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图片特刊》第126期：台湾同婚平权运动33年

源济

台湾同婚平权运动33年
凤凰图片  2019-05-17

1986年，台湾男同志祁家威请求与伴侣公证结婚。自此，台湾开始掀起一场同性恋婚姻（下称同婚）平权运动。33年后，2019年5月17日，台当局立法机构“院会”三读通过“司法院释字第748号解释施行法”(俗称“同性婚姻专法”)，规定相同性别2人可向户政机关办理结婚登记；在亲子关系部分则准用“民法”，采“继亲收养”，即当事人可收养另一方的亲生子女。




1986年，28岁的祁家威公开同志身份，成为台湾第一位公开出柜的同性恋者。同年，他和伴侣请求结婚遭拒后，转而向立法院请愿。得到的答复是：“同性恋者为少数之变态，纯为满足情欲者，违背社会善良风俗”。图为1994年11月，从事艾滋病防治义工的祁家威将自己绑在十字架上，以特殊的装扮吸引人们关注安全性行为。张良一 摄




事实上，台湾在1985年将同性性行为免罪。图为祁家威穿着500个安全套制成的服饰，在台北火车站天桥上分发装有安全套的红包。




祁家威曾说：“我相信这是上帝的旨意，让我爱其所爱，虽然他的名字叫男人。”事后在接受采访“为何有结婚念头”时，他说因为和对方吵架要离婚，结果被怼回一句“那你得先证明我们有结婚”。因为这句话，祁家威走上了争取同婚的漫漫长路。图为1998年8月7日，祁家威在一家餐馆门口抗议。这家餐馆放了块提示牌：我们不为狗和同性恋服务。




1994年，台湾宜兰两名女中学生相约在宾馆烧炭自杀。祁家威说，“她们在自杀前一晚给我打电话，说她们相爱，但没有老师支持和赞同她们。”第二天新闻出来后，他意识到自己辅导失败了。图为1997年6月29日，台北公园，同性恋者带着面具跳舞。




1994年，祁家威再度向内政部表示希望能同意同性结婚，得到答复：“现行《民法》所谓之‘结婚’，必为一男一女结合关系，同性之结合则非属之。”图为1996年，台北福华饭店，男同志作家许佑生与乌拉圭籍的葛瑞公开举行台湾首场同性婚礼。




2000年，台湾屏东15岁的初中生叶永志上厕所时被发现倒卧在血泊中，最后不治身亡。尸检时，法务部认定他是后脑撞击地面致颅内出血。叶永志母亲说，叶永志从小因“太女性化”经常遭到同学霸凌，甚至曾被强行脱裤子“验明正身”。图为陈君汝母子。




为记录叶永志事件并探讨性别教育的意义，台湾教育部2007年拍摄纪录片《玫瑰少年》。片中，陈君汝告诉校园中受到霸凌的孩子们，“要勇敢，要做自己，不要害怕，要迎着太阳的曙光去争取自己的权益。”图为2003年11月1日，大约300名同性恋者戴面罩走在台北街头。这是中国第一场同性恋游行。




2000年，祁家威申请同性婚姻“释宪”，司法院最后不予以受理。图为2005年10月1日，台北，在同性恋游行中，一位女性派发传单给路人。




2001年，台湾拟定相关法律时强调，同性恋者可以组织家庭但不能结婚。图为2006年9月30日，台北，超2000名同性恋者参加游行，有人在脸部涂上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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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3月，祁家威与伴侣登记结婚被驳回。图为2013年3月21日，祁家威展示婚姻文件。




2004年11月6日，台北，同性恋者游行活动中，一个男性舞者在公众面前跳舞。




2006年，民进党立委萧美琴提出《同性婚姻法》草案，遭到立委联署反对。自此之后，明星等公众人物逐渐加入争取同婚权的抗争中。图为2007年10月13日，张惠妹在游行中演唱。




2006年3月6日，导演李安凭靠电影《断背山》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图为李安的弟弟李岗和81岁的母亲看奥斯卡颁奖典礼。




同年9月，时任台北市长的马英九在同性恋游行上挥手示意。




2007年，台湾鲁凯族部落的拉弗和舞邦以“义结金兰”仪典结拜为干姐妹，组成部落里族人所认可的家庭。图为拉弗和舞邦一家。




2009年10月31日，台北，同性恋者游行举起彩虹旗。




2011年8月20日，台湾台北，60对女同性恋情侣同时举行婚礼。




2012年，一场以“革命婚姻、婚姻平权、伴侣多元”为主题的游行示威举行。图为2012年8月11日，释昭慧法师在桃园县观音乡弘誓学院为两位女居士主持婚礼，这是台湾首个佛化同志婚礼。




陈敬学和高治玮是台湾第二对公开结婚的同志情侣。他们在2005年订婚，2006年举行结婚典礼，2011年办理登记遭到拒绝。两人为争取结婚权向行政法院提出诉讼，却因此遭到网友的死亡威胁。最后，两人不满司法系统拖延判决，还考虑到人身安全，在2013年撤诉。图为陈敬学和高治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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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台湾伴侣权益推动联盟推出多元成家立法草案。图为2014年10月25日，台北，数千名同性恋者参与游行，当中有人扮装参加。




2014年，祁家威再提同婚“释宪”。他当场向义务律师团下跪，感谢他们的协助，律师们将他扶起。




2014年，台湾法院首次排定审查婚姻平权草案。这是台湾史上首次审议婚姻平权法案。但最后会议没有具体结论。图为游行示威中，伴侣盟排出“婚姻平权”四字，呼吁社会正视婚姻平权草案。




2016年，张惠妹、苏打绿、小s等多位歌手在“爱最大”平权公益演唱会献唱。图为2016年10月29日，台北，一位男同性恋者穿着高跟鞋参加同志游行活动。




同年10月，身为同志的台大法籍讲师毕安生坠楼过世，各界再次关注同志婚姻权益。毕安生曾在《刺客聂隐娘》电影中饰演“空空儿”一角。他与曾敬超相伴35年后，却因台湾未保障婚姻平等，在曾敬超去世后失去房屋产权，无依无靠。




2016年，第14届台湾同志游行，超过8万2千人参加，创历史新高。




2017年3月24日，同婚“释宪”申请案开庭。场外挺同和反同人士聚集，祁家威出庭。




2017年5月24日，台湾地区法官“释宪”宣布禁止同性结婚“违反宪法”。台湾成为亚洲第一个同婚合法地区。




24日当天，集结在司法院大门数十名反同婚团体成员听到消息后无法接受，有人哽咽哭泣。




2017年，已是台湾同婚运动的第31个年头。台湾摄影师张良一从1993年起就开始拍摄祁家威。他说：“当时的祁家威把自己装扮成埃及艳后、圣诞老公公等，甚至挂在十字架上，为的就是吸引人关注这个议题。后来，同性恋人权运动越来越多人关注。他把舞台让给更年轻的人去发挥，我反而比较少看到他在第一线上疾呼。”张良一称，“20多年了，他已经不再是昔日俊秀的身影。每每都是看到他，都是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也许站在舞台后方默默听讲者论述，也许是站在一棵树上，或者爬到附近大楼的顶楼上，一个人静静的挥舞着彩虹旗。”张良一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