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30日,台湾当局前“行政院长”、国民党元老郝柏村辞世,享年101岁。今天(2020年4月10日),他被安葬于台湾五指山军人公墓的特勋区,这片地原来是高尔夫球场,但因为终年大雾在1981年被改建为军人公墓,共有从士兵到上将的九个墓区。
特勋区的二十五个墓位已经用了十九个,要想在身后进这个区,必须满足“生前获颁国光勋章、青天白日勋章或有其他足资矜式之忠烈行为者”等条件,何应钦、薛岳、顾祝同、汤恩伯、刘安祺、方先觉、刘玉章等将领就安葬于此。
虽然在台湾生活了七十年,但郝柏村的苏北口音一直没改过,只是能听懂它的台湾人越来越少了。国民党中经历过抗战的统派人物所剩无几,在统派式微独派横行的今日,回望将星们的昨天,恰是为了两岸的未来。
1938年抗战正酣,热血青年从军报国,19岁的苏北小伙郝柏村到南京报考军校,被录取为黄埔第十二期炮科生,而18岁的师范学生韩济华则从郑州跋涉到湖南,考入当时迁到长沙的陆军机械化学校,成为战车学生队第三期的学员。
在年底的广州战役中,郝柏村所在的车队遭到日军战机扫射,他身旁的驾驶员当场牺牲,自己也满头是血,所幸并无大碍,直到晚年在医院照CT时才发现头骨上嵌了一块细小的弹片。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两人都被编入远征军入缅作战,炮兵学校毕业的郝柏村任驻印军炮兵第一旅二营六连连长,唱着《装甲兵进行曲》的韩济华任战车团1营副排长。
中国远征军战车营士兵
1944年,滇西大反攻打响时,郝柏村被调回重庆陆大学习,战1营的排副韩济华开着战车和日军打肉搏战,在比人还高的芦草林中,“一发榴霰弹打过去,草丛下就是一堆敌尸”。
在印度受训于美军时,韩济华他们被教导:战车攻击应以步兵开道,远距离射击敌军。但在原始森林的实战环境里,用步兵开道就是送死,所以战1营自创了战车开道的“冲、轧、碾”战法,一旦发现日本兵,就开着战车“冲”上去,狠狠地“轧”毁敌人的工事,“碾”烂敌人的肉体。
战车冲锋在前,没有步兵协同无法收容俘虏。据韩的战友回忆,“不留活口”是弟兄们的共识,面对跪下来投降的日军,他们只能握起机枪,闭着眼睛扫射,心里想着南京被日军屠杀的同胞。
抗战胜利后,炮兵参谋郝柏村被陆军总司令顾祝同调到身边,出任国防部参谋总长办公室上校随从参谋。顾祝同是郝的苏北老乡和黄埔前辈,对这位小老弟心生信任,这一调动也改变了郝柏村的军旅生涯。
郝柏村
而升任战1连连长的韩济华却没能更进一步,这位在战场上碾轧日军的老兵无法适应鞠躬哈腰的官场,虽然领导装甲兵的“天下第一连”多年,却始终升不上去,最后以中校军衔退役。
1949年底,国民党大势已去,蒋介石接连从重庆退到成都。12月10日,蒋氏父子坐着“中美号”飞机从成都凤凰山机场起飞赴台,自此与大陆永别。同一天,郝柏村也跟着顾祝同从成都飞到海南岛布防,并在一个月后到达台湾。
那一年,200万军民渡海迁台。几年后,郝柏村和韩济华先后得子,两人的儿子长大后都成了影响台湾的风云人物,郝柏村的长子是台北前市长郝龙斌,韩济华的第六子是去年大选输给蔡英文的高雄市长韩国瑜。
郝龙斌和韩国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