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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杂谈] 为什么知道很多道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这里有个科学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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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6 08: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为什么知道很多道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这里有个科学结论

 余剑锋 得到 2019-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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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听过一句话:“知道很多道理,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那你知道在“知道”和“做到”之间,到底是什么阻碍了我们吗?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教授、「得到」课程行为经济学》余剑峰老师,会告诉你,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就是我们的大脑。即使是专业的金融界人士,也很难躲开这些我们与生俱来的弱点。

欢迎你查看下面的文章,重新认识我们自己。


1

人的非理性行为的根源在哪儿?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我们的大脑神经元。

如果你学过传统经济学,你应该知道传统经济学里面一个最重要的假设,就是人追求利益最大化。但它其实还有一个比较隐性的假设,就是人是知行合一的,他想干什么就会去干什么,至少在经济模型里面是这样的。
但是,我要告诉你,其实人很难做到知行合一。
我举一个例子,假设在几百万年前,你在非洲草原上饿了好几天。你突然看到树上有个果子,应该会很想去摘它。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的大脑某个地方受了损伤,阻止了一些神经递质的投影。哪怕你想去摘,你也不会去行动。
再比如现在,你有很多钱,应该分散投资,一些投在国内的股票上,一些投在国外股票上,达到很高的分散风险的目的。但你哪怕你知道这有好处,但是你还是不会这么做,为什么会这样?
智人捕猎和现代金融投资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时间跨度好几百万年,但是其实它们背后的根源是一样的——你很难做到知行合一,你知道要这么弄,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是你可能就是不会这么做,原因我会接下来告诉你。


2

我们先看一下大脑的“知”出现了什么问题。

著名的心理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丹尼尔·卡尼曼,写过一本非常有名的书《思考,快与慢》。他提到,人的思考有两个系统,系统1和系统2。系统1相对来讲不怎么费劲,非常地快,用直觉去思考;系统2更加偏理性,用逻辑思维,比较费劲地去思考问题。

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用系统1去思考问题,不会去用系统2,因为系统2非常费能量。
那么哪些大脑部位负责我们的系统1、系统2?
第一个是我们大脑的杏仁体。控制我们情感,反应也比较快。如果我在你面前晃一张照片0.01秒。这个时候你都没有意识到你看过这张照片,但是你的杏仁体的反应已经很大了。这就说明我们的系统1可能跟杏仁体有关。
第二个部位是大脑前额叶皮层。这个地方是负责理性逻辑思维的。但用这个地方思考就比较费劲,比较费能量。越群居的动物,前额叶皮层越大。这个地方要是受到损伤,就很难做长远的计划,就容易失去动力,容易满足当前的快乐。
前额叶皮层为什么对群居生活这么重要呢?前额叶皮层经常可以让你避免犯一些基本的社交错误。比如说过了国庆节一回来,你看见同事长胖了。这个时候你可能用直觉就想说:“你怎么又长胖了?”但是话刚要说出口的时候,可能你的前额叶皮层就会控制一下。你会说,“你是不是最近去韩国了,红光满面的”。
还有一个例子。在美国,前段时间有个报道,有个白人警察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黑人连续开枪,把他给杀死了,引起很大的社会轰动。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警察在法庭上,说他在黑暗之中看见这个黑人的手掏枪,所以就把他给杀了。但其实黑人掏的是一部手机。
为什么这个白人会把黑人掏手机这个动作当成掏枪?因为杏仁体反应特别快,而且它能够绕过我们的前额叶皮层的行政许可,直接把手机“看成”枪。同时,把信息迅速传给运动神经元,就直接开枪了。
我们思考维度上出现问题的一个最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大脑杏仁体和前额叶皮层反应速度不一样。
那你可能会问,为什么进化没有把这些错误给纠正?因为杏仁体反应快,不太准,有时候会犯错,但是不费能量;前额叶皮层的反应相对来讲比较慢,又非常费能量。
在以前远古时期环境比较简单,可能很多时候用杏仁体反应快,它不会导致你犯太多的错误,后果也不严重。但是现代,由于杏仁体反应过快,导致白人警察直接用枪杀了一个黑人,这就是错配了。


