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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史艺丛] 顺手牵猴|和达·芬奇一起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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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 09: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顺手牵猴|和达·芬奇一起飞行

 顺手牵猴 大家-腾讯新闻 2020-01-01


作为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笔者应该不算特别难伺候。可近日在佛罗伦萨老城短住,看着身边汹涌的人潮,老实说,还真有点儿崩溃。几家两年前还挺不错的小餐馆,已经让你没法吃口踏实饭了。于是想起不久前中文媒体上议论过的“逃离北上广”,转换一下语境,成了逃离翡冷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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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这座古城的说法,早在文艺复兴之前就有。比如有过一部电视剧叫《美第奇家族》,里面就提到这件事。十四世纪中叶爆发黑死病,城中尸横遍街,教堂墓地人满为患。乔瓦尼·薄伽丘的《十日谈》,背景就是那次疫灾。故事里的七女三男,十个年轻人,带着随从躲到郊外一处别墅。那个地方在菲耶索莱,是城外东北边一片山区,作为佛罗伦萨的上只角,别墅自然不少。其中留存至今的,以美第奇别墅最有名,围墙里的花园,是早期文艺复兴园艺的经典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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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的草木屋舍,至今未脱薄伽丘笔下的韵致。由此凭高览胜,林表尽头的佛罗伦萨,百花圣母主教堂穹顶,半隐半现在阿尔诺河的薄雾中。那项工程完成于十五世纪,是作家生前没见过的景观。《十日谈》中的年轻男女就在这里,度过为时两周的山居生活。他们摹效古风的饮宴舞乐,少不了言辞、故事的装点,同时透露出新的价值尺度,特别看重渊博的涉猎与机智的辞锋。


随着中世纪晚期城市生活的复苏,崇尚雅趣的文化风气,开始流行于工商业新贵当中。书中的反体制虚无主义论调,放在当时的背景下,颇有深耕脑回路——或曰败坏风纪——之功效。它所波及的范围,也将很快超出情怀的舒遣,时俗的讽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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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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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


由菲耶索莱继续攀爬,不远就是切切里山。薄伽丘辞世百余年后,又一个天才重访此地。他从北方的米兰回到成长学艺的佛罗伦萨,在这里进行过一次历史性的飞行实验。像年轻时一样,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工作常被各种突如其来的新奇念头打断。一个脑洞多得像漏勺的人,时间管理上很容易出问题;他的生活好像岔路纵横的迷宫,缺少基本的方向感。他的艺术天敌米开朗基罗能完成西斯廷天顶画,那种超出人类尺度的恢弘巨作,可他不行。他缺少那份专注。从他离开师门,独立执业开始,拖延工期就已成了事业上的最大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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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年4月15日—1519年5月2日)


列奥纳多一生只完成过一个大型项目,即米兰慈恩圣母堂修士膳房的壁画《最后晚餐》。那已也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此时的佛罗伦萨,正值美第奇家族遭到放逐,萨沃纳罗拉的神权统治亦告失败之后,一次短暂的共和制复辟。新的领导集体中就包括后来写出《君主论》的马基雅维利。他请列奥纳多为市政厅新建的五百人大厅,绘制一幅再现佛罗伦萨战胜米兰公国的大型壁画《安杰利会战》,同时又把大厅对面的壁画委托给米开朗基罗。这个精通权谋的人相信竞争比合作更有效率,行事作风就像拳击经纪人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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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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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0多年来,曾有多位艺术家根据历史资料模仿创作《安杰利会战》(资料图)


列奥纳多为此做了精心准备,还专门调配过一种速干油基颜料,用来加快工期进度。这个技术控还发明了能够调节高度的脚手架,就像现代升降机的前身。原本打算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可最后证明新研发的颜料完全失败,导致整个项目不了了之。所幸这件巨作曾被后代画家仿效。卢浮宫有一幅鲁本斯临摹的《夺旗之战》,为我们猜想原作面貌留下了线索。至于那幅未竟之作,则被瓦萨里的《玛尔恰诺战役》覆盖,成了大家今天参观故宫(PalazzoVecchio)时,看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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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本斯临摹的《夺旗之战》


