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能少》：寻找冬虫夏草

源济

挖虫草为生的藏民：从未舍得吃过一根
新浪图片  2018年06月26日

在青海省玉树县平均海拔4700米的高山上，生长着被称为“西域软黄金”的冬虫夏草。每年的5月和6月，当地藏民都会爬到高山上挖虫草，虫草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今年，一根这样的虫草可以卖到48元左右。摄影 | 王丹穗




50岁的索南巴邦正在寻找冬虫夏草。5月初，冰雪刚刚融化，在开始采摘虫草的第一天，索南巴邦和妻子早上8点就出门了。去年，他们一家挖了600多根虫草，收入4万多元。




索南巴邦的妻子在山上挖采虫草，她身上背着一天需要的干粮和水。冬虫夏草都生长在草地茂盛的地方，非常不易寻找，一天下来会腰酸背痛。




索南巴邦和妻子晚上6点才下山。在山上10个小时，他们只挖到了3根虫草。冬虫夏草属虫草科，既不是虫，也不是草，而是冬虫夏草真菌感染蝙蝠蛾昆虫形成的虫菌复合体。




2005年前后，传言吃冬虫夏草能增强免疫力、甚至包治百病，引发市场狂炒。冬虫夏草的价格从一根三、四元暴涨到了一根六七十元，合每斤13万元。后受到2008金融危机的影响，每斤跌到了2万元。到2010年和2011年，受生态破坏和地震等自然灾害的影响，不少冬虫夏草产区出现减产，虫草价格也逐渐稳中回升。




索南巴邦所在的青海玉树县隆宝镇共有500户牧民，基本都以挖虫草为生。这是上山挖虫草的路上，当地人设置的关卡。每个村子都有专门挖虫草的地方，不能越界。




对于索南巴邦而言，虫草就是可以流通的货币，对于它是否有传说中可以提高免疫力、治愈疾病的神奇功效他并不清楚。由于虫草价格昂贵，从小到大，他和家人几乎都没有吃过自己挖的虫草。




索南巴邦家里有9个孩子，大女儿已经结婚、二儿子外出打工、三儿子在寺院出家，其他的孩子都还在上学的年纪。家里还有66岁的老父亲，都要靠他和妻子照料。




除了虫草，放牧也是一家人的重要生活来源。索南巴邦的家里有60多头牦牛，每年只宰一头，作为一家人一年主要的肉食。去年，索南巴邦的二儿子因为结核病住院，花了几万元，大部分都是借的。2017年，他们一家中有7个人成为精准扶贫对象，每人分到3000元，今年家里分到了10头羊。




索南巴邦一家12口人中，还有5人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这个小男孩是家里的第八个孩子，今年11岁，上三年级，在北京联益慈善基金会的资助下，他在2018年的体检中被查出患有乙肝，并开始接受治疗。




患病小男孩每月服用的药品市场价格在540元左右，根据检查的各项指标，他至少需要服用2年以上。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系统数据统计，玉树市的乙肝发病率是全国发病率的3倍左右。北京联益慈善基金会于2015年年底在玉树市教育局和人民医院的配合下，完成了玉树近2万名师生的首次体检，并且建立了玉树市学生健康信息化管理系统。




一天放学后，索南巴邦开车接回了三个儿子。5月的雪对于玉树的牧民来说是一种赐福，这意味着冰雪融化时会有更多的虫草生长出来。




每年5月，玉树市的小学都会放1个月的虫草假，年纪稍大一些的孩子都会跟随父母去山上采摘虫草。索南巴邦的这三个儿子都还小，没有上过山挖虫草。他们希望等到合适的时候，可以和父母上山，多挖虫草减轻家里的负担。




索南巴邦和妻子每天挖虫草回来，最喜欢的时光就是和孩子们相聚。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九个孩子都健康长大，学习到一技之长，以后不需要再依靠挖虫草生活。




5月和6月是玉树市的虫草市场最热闹的两个月，早上天刚亮就聚集着前来收虫草的商人和贩卖虫草的牧民。现在虫草的收购价格基本稳定在每斤6-7万元。




索南巴邦的父亲说，他年轻时每天可以挖几百根虫草，现在虫草数量锐减，而上山采摘的人却越来越来多，不知道未来人们还能依靠虫草生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