3

这种错配,在投资抉择中其实有更多的体现,因为投资抉择是我们祖先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问题。

比如最近一些研究就发现,“脑残”的人其实收益率反而比正常人高——一个人的杏仁体受了损伤,但控制大脑逻辑思维、理性推理的前额叶皮层并没有损伤,他的投资收益率比常人要高出13%左右。
再比如一个实验,有人给了我和你100块钱,决定我们两个人之间怎么分。我说我拿90块,你拿10块。你说同意,我就拿90块,你拿10块。你说不同意,我们俩一分钱都没有。如果我真的提出一个我拿90块,你拿10块的方案,你是个正常人的话,可能你的杏仁体反应立马就很激烈,觉得非常不公平,直接把我这个方案给拒绝掉,导致我一分钱也没有,你也一分钱没有。
但是如果你的杏仁体受到损伤,你反而能控制你冲动的情绪,负责理性的前额叶皮层来反应,反而让你在这种游戏中能够挣到更多的钱。
如果我把这个方式换一下,让机器来随机地分钱。如果机器提出90块和10块的分钱方案,这样的话,你的杏仁体反应也没有那么激烈,你接受的概率会高达60%。
这也证实了巴菲特说过的一句话:“投资不是一个智商160就能够战胜智商140的游戏。一旦你智商正常,你最需要的是能够控制让你冲动的情绪,因为这些让你冲动的情绪会导致你在投资中犯错。


4

好,刚刚讲的是大脑在“知”的维度上出现的一些问题、错误。下面我要讲“行”上出现的一些问题。

前面我们讲知行不合一,就算你特别饿的时候看见一个猎物在你前面,你知道要去打猎,但是当你的大脑里面有一种物质不分泌,或者没有被投影出来,你可能也不会去打猎。

这个物质,就是多巴胺。很多人对多巴胺有些误解,觉得这是给我们带来快乐的源泉。其实多巴胺的一个更重要的作用,是让我们努力工作的动力。

在1953年,加拿大有两个心理学家,做了一个实验:先把老鼠关在笼子里饿一段时间,等它非常饿时,在笼子两端都放了些食物,这个时候老鼠自然就会往两边跑。但就快要跑到食物跟前时在老鼠头上电击一下,它就不去吃东西了,停在那边,继续等待被电击。
之后很多科学家就在人身上做类似的实验。结果,被试者特别喜欢电击自己,控制不住,哪怕整个人都已经完全没力气,还会不停地电击自己。如果你把电源给关了,他会很焦虑。所以这个时候科学家就把这个特殊的部位叫做“奖赏中心”。人去按这个电源电击自己,觉得会受到奖励。
奖赏中心起作用的机制是什么呢?原来那个地方会分泌多巴胺。多巴胺不会直接导致快乐,而是让你对奖赏有一种预期。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体会,如果你要计划去夏威夷旅游。你在计划这个旅游的时候,在网上看各种照片,你确实会很开心、很快乐。你真的去的话,也会开心。但是没有你在计划的时候那么开心,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在计划的时候已经对奖励有个预期。这个时候你的大脑已经分泌多巴胺,给你带来一些快乐的感觉。
那多巴胺起什么作用呢?它在进化过程中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是我们努力工作的动力源泉。
有一些科学家在猩猩身上做了一些类似的实验:灯一亮,猩猩就要拉十下杠杆,然后就会出现一个葡萄干。后来,灯一亮,猩猩就会分泌很多多巴胺,拉杆过程中反而多巴胺分泌不多,吃东西的时候也只会分泌一点点
这个实验告诉了我们,多巴胺确实是我们努力工作、克服困难的一个动力。
回到我们前面讲过的知行不合一的例子。比如说智人摘果子或者是去打猎,哪怕你很饿的时候,你知道要去打猎,知道要去摘果子。但是如果你的大脑里面受了一些损伤,导致你不分泌多巴胺,或者多巴胺投影不到适当的位置。你这个时候哪怕知道要去做,也不会去做。