这个案例带有典型的列奥纳多式特征。发散式的思维习惯,每每把一个原本简单的项目,引申成一系列复杂的工作。他对某些局部效率的热切追求,往往导致整体的低效。仅以他研制新型壁画颜料为例。就在接手《安杰利会战》的几乎同时,他还获得一件次要的订货,为城里的一个丝绸商太太画像。这件尺幅不大的作品,就是现藏于卢浮宫的《蒙娜丽莎》。虽说受了私人委托,可他却拖了一辈子都没交货,修改工作一路持续到晚年移居法国。近年不少论者把他视作拖延症的一个病例,就是因为这些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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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


回到佛罗伦萨那段日子里,列奥纳多或许根本没把主要心思用来画画,而是在研究飞行。都灵王室图书馆藏有一册他的笔记,记录了当时他对鸟类飞行姿态的观察。其中有他对飞行物体的质量、重心和状态的研究,以及鸟类的骨骼结构、两翼的形姿、羽毛分布等细节,甚至讲到翼面上下的气压之差,这一动力飞行的本质问题。他根据炮弹口径与所需发射药量的关系,分析不同重量的飞行物体所需的动力。他的力学研究虽属前牛顿水平,即用语言而不是代数公式表达,但其中很多分析显然超出了直观阶段,而且附有一些实验记录。那些笔记载录的实验当中,最富戏剧性的,就发生在刚刚说到的切切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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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立有一块纪念碑,铭文记载1506年,列奥纳多·达·芬奇与徒弟托马索·马西尼,就在这片坡地试验了他发明设计的飞行器。据《鸟类飞行册页》中的记录,那天充任试飞员的是马西尼。据同代人说,他滑翔了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后,降落在菲耶索莱的一条山路。现在那条路因此改用列奥纳多·达·芬奇命名。也有传闻说马西尼在降落时摔断了一条腿,但不论详情如何,如果此说靠谱,实验用的只能是一架固定翼滑翔机,也就是笔记中录有草图的鸟形飞翼——列奥纳多本人称其为“大鸢”(GrandeNibbio)——而不是通常传说的扑翼机。这已经比乔治·凯雷和李林塔尔的滑翔机,早了三个多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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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飞行场景,今年又复现在卢浮宫内为列奥纳多五百年祭,举办的大展上。这一次,它以虚拟现实的形式,成为一件特别展品,取名《蒙娜丽莎:玻璃之外》。玻璃,自然是指博物馆万国大厅(Salledes Etats)那层保护该画的透明防弹罩。这里每天都有数万观众聚集在这幅画周围苦候,也给各国自拍爱好者造成极大困扰。以前还能先去其他展馆转转,等天色向晚,人群散后,再溜回去独占热点。如今这一手基本失效,直到闭馆,那里也是水泄不通。现在有了虚拟现实装置,除了能让十五个用户同时在数字空间和七分钟时间里,独享快乐夫人的神秘笑容,还有画外的背景介绍,包括鸟瞰文艺复兴全盛时代的佛罗伦萨共和国。列奥纳多的飞行器,恰好提供了一个理想视角。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佛罗伦萨,率先牵动你视线的,一定是凸出天际线的百花圣母主教堂。乔托主设的大钟楼、布鲁内雷斯齐加盖完成的穹顶,都是各国游客的打卡圣地。它不仅在西方工程史上留有重墨,其修建过程本其身,就是一部由中世纪向文艺复兴过渡的历史浓缩版。最近有人把这座城市称之为近代欧洲的硅谷。这其中所指的,不仅是杰出人才的密集度,以及由此而加速的技术创新,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切背后潜移默化的社会组织方式。列奥纳多这类奇才的出现,不能没有这样的环境,虽然这也不能确保每一个他这样的人,都能获得最优的发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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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巨幅天顶画《末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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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巨幅天顶画《末日审判》


