系的教授们觉得女孩子学物理建树不高，纷纷劝她们转系。耿直Girl何泽慧不干了，牵头女生们起来“造反”，还把物理系主任叶企孙称为“老封建”。（叶老师其实是担心你们和他一样一辈子找不到对象啊喂）

叶企孙被她们怼得没办法，于是约定，男女平等，“第一学期普通物理成绩必须到达70分以上才能继续读。”第二年，班里只剩下12个人，到了第4年毕业的时候，全班只有10个人。毕业的期末考试，何泽慧拿了全班最高90分，和她并列第一的是钱三强（也有一说，钱三强屈居第二）。

 

▲只有10人的清华物理系毕业照

有一个说法是，那时候，班上就传言，说钱三强和何泽慧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对此，万年耿直Girl何泽慧回答：

怎么可能？那时候，钱三强看都不看我一眼！

1936年，钱三强和何泽慧毕业，两个人同往欧洲留学。钱三强到巴黎，师从居里夫人的女儿和女婿。何泽慧则拿着山西省的3000大洋公费资助去了德国，临别前，她对家里人说，我不甘心，读了这么多年书，就这么嫁人。

研究生活是紧张的，1939年，清华的老同学们本来约定到德国找何泽慧玩，钱三强也在其中。但在法国，他感觉到了战争爆发的前兆，未能成行，只好拍电报通知德国的何泽慧，让大家注意安全。

很快，战争爆发了。

1943年，德国恢复了和法国的通信。何泽慧给钱三强发去电报，希望他有机会能替自己给中国的父母报平安。

当时德法之间来往的邮件，不允许封口，要随时接受检查，所有内容不得超过25个单词。但此时，两个人都想不到，就是这些短信，成就了何泽慧和钱三强。

信里大多写的都是：

>>  “你好不好，我很好，你放心” 。

奇怪的是，就在这些25个单词里，他们的爱情在悄悄发芽。有时候，想要多说一些话，他们就写好几封信，寄给对方。但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这些，因为战争，有家不能回的两个年轻人，有着共同的信念的两个年轻人，就在这一封封的25个字母的信中，悄悄恋爱，这场恋爱，也许连他们自己，都始料未及。

两年之后，1945年，钱三强写了一下这封信，还是25个词：

>>   “经长期通信，向你提出求婚。如同意，我将等你一同回国，请回信。”

何泽慧的回信是：

>>   “感谢你的爱情。我将对你永远忠诚。等我们见面后一同回国。”

考虑周详的钱三强还在同年9月10号给何泽慧的姐姐何怡贞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  “因为工作范围相同及互相认识的清楚，我们最近决定将我们未来生活及工作完全联系一起。但是泽慧因为有点小孩脾气，所以叫我向您报告我们的决定并且希望您有机会时代向堂上报告。”

看起来，耿直姑娘何泽慧，害羞起来也是很傲娇可爱的。

在获得了何泽慧父亲的认可之后，何泽慧在年底不打一声招呼，拎着皮箱就去巴黎找了钱三强。几天后，她回到德国，辞去工作，在第二年春天搬到巴黎，加入了钱三强当时所在的居里研究所。（看看理科姑娘的行动力！）

 

▲在巴黎的钱三强和何泽慧

1946年4月8日，两人在巴黎东方饭店举行了一场简朴的婚礼，致辞人是约里奥·居里：

>>   “令人怀念的比埃尔和玛丽·居里夫妇，曾经在一个实验室中亲密合作；以后，我和伊蕾娜又结为伴侣。事实证明，我们这样的结合，其结果非常之好。亲爱的钱先生，尊敬的何小姐，我们的‘传染病’今日又传给了你们。祝福你们家庭美满，祝愿你们亲密合作，在科学事业上做出举世振奋的丰硕成果。”

1948年，在事业巅峰的钱三强夫妇决定带着半岁的女儿回国。回国之后没几年，他们就着手准备组建原子能研究所。当时条件简陋，夫妻俩经常骑着自行车去旧货市场买工具，自己组装搭建设备。但这个研究所，却向中国核物理研究输送了914位科学家，在获得“两弹一星”功勋奖的23位科学家中，有7个都是钱三强推荐的，其中就包括邓稼先和彭桓武。

