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2020-02-14：走遍天下都不怕：“威尼斯商人”意大利的军工智慧

源济

走遍天下都不怕：“威尼斯商人”意大利的军工智慧
新浪军事  2020年02月14日

在通俗的网络文化中，意大利一直是很多网友嘲讽的对象。从军粮梗到炮弹箱梗，黑意大利的段子层出不穷且脍炙人口。但在这种通俗文化广为流传的同时，我们却一直没有给予意大利的国防发展，尤其是国防工业的发展以足够的重视，忽视了其已经是一个军工强国的事实。




与很多人想象的反而不同，现阶段的欧洲中，意大利的军工体系反而是较为全面的。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本土并未遭受严重破坏，因此意大利的企业也没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受重大损失。到目前，意大利约有300余企业从事有关军工生产，约有8万人从业。每年产值约60亿美元，这其中“出口创汇”的份额占到了6成左右。这些企业的主要构成分别有居于核心统治地位的莱昂纳多（Leonardo）集团（曾用名芬梅卡尼卡集团，国家控股30%），和国防工业局牵头的各中小型企业与科研院校。




昂纳多集团约占了意大利国防工业总产值的7成，去年公布的财报显示，2018财年该公司销售额达到了124亿欧元。而莱昂纳多集团的名字或许大家觉得有些陌生，该公司特地在改革之际将名字变为莱昂纳多其实是出自对一位意大利历史上的传奇伟人致敬，而这个伟人的全名便是——莱昂纳多o达o芬奇。该集团下属的这些子单位的代表作品更是每个军迷如雷贯耳——奥托舰炮、阿古斯特直升机、白头鱼雷、菲亚特飞机等。




意大利的奥托火炮可谓是西方国家舰炮的常青树，并且由于该公司的76毫米舰炮拥有极高的性能和适装性，一直是其他国家自造新舰的首选，其在国际市场上的广泛性难以超越，至今已经有超过60个国家/地区使用过该公司的76毫米舰炮。比如印度的主力“加尔各答”级，便是选用了一门奥托76毫米舰炮的超快速型作为其主炮。该炮自1964年问世至今，一直不断改进，不断推出了包括可编程弹药在内的反导弹药扩展了该炮的使用范围。其基础型射速便高达了85发/分，超快速型的射速更是高达120发/分。




意大利的奥托火炮可谓是西方国家舰炮的常青树，并且由于该公司的76毫米舰炮拥有极高的性能和适装性，一直是其他国家自造新舰的首选，其在国际市场上的广泛性难以超越，至今已经有超过60个国家/地区使用过该公司的76毫米舰炮。比如印度的主力“加尔各答”级，便是选用了一门奥托76毫米舰炮的超快速型作为其主炮。该炮自1964年问世至今，一直不断改进，不断推出了包括可编程弹药在内的反导弹药扩展了该炮的使用范围。其基础型射速便高达了85发/分，超快速型的射速更是高达120发/分。




意大利的航空工业还有一个出名的地方便是直升机。在前几年的巴基斯坦竞标中，土耳其的T-129武装直升机从我们的直-10手中抢夺到了订单。自然的，土耳其根本没有什么武装直升机的研制能力，那么这个T-129是哪来的呢？T-129其实是意大利的A-129武装直升机的授权版本。A-129“猫鼬”首飞于1983年，1990年服役，也是冷战时专门为了应对苏联而研发，更重要的是这欧洲第一款专用武装直升机，是意大利独立自主研发的。该机大量采用复合材料，将空重控制在只有2.35吨，最大起飞重量为4.6吨。




意大利同时还有着一支堪称强大的海上力量，拥有2艘航空母舰，地平线级驱逐舰与欧洲多任务护卫舰。而且其武器装备多为意大利参与研制或有能力生产的，譬如加富尔号航母的F-35B是自行总装的，舰艇的火控系统来自阿勒尼亚•马可尼公司，SAAM/I短程防空导弹系统则是法意联合研制。




在水下武器上，意大利拥有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鱼雷品牌——白头鱼雷。该品牌诞生于1875年的奥匈帝国，其旗下产品风靡了包括当时世界第一强海军英国皇家海军在内的各大海军列强，而在一战结束后，意大利人成为了白头公司的最大股东接下了“白头鱼雷”的大旗。成立100余年至今，白头依旧是世界上最具竞争力的鱼雷品牌之一，其还曾在1987年向中国出口了A224S型鱼雷，该鱼雷的国产化型号ET-52如今依旧是我国主要的空基反潜鱼雷。此外，意大利还有着自己的潜艇制造业，不仅在二战结束后自行研制出了“萨乌罗”这样的潜艇，还在21世纪与德国合作了212改进型潜艇计划，这种改进后的潜艇被命名为212A型。