青年时代的列奥纳多,有幸见证了百花圣母教堂的完工。他的见证方式,正是参与其中。教堂最高处的鎏金铜球,就出自他和前辈大师维罗齐奥,这师徒二人之手。这是佛罗伦萨的第三座主教堂,十三世纪末奠基动工,直到这个带有十字架的金色球体安装完毕,期间耗时一百七十余年,算是大体竣工。至于建筑立面上的浮雕,还有普拉托彩色大理石贴饰,则要等到十九世纪方告完成。那个金球后来也毁于雷电,我们现在看到的并非原物,而是十七世纪重铸的。一个中心城市的主教座堂,经常需要很多代人投入,比如科隆那座哥特式的圣彼得,前后用了六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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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这项宏大工程,显然影响到列奥纳多的日后发展。经常在这座城市的制高点上俯眺,给他一个领略阿尔诺河风光的新角度。他平生第一幅签名作品,正是速写沿河景色。这也是西方近代艺术史上,现存最早的风景画。更重要的是,他在施工期间追随维罗齐奥这位画家兼匠作大师,熟悉了金属材料的熔铸及锤锻工艺。他也因此有机会接触到先辈大师布鲁内雷斯齐的发明。大家都知道,正是这位建筑师完成了大教堂荒滞多年的封顶工程,同时复活了技术早已失传的罗马式拱顶。他没有采用万神殿的正圆形水泥薄壳,而是选择了八个弧面环接而成的双层砖砌结构,内外两层承重时各有分工,而通往灯笼形顶部的楼梯,就夹行在两层曲面墙体之间。这一结构安排对后世建筑影响深远,例如华盛顿的国会大厦,还有巴黎荣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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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问题不在造型,布鲁内雷斯齐通过设计圣洛伦佐教堂、巴济礼拜堂,早有这类经验。他面临的新困难,是前所未有的体量导致的施工技术问题。否则工程不会搁置几十年——头顶那个园洞太大了。特佛罗伦萨没有足够的粗大木料搭建脚手架。以当时的条件,可以采用哥特式飞拱扶壁,提供辅助支撑。罢特,那是北方野蛮人的作风,只有米兰那种亡我之心不死的敌对城邦才会热衷,佛罗伦萨的执政长老们绝不接受这一方案。这是政治问题,容不得丝毫含糊。但要解决政治问题,却要用物质和技术手段。在头顶那个四十多米直径的巨大空洞上,红砖砌成的拱券结构使穹顶逐层逐圈,向高处的圆心合拢,九重由下到上,尺径逐一递减的环箍,进一步强化结构。鱼骨纹样的花式砌磊,进一步分散了结构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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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四万吨砖石、灰浆吊运到那个高度,需要专门设计起重设备。好在这是一个机械天才,不少人相信是他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座报时钟。他的施工流程大概分为两级进行。先用畜力驱动的大型吊机,把建材送到已经完工的教堂主体顶部。这台设备具有蜗杆、齿轮组成的复杂传动装置,还有防止倒转的擒纵卡笋,其中仅吊缆就重达数百公斤。另有一组类似今天建造摩天楼用的塔吊,带有平衡配重,全向转动,通过复杂的手控机构,把建筑用料提运到工序所需的准确位置。于是未完工的拱顶无需承受额外重压。为避免泥瓦匠午餐时间上上下下,浪费时间,这些装置还要运送食材到工地高处,由专人负责做饭。


承揽这样一项工程,建筑师必须经过激烈的竞标。布鲁内雷斯齐面临的对手是吉贝尔蒂,伟大的金匠及雕刻家。百花圣母教堂前面的圣若望洗礼堂,大门上复现《圣经》故事的系列鎏金青铜浮雕,就是他的经典作品。同样出身金银匠作的布鲁内雷斯齐,也参与过那个项目的竞争,但输给吉贝尔蒂。他在教堂穹顶工程上扳回一局,而且耍了一些刁钻的手腕,才稳固了胜果。至少当时的制度已经注意避免零和结果。这座建筑还将牵涉更多杰出人物,除了维罗齐奥和列奥纳多师徒,米开朗基罗雕刻的《大卫》,依照最初计划,也要安置在教堂顶部的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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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西南方俯视圣若望洗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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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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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和夏娃


如此复杂的工程背后,还有更复杂的产业链运行。脚手架所需的大型木料,以及大理石,要从不同地区购进。比如白色云石来自卡拉拉,而装饰教堂立面的绿色石材是普拉托特产。上文提到的起重机吊缆,则要在比萨的海港定制。这些都要经由阿尔诺河水运到工地附近。布鲁内雷斯齐为此设计过浆轮驱动的货船,还注册了最早的专利。他的技术太过前卫,遭到恪守传统的工匠组织抵制,期间还发生过承包人与工会的残酷博弈。至于工程所需资金,则来自羊毛协会的捐献。而背后的付款人,是以经营银行闻名的美第奇家族。他们的基础产业正是毛纺。一个文艺复兴中心城邦的资金、人力、技术等资源,就此统合到一个节点,影响了不止一代人。