顺便说一句，被称为核武器研制“三根台柱”之一的彭桓武，当时是有一个有名的老光棍。这个1938年毕业的清华学生，一直蹉跎单身到43岁，他的二姐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就给弟弟安排了一个相亲饭局，介绍的姑娘是在国务院机关幼儿园当保健大夫的刘秉娴——因为从小没了父母，负责养活一家五口的刘秉娴直到36岁都还没成家。

第一次见面后不久，彭桓武给刘秉娴写了一封信。你以为是表白信？不不不，理科生的表白是这样的，他在信上细数了自己二十多条缺点：不会洗衣做饭、不会穿戴、对社会科学不感兴趣、对当官掌权不感兴趣、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而后，他们在香山约会，两人的恋爱就谈了一个月，闪电结婚。

▲彭桓武和刘秉娴

* * *

第九研究所里的科学家们，绝大多数都像黄晓明一样，为了国家这项隐秘而伟大的任务，必须隐藏自己，隐藏起对家人的歉疚和思念，来到戈壁，一干就是十几年。

自从调到九所工作，邓稼先不能发表任何学术论文、出席学术报告，也不能跟许鹿希说自己的工作，甚至不能透露办公室地点，尽管办公室就离家一站地。

有一次，邓稼先被骑自行车上班的许鹿希在路上撞见，他只好随意扯谎，说是看个人，下错了站。而后，跳上一辆不知到哪的公共汽车——一切都是组织规定。

有时候，许鹿希真怀念那个从前的丈夫，那个硬要教刚学会讲话的一对儿女喊“好爸爸，非常好爸爸，十分好爸爸，极端好爸爸……”的丈夫，那个和自己手牵手去剧院看戏的丈夫，那个三不五时会捏着嗓子给自己唱《苏三起解》的丈夫。

可是她记得，她曾经答应过丈夫：“不管发生什么，都支持你。”

为了这个承诺，她选择了默默承受，这所有的一切。

后来，邓稼先到新疆马兰基地的核试验现场，那里生活条件艰苦，科学家们日常吃的就是酱油汤就饭。要改善伙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嚷嚷着去邓稼先宿舍开会。进门先找糖，一人含一粒，而后搜罗出面茶，大家自备碗勺，争相冲泡。

邓稼先的私藏是许鹿希的全部口粮。每次基地有人回北京，许鹿希就拿出所有粮票，骑40多分钟的自行车到王府井买糖果、油炒面、香烟等吃食，让人给邓稼先带过去（但其实她并不知道要带去什么地方） 。

对于许鹿希来说，不能通信的日子里，这些东西就是她报平安的方式。 

1964年10月16日下午3点，新疆罗布泊升起了一朵蘑菇云，这是中国第一颗原子弹。

原子弹爆炸成功后，核研究基地第一时间致电中南海，毛泽东提议“先压一下，等外国的反应”。直到晚上10点新闻广播才宣布这个消息。后来，在一次采访中，许鹿希回忆道：

>>   在原子弹成功爆炸后的一天，严伯伯（小岁月注当时的中科大副校长严济慈先生）来我家做客，我父亲拿着原子弹爆炸成功的号外跟严伯伯说：“谁有本事能把中国的原子弹搞出来啊？”严伯伯哈哈大笑，说：“你去问问你女婿。”

在这一刻，许鹿希才隐约猜到，自己的丈夫这些年来神秘的举动，也许为的就是这颗原子弹。

▲第一颗原子弹试爆成功

* * *

蘑菇云升起当晚7点，核物理奠基人钱三强的批斗会就开始了，那一天，也是他51岁生日。两天后，他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去河南信阳农村接受“四清”教育。葛能全说，邓稼先在农村负责赶牛碾麦，看到牛尾巴翘起来，知道牛要拉屎。因为组织交代，不要让牛粪落在麦子上，顶真的科学家就用双手接着牛粪。

