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 谢谢你，来做妈妈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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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 | 谢谢你，来做妈妈的宝宝

Cecilia 知乎日报 2019-06-18

次日清晨，我把小萌抱在怀里，突然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像小天使。

这是知乎君分享的第 1025 篇小事。

题图：全景视觉

  

孕期、产后你经历过哪些暖心的瞬间、幸福的故事？

知友：Cecilia

  

产后，有一段真实的经历，听起来却相当不可思议。

2014 年秋，小萌刚满月。

那时候，我们住在帝都二环边上的一栋六层临街老楼，左邻右舍都是上了年纪的空巢老人。

因为临街，夜晚不算安静，老人睡眠又不好，所以几乎所有住户都安装了隔音效果良好的玻璃和隔音条，把门窗缝都堵得严严实实的。

一天晚上，刚满月的小萌突然醒了，吭哧吭哧地哼唧着扭来扭去，把我也吵醒了。

我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多，心想，明明半小时之前刚喂过，这孩子怎么又饿了，但看他一直在扭动，于是迷迷糊糊地解开睡衣，准备喂奶，突然闻到一阵塑料燃烧的焦味。

于是，我赶紧叫醒了先生。

先生起床后，将屋子里的电源插座都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异样，于是把所有电源插头都给拔了，心想等天亮了再请个电工师傅来家里检查。

我一直试图给小萌喂奶，但并不顺利——他扭来扭去不吃奶，一直试图发声，但又讲不出话那种吭唧。

「开窗通个风吧」，先生说，「可能是屋里味道不好，小萌才不肯吃奶。」

一开窗，焦味更重了。

我立刻清醒了，朝先生喊：「起火了！快打 110！」

先生：「打 110 有啥用，应该打 119 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报警。

放下电话，他立刻说：我去拿重要证件，你和孩子快跑！

于是，我放下小萌，跑到隔壁叫醒了婆婆，又冲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呼啦啦地冲湿了两条洗脸毛巾和一条浴巾分发给大家。

然后，我迅速地给儿子包上襁褓，脸上罩好已经打湿的小洗脸毛巾——之后，我左手托着他，右手拿着他常用物品的小箱子，腋下夹着他睡觉用的小毯子，就和婆婆一起蹬蹬蹬地跑下四楼；片刻之后，先生也下楼了。

此时距报警不到 5 分钟，消防车已经赶到了。

离商铺最近的二楼住户，才刚闻到焦味醒来，他们刚打开窗户，一股浓烟就窜进屋里，紧接着就是一句国骂。

消防员来到现场后，先生给他们指明了冒烟商铺的具体位置，消防队用电锯强行锯开店铺的铁索，开门突入，开始灭火。

我坐在深夜的路边，把湿哒哒的毛巾放在路边，遮着毯子，给小萌喂了奶——这一次，他不再抗拒，而是乖乖地吃奶，很快入睡了。

睡梦中，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微笑。

之后，我们一家去了最近的 24 小时店，买了热巧克力和主食，并且给儿子换了尿布。

15 分钟后，消防车回撤；半小时以后，我们回到住处。

由于报警及时，消防队行动迅速，最后，连隔壁的商铺和最近的住户都毫发无伤。

左邻右舍大多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六点，楼里的老人们开始遛狗了，推开门后残存的焦味让他们震惊不已。

早上七点，先生起床上班，我嘱咐他：「你记得昨天那股焦味吗？那家毛衣店卖的肯定都是化纤制品，记得跟妈说以后买毛衣还是得去商场买。」

早上八点，商铺里的小姑娘来上班了，她们伫在门口，望着店里一片狼藉，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待老板的出现。

早上九点，小萌再度醒来，哼唧着要吃奶。

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有「当妈了」的感觉，不管是孕期检查，还是胎动，我觉得不过是一个小生命诞生，也感动、也感慨，但并没有感到和我有什么确切的关系。

即使是在剖腹产以后，医生把小小软软还有一脸血污的小东西贴到我脸上，我也没有想象中的「瞬间感动」的心悸。

次日清晨，我把小萌抱在怀里，突然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像小天使。

「谢谢你，来做妈妈的宝宝。」这是一本绘本的名字，我给他读过很多次，但这一次，这句话，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告白。

我猜，他大概是整栋楼第一个发现异样的，而且直到我们安全撤出，楼里那么多天天贡献路边粪便的狗们连一声哼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