5

好,理解了多巴胺的功能,我们再回到前面讲的金融投资的那个例子中去。我们做不到完全分散风险的投资,这跟多巴胺和杏仁体也是有关的。

多巴胺分泌越多,你就越开心,你对将来奖赏的预期就越高;反过来如果一个投资机会让你分泌的多巴胺越多,你就会越喜欢它,你就越容易去投资它。
我们不愿意去分散风险,不愿意去买国外的股票。那这是为什么呢?请想象一下下面一个场景。比如说有个盒子A,里面有10张红牌、10张黑牌。如果你随机抽了一张红牌,就会得到1万块钱的奖励,概率是50%。
还有个盒子B,里面有20张牌,但是你并不知道有多少张红的,有多少张黑的。如果你从中抽了一张红牌,一样也会有1万块钱奖励,这个时候你想你会从盒子A里面抽,还是盒子B里面抽?我觉得大多数人都会从盒子A里面抽,因为A你是知道有50%的概率,B的话你不知道概率。
这里面最重要的区别就是,盒子A是给你带来确定的风险,盒子B是给你带来不确定的风险,我们叫做模糊风险。一般的人都会对模糊风险有一种厌恶,因为模糊的东西都是一些比较陌生的、新的东西。
大脑有个部位叫做腹侧纹状体,这个地方是接受多巴胺的地方。基本上很多多巴胺是在大脑的一个叫做伏隔区里面去合成,合成之后投影到腹侧纹状体上,所以说如果你的腹侧纹状体接受的多巴胺越多,基本上表示你对将来的预期越高。
当你看到盒子A和盒子B这种投资机会的时候,你会发现盒子A这个投资机会给你分泌的多巴胺会更多,你的腹侧纹状体反应会更大,就相当于相对盒子B,你对奖赏的预期是更高的。
如果我们把盒子换成现实生活中股票中的投资,就是说国外的股票相对我们国内的股票来讲,风险更加模糊,没有那么熟悉。
哪怕是专业人士,他也不能够避免对模糊风险的厌恶,导致他犯一些错误。
我自己身边的一位金融学教授,研究数字货币、区块链。我发现,他把他的大多数工资都用来买数字货币,因为他对数字货币这个行业比较熟悉,对其他的行业可能有点模糊风险厌恶。
但这样他就完全没有达到分散风险的目的。如果将来数字货币不行了,区块链技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他的那些论文其实发表起来就很难,影响力也会差,对他来讲事业上就有很大的打击。同时,他在数字货币上的投资可能会亏很多钱,这样的话就带来双重的打击。
当然,我们意识到对模糊风险的厌恶之后,可以尽量去克服。比如说我们可以用一些智能投顾、程序化交易,说不定可以让我们尽量去纠正一些错误。


6

最后给你总结一下。大脑是人类行为的根源之一。如果要理解人犯错的根源,我们一定要把“知”和“行给分开。

从“知”这个维度上来讲,我们主要是有系统1和系统2,可以说是杏仁体和前额叶皮层这两个东西的交互作用,一个反应慢、一个反应快,导致你可能在知上会犯错误。
从“行”的角度上来讲,主要是因为多巴胺的原因。由于多巴胺的出现,可能会导致我们知道要怎么做,但是不会去做,知行不合一。就像模糊风险厌恶一样,你知道要分散你的风险,但是你看到模糊风险,你就不会分泌多巴胺,或者分泌得少,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去做,就不会去买这些股票。
杏仁体、前额叶皮层、多巴胺远不是导致我们大脑犯错的全部原因,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下节课我们就会讲,多巴胺导致我们的各种理性和非理性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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