1969年，短暂调回北京的钱三强再次被派到陕西干校劳动，这一次，还有他的妻子何泽慧。

在干校，身体弱的何泽慧不用跑步，负责敲钟，她看着手表，旁边还要开着收音机，收音机报时最后一声“嘀”响起来的时候，她就“铛”地敲一下钟，这是这个伟大的女科学家的全部任务。

很久以后，回忆起这段岁月的时候，何泽慧却骄傲的说： 

他们都要听我的了，让他们干嘛就干嘛。

在干校里，两个人最浪漫的事，是一起观察彗星。原来，1970年3月20前后，何泽慧在干校上空发现了一颗彗星，她连续跟踪两三周，并且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钱三强，要求老钱和她一起看。（果然是理科生的浪漫）后经证实，这颗彗星这就是贝内特彗星。虽然比南非天文学家贝内特晚发现3个月，但对方用的是天文望远镜，何泽慧却是用肉眼观测的。在这样的非人性的恶劣环境中，她依然保持着科学家的本色。

钱三强陪何泽慧看彗星的时候，邓稼先和彭桓武也受到了冲击。彭桓武被批为“资产阶级学术权威”，被限制使用。1971年，邓稼先前往青海接受批斗，理由是“有两次核试验不成功”，直到杨振宁回国，跟周恩来提出要见邓稼先，邓稼先才得以从青海调回北京，并被调往四川梓潼县的 “绵阳九所”，继续从事研究。

1979年，一次核试验，降落伞没有打开，核弹没有引爆，邓稼先最先冲进核心区寻找弹片。在一些报道中，认为正是那一次，他用手捧起的那块碎弹片，直接导致了邓稼先的直肠癌。曾经和他共事的科学家辟谣说，邓稼先当时还是穿着防护服的。邓稼先的同事李德元的观点是： “癌症谁都可能得，很难归咎于那一次事故。但是毫无疑问，老邓的病是被耽误了。”

▲1979年，从辐射区出来的邓稼先（左）和同事赵敬璞（右）合影

许鹿希知道了这件事，学医出身的她跺着脚要求邓稼先离开基地，在北京休养。邓稼先开玩笑说自己“不去基地，不工作没有工资怎么办？”许鹿希说：“你一分钱不挣，没关系，我养你！”

可邓稼先还是回到了基地。

1985年7月，邓稼先被确诊为直肠癌晚期，许鹿希天天责备自己：“学了医一点用都没有，连他的疼都止不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医生给他打杜冷丁，从一天一针到一小时一针。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的邓稼先要求出院回家。有一次，夫妻俩回到以前邓稼先常去游泳的八一湖边上静坐。

好久之后，许鹿希问邓稼先：

稼先，你在看什么？

邓稼先回答：

看你啊，你头发好像长了些，这样也好，这样更好看。

* * *

1986年7月29日，邓稼先去世，留给许鹿希四个字：苦了你了。

他走后，许鹿希把家中的一切保持原样。有记者拍到许鹿希家的短暂画面，在一晃而过的镜头里，可以看到家里的灯上贴着一张字条“邓稼先的灯”，那是许鹿希的笔迹，她把所有邓稼先用过的东西，都标上了年代和使用日期。

64岁时，许鹿希开始自学核物理，“他生前为了保密没有跟我讲过他的工作，现在他不在了，我想知道他研究的领域有多么神奇”。她用着邓稼先用过的书桌，学他研究过的领域：就好像他从来没离开过 。

2015年，在一档纪实节目的最后，87岁的许鹿希流着泪说：如果生命能够交换的话，愿意替他去死。

 

▲此时的邓稼先已经身患重病

彭恒武和妻子的分别是在1977年。

这一年，彭桓武的妻子刘秉娴查出肺癌晚期，当年8月去世。彭桓武因此得了急性脑膜炎，昏迷了几天几夜，醒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为亡妻写诗。在他的诗集里，有三分之一都是写给妻子刘秉娴的，诗中他称妻子为“刘大夫”。