这样的创新气氛,对列奥纳多的成长绝对必须。作为一个地保官的私生子,他缺少身份,不可能像米开朗基罗那样接受正规古典教育,就连拉丁文都只能自学。布鲁内雷斯齐留下的文献,也是他的自学教材。他的笔记中就有相关的草图。因此他在机械工程方面的才能,并非凭空而来。他在这些领域的成就,如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围绕卢浮宫纪念特展,很多人还在议论那幅背景可疑的《救世主》是否参展,感觉十分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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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


威尼斯学院美术馆通过法律程序,摆脱政府干扰,借出常年难见真迹的《维特鲁威人》,才是一件重要的事。这幅硬笔画显示作者尝试解答一个有关人体以及黄金比例的古典命题。列奥纳多通过描绘和解剖,做过大量人体研究。其中涉及人体与自然律的整体关系,也有机体构造与功能的问题。他观察到运行其中的循环系统,并将其作为机械加以理解。那个时代,机械主义世界观开始形成,如莎士比亚笔下,接受过人文主义教育的哈姆雷特王子,就把自己的肉身说成是machine。而展厅中的另一件重头展品《册页B》,则以图文形式展示了一个理工男的才智,包括他对直升飞机和坦克的设想。这些过分超前的构思,技术上缺少操作可能,但提出的却是人对战争工具的本质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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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鲁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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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手稿中的坦克


距博物馆不远的意大利文化学院,也有一个纪念展事,主题围绕着一头复原的机械雄狮,正是依据列奥纳多的笔记复制的。第二次意大利战争期间,法国大军再次南下并占领米兰,梵蒂冈教廷必须予以安抚。暂居罗马的列奥纳多接到教皇良十世传诏,向他定制一件奇玩做礼物,呈送给法王弗朗索瓦一世。这是一头自行走动的金属狮子——教皇名号中的Leo,在拉丁语中意思是狮子——而且胸膛上的活门打开之后,还能弹出一束百合花,那是法国王室的的标志。两百多年后的启蒙时期,法国宫廷流行机器人偶的风气,或许就滥觞于此。


列奥纳多的大名,在法国早已上动天听。此番御驾亲征的弗朗索瓦亲见,果然惊为天人,于是发出召请。垂暮之年的大师,一生中的最后三个寒暑,是在卢瓦尔边的昂布瓦斯度过。这里,沿河峭壁上的城堡中,有一座小巧典雅的圣于贝尔礼拜堂,里面的大理石墓,正是他的埋骨之所。距此不到一公里,另有一座小城堡克洛·吕塞。国王安排他在此安享河边美景,免于晚年颠沛。现在那里是一家博物馆,室内和花园中的几十件模型,都是根据他的发明制作,比如直升机、坦克、传动带、蜗杆、多管速射炮,此外也有一头机械狮子,不过只是徒有其表的摆设。


今年早些时候,法国总统和意大利总理围绕列奥纳多的话题,起过一次争执。后者宣称,大师当然是意大利人,只不过碰巧死在了法国而已。然而法国王室却是他平生所遇最好的甲方,没有之一。在佛罗伦萨,这个人才储备过于深厚的城邦,即便美第奇家族这种金主,也很难惠及像他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缺少教育背景的平民。而他也曾两度谋差的米兰公国,则习惯将一个项目多头委托。他在那里的主要工作,主要就是策划庆典活动。至于在罗马,他没有拿到过任何有分量的订货。作为文艺复兴式人物的代名词,这位通才最大的憾事,应该是缺少专利保护,否则自己早就成了土豪,哪儿还轮得到恩主们庇护?这个兴趣多变的极客总是在做生态,但又缺少企业家的执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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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学和工程方面,列奥纳多的天才也是直观型的。这是他与后来的伽利略的最大不同。他研究物体运动,观察湍流,却从未找到相应的数学工具。他靠艺术匠人的直觉,在现代科技的前夜,提出远超时代的猜想。而当时,C.P.  斯诺所谓的科学与人文之战尚未打响。可直到今天,人们仍无法解释艺术如何影响他的科学观察。因对认知能力的理解过于有限,于是人们反复强调好奇心、想象力何等重要。而上述智力品质的理想化身,则莫过于列奥纳多·达·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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