意大利在陆军武器上也有着不错的生产能力，轻武器上，意大利拥有伯莱塔公司，自研和合作生产了众多的枪械。同时，提到意大利的陆军武器，我们就不能不提大名鼎鼎的“意大利炮”，上世纪70年代，意大利和英国、德国联合研制出了FH-70型155毫米口径火炮，该炮被包括我们在内的多国引进或参考过。




意大利还“自研自制”出了同样久负盛名的“公羊”系列坦克，这款坦克自1982年上马，到1986年就推出了第一台原型车，1995年就开始服役了。研制速度或许还赶不上美、德、苏这样的坦克强国，但比之中、日、法这样的后起之秀确实毫不逊色。其实意大利战后第一次自研坦克是基于德国豹1的OF-40出口型坦克。有了这段渊源，意大利在发展第三代主战坦克的时候本来还是想引进德国豹2“亲上加亲”的。但是由于豹2过于昂贵，意大利人想买也是有心无力，所以才决定自研坦克。该坦克由奥托公司在Rh120坦克炮的基础上自行制造了坦克炮和配套弹药，同时大量使用了意大利及欧洲其他国家的成熟技术，所以研制速度非常快。虽然看上去这台坦克并不是完全意大利自主生产，但是意大利却成功的依靠这个项目，或引进或合作，成功的实现了坦克工业从无到有的突破，成为少数能独立设计和生产坦克的强国。




除了满足自身需要之外，意大利人也深知军工行业想要强起来，必须要走出去的道理。同其邻居法国人一样，意大利人在选择合作伙伴时也没有人为的设下太多条条框框，这种开放精神也使其与我国建立了非常良好的合作。比如我国的强-5M就利用了AMX攻击机的一些子系统；“蝮蛇”空空导弹在中国安家落户，最终成为了霹雳-11空空导弹，这种雷达半主动制导雷达使歼-8II战斗机真的具有了一定的中距拦截能力；随后这款导弹还实现了“陆地化”发展，成为了红旗-64地空导弹；此外，意大利还为中国的37毫米76A舰炮改进了“双重命中”体制；为我们提供了DE-1164型舰壳/变深综合声纳系统等等。




比起这些军工成就，其实意大利军工发展的内在哲学更加值得我们品味。毛主席在《矛盾论》中说，我们要善于抓住主要矛盾。而意大利的军工发展也正与毛主席的这一哲学观念不谋而合。表面上看，意大利几乎参与了每一个欧洲合作项目，但每一个项目的主导权都不在意大利人手里，这在我们看来是存在无限隐患的状况。然而事实上，意大利在其参与的大部分合作项目中，都负责了较为重要的子系统研制，比如台风战斗机的“捕手”雷达；比如地平线级和FREMM的奥托梅拉舰炮和NA-25 DARDO-F火控系统等等。可以说，如果意大利人退出了这些项目，这些项目虽然未必会“难产”，但项目整体进度势必会拖延，项目总体预算也势必会增长，这种“手握技术吃四方”的合作模式很大程度上为意大利的军工项目“上了保险”。




现代武器装备的技术水平早已今非昔比，装备的单位成本越来越高。完全自主研发固然硬气，但很容易因为资金链断裂而流产，或是由于技术进度太低而完全跟不上发展。因此，意大利的这种关键项目上投资参与互相分享技术，传统的舰炮等优势领域四处推销，不但能始终保持自身的技术水平至少在第一梯队，还能获得足够的利益来维持产业的健康发展。一个国家有能力为本国军工体系砸钱是可敬的但也是最容易的，但归根结底，能让本国的军工企业赚钱、使其能够自给自足的发展才是最机智的。比如在四代机的问题上，如果意大利死磕自研飞机，可能20年后、30年后，确实能推出一款像样的飞机，但此时的国际市场早就被F-35、苏-57等先发项目瓜分殆尽了，意大利本国百八十架的需求量又显然难以让本国企业“回本”，那么就不如将这笔钱投入F-35的研制，依托本国优势的制造业获得自主生产能力来赚其他买家的钱。这种“威尼斯商人”式的智慧是非常值得我们深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