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市行新一轮副处级干部选拔落幕,我得知同学吴远辉被聘为副处级干部的小道消息,连忙打电话表示祝贺。寒暄一阵,忽然想起来,巧了,他既是岳钢的同班同学,又做过好几年岳行长的秘书。
“岳钢是岳行长亲戚的事你之前知道吗?”我问道。
“我也是在岳行长走后才知道的。”吴远辉说,“可惜了,如果不是以前女朋友去世的打击把岳钢变成了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凭他的条件早就起来了——男人没有家庭的推手,奋斗的动力总是不足的嘛。但我给他介绍过好几次女朋友,每次他都说没相中,搬出去世的女朋友来对比,不是挑人家相貌身高就是挑谈吐。后来我有些急了,说你都快40的人了,现在不找以后更难,他就平淡地回答我说:‘找不到就算了,生命无常、世事难料,结了婚就肯定能天长地久?’”
放下电话,我不由得想:在支行办公室工作多年,我见到过不少同事夫妻反目闹到单位的荒诞事,都是谈恋爱时的美好印象被后来的现实生活折磨得千疮百孔。但岳钢的伤口好像正相反——当年的女友留给他的,是永远年轻,永远美丽,永远活泼的剪影,后来的女孩想要战胜这个完美的幻像,谈何容易?
可能在岳钢的潜意识中,要么当年他和女朋友一起死了,要么女朋友现在仍旧陪伴着他。
“拳皇97”也许会一直都在,可是岳钢的女友去哪里了呢?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约翰·克里斯朵夫》里的一节小诗:
我没有死,我只改换了住处
我在你的心中常住,你这见到我而哭着的人
被爱者化身为爱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