刘秉娴去世之前，曾经拜托保姆照顾彭桓武。后来保姆摔断了腿，不得不回家治疗，彭桓武却接受不了别的保姆，只能在70多岁的年纪，重新开始独立生活。换季了，他要打电话请教别人才知道要不要穿毛衣毛裤；做饭时烧焦了，煳味经常引起楼上邻居电话提醒，有时他自己先闻到焦味，立马打电话给邻居报告：“烧煳已处理，谢谢。”后来他干脆将一个洗衣机的定时器拆下来，放在口袋里，烧水做饭都按下定时器。

老迈如此，唯一不忘的，是每年11月2日，在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彭桓武都要去香山。

他的床正对的墙上，挂着的是亡妻刘秉娴的照片，刘秉娴的骨灰也被他留在家里。

2007年，彭桓武去世，他的遗愿是：丧仪从简，不举行任何纪念仪式；骨灰与夫人刘秉娴的骨灰合并，不存放公墓，归返自然。

钱三强比彭恒武早走了十五年。1992年，钱三强心脏病发去世，他生前录制的最后一段影像，是1991年1月2日。那时候，全家在一起新年团聚，录像里，他给大家唱了歌，荒腔走板，孙子孙女笑话他跑调，儿女们也都哄堂大笑。

这时，何泽慧忽然说：

哪儿呀，爷爷才不走调呢！

▲钱三强和何泽慧带着孙女在北京中山公园

 

钱三强离开后，何泽慧一直住在老房子里，那幢他们从1955年就搬入的老房子，所有陈设保持原样。她不准儿女们收拾，在钱三强书房抽屉的一个角落里，留着他用了十几年的钱包。那是何泽慧用捡来的皮革给他缝的，补了又补，只有拉链还好着，夹层了还留着钱三强记东西的小纸片和几张1986年的粮票。

这个倔强的女子，一直到86岁，还坚持到高能物理所上班，饿了去食堂买包子吃。所里想派车接送她，她却坚持坐公交车。书桌上的镇纸是捡来的鹅卵石，书包是人造革的，有了裂缝自己用针缝，衣服几十年都是那件，脚上还是老解放鞋。她说，这有什

么，科学家又不是靠衣服，最重要的是 “要讲真话” 。

钱三强去世十多年后，一个清明节，儿女们都已经淡忘逝者，何泽慧忽然对二女儿说：来，掰两块月饼给你爸爸。

 

*参考资料：

1、2012年4月24日，上海纪实频道《往事》栏目：两弹元勋钱三强（上）
2、2012年4月25日，上海纪实频道《往事》栏目：两弹元勋钱三强（下）
3、2014年6月19日，中央电视10套《大家》栏目：钱三强与何泽慧 世纪之恋
4、2015年10月8日，中央电视10套《大家》栏目：著名核物理学家何泽慧
5、2007年3月6日，人民网，《彭桓武与陈能宽的十年诗词缘》，侯艺兵
6、2013年1月7日，上海纪实频道《大师》栏目：邓稼先：中国原子弹之父
7、2005年6月13日，《物理》杂志，《彭桓武先生与青年研究生》，刘全慧，周海军，周建军
8、2014年第12卷（期），《中国核工业》专刊，《“宫藏多少亿，不说两相知！”——许鹿希怀念邓稼先》，叶娟
9、2016年5月3日，河北卫视《穿越经典》栏目：“两弹元勋”邓稼先的执着爱情
10、2016年8月26日，《中国科学报》，《邓稼先逝世30周年：还原真实 才是最深的怀念》，李晨阳
11、2010年1月，《英雄大爱》，胡银芳，华夏出版社
12、2015年10月6日，《光明日报》，《天殷嘱我重斯文——记“两弹”元勋彭桓武》，刘仓理
13、2007年3月2日，《科学时报》，《“多谢了，生命只魂在耳”——彭桓武先生最后的时日》，陈欢欢，张巧玲，王丹红
14、2014年12卷（期），《用舟共进》，《“人情”“物理”彭桓武》，刘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