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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摄之徒] 她拍过狂欢与朝圣,也记录“妓女村”和老弄堂 | 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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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10 10: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她拍过狂欢与朝圣,也记录“妓女村”和老弄堂 | 图集

 小昼 极昼工作室 2020-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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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庆华用无人机拍摄的荷花池

摘要:水庆华获得了诸多无人机竞赛的大奖,并进入中国摄影家协会,她只用了几年时间。其实,对她人生更深刻的影响在悄然间发生。那只飞升天际的镜头带着她打开了新的视野,从缅甸的湖到西藏的山,从孟加拉国的朝圣节到上海的老弄堂,她走进陌生的世界,与那里的人交会。


文 | 高佳
编辑 | 龚龙飞
  
确切地说,水庆华只有5年摄影经验,但她已经是摄影公益讲堂的主角了。5月1日,在一家公司组织的近300人参加的线上摄影公益讲堂上,水庆华所讲的内容都是围绕无人机摄影展开的,这是一个新锐领域。在场的多是比她年长的摄影爱好者,荷花通常是他们拿起相机拍摄的第一个题材。她翻出自己的一组获奖荷花作品,向他们介绍:“大部分人会拍成中国风,或者用长焦做虚化。但我选择多重曝光,把荷花池拍出星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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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飞手水庆华

 

水庆华是一名“比赛型选手”,这也是讲座的主旨之一——如何聪明地打动评委。2016年,她开始学习无人机航拍,很快,她便获得搜狐中国无人机影像大赛优秀奖,大疆SkyPixel航拍大赛故事(业余组)第一名。2018年,又在世界无人机航拍领域知名赛事DroneAwards中夺得人物类冠军。

 

2019年她成了中国摄影家协会的会员。对参加讲座的那些年长者来说,这项荣誉难以企及,代表摄影圈内的一种身份,水庆华凭借无人机的摄影成就,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这份荣誉。近期,她作为飞手参加“坚韧的力量”瞰世界·第六届(2020)中国无人机影像大赛(详情登录官网wrj.sohu.com,或在搜狐视频关注搜狐无人机),再度开启她的无人机摄影之旅。

 

和大多数摄影家的成长路径不同,她的过去跟摄影没半点儿关系。从复旦大学信息管理专业专科毕业后,在上海一家航空公司做了十几年职员,她负责旅游线路规划,生活中的大多时候往返于家和公司之间,平平淡淡。把无人机航拍当作爱好后,这只翱翔天际的眼睛帮她捕捉画面,获得荣誉,她体验生活的密度也猛然地丰满起来。

 

跟同好们组队到各地取景成了日常行为,她去过西双版纳拍泼水节,在缅甸拍茵莱湖上的渔夫捕鱼,还到过孟加拉国拍穆斯林参加祈祷仪式,庆祝朝圣节。她还拍下把无人机当成“天外来客”的西藏喇嘛,拍下孟加拉国“妓女村”里眼睛清澈的女孩,还有在上海弄堂见到的蜗居的癌症患者,无人机将她的眼睛从地面升至天空。

 

因为常常出远门,她的皮肤比职场女性黑了一度,和陌生的拍摄对象打交道多了,性情也变得更活泼。最近接到邀请,要在线上做场直播,她特意涂上粉底,又清清嗓子,熟稔地讲起那些宏大场面背后的拍摄故事。

 

如此迅速地获得成功,许多摄影师会认为水庆华是聪明的,对摄影比赛规则了如指掌。其实,她还有好多照片安静地躺在文件夹里,从未竞赛,那些都是关于人的故事,甚至充满悲痛,她觉得这和心底的敬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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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加拉国首都达卡的朝圣节,圣徒露天朝拜。

  

以下为水庆华的口述:


“比赛型选手”


对我来说,第一次拿奖有些始料未及。

 

从上海飞到西双版纳,过傣历1379年(即公历2017年)的泼水节,是我们提前半年就计划好了的。同行的有十几个摄影爱好者,只有我一个人玩儿无人机。

 

那时,我学习无人机拍摄已经有半年多时间,都是拍城市里的风光。朋友提议去西双版纳,我马上报了名,我想泼水节肯定不一样,是动态的、热闹的,就想用上帝视角把它拍下来。

 

节日当天,早上不到5点钟,我就起床去了景洪市泼水广场。10点,那里会挤满庆祝的人,我要提前找到一个制高点,一个适合飞机起飞和降落的地方。同行的一位朋友把我带到广场侧面,上了一个马上要拆掉的废弃的楼。


2017年泼水节,水庆华用无人机拍摄西双版纳景洪市的泼水广场。

 

我带了三块电池,泼水还没开始,装上第一块,先飞上去侦查地形,看看飞到哪个位置拍摄最合适。刚收回来,就见楼顶已经挤满了人,有人脚翘在外面,晃晃荡荡的。底下的安保人员看见,冲上来让大家离开。我拎了包逃进旁边一个小屋子,怕他也把我赶下去,那不就等于白来了吗?花了那么贵的机票钱。

 

他们一走,我溜出来时,泼水已经开始了。广场上人乌泱泱的,我很紧张,把机器装好,升空的时候手是抖的。按照现在的《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在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不可以进行无人机拍摄。但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规则。(注:根据2018年1月26日颁布的《无人驾驶航空器飞行管理暂行条例》,大型活动现场以及周边100米范围的上方属于轻型无人机管控空域,未经批准,禁止在此空域飞行。)

 

启航以后,我直接杀到最核心的位置——泼水广场正上方15米,90度上帝视角拍完以后,来到45度,再到广场中心主席台的12点方向,三个点拍完,立马飞回来,15分钟全部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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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傣族泼水节,西双版纳景洪市的泼水广场上人山人海。

 

这次拍摄的图片,我拿去参加无人机摄影比赛,一张得了搜狐的大奖,一张得了大疆的(奖)。其中一张还在全国摄影艺术展览展出,帮我得到了5分,助我进了中摄协。(注:中国摄影家协会申报人的业绩条件为积分制。积分为15分以上(含15分)者,可以提出入会申请。)我想主要原因就是我遵循了上帝视角,这是最美的一种构图方式,再就是没有犹豫——“一剑封喉”。

 

去孟加拉国拍朝圣节,和泼水节情况差不多。也是在楼顶,我旁边站着一个中国大爷,他是为了那次孟加拉国的旅行刚买的无人机,只是在家里练了起落,操控技能很差。他不会悬停,飞机差点撞上旁边的柱子,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我的(飞机)悬在空中,帮他降落回来。想想都觉得后怕,那么大的集会,要真撞一下,飞机掉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故。

 

当时太阳晒得厉害,看不清楚屏幕。我把飞机下降,想抓住所有人祷告的一刹那。刚下去,就被很多人发觉到了,有人抬起头看,我特别忐忑,怕警察把我抓走,拍完那个场景,立马把飞机收回来,不敢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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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换上最干净、得体的衣服,来到首都达卡参加祈祷仪式。

 

作为新手,我觉得我做得最好的一点就是“不恋战”。每次飞行就像派飞机出征,无人机一块电池的续航能力是25分钟,升空和飞行到达目的地的过程,耗掉大概20%的电量,还得设定25%的电量返回。能飞多远,飞多高,都得按照电量算好,该回来时,不管拍得多顺心,都得回来。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在摄影上是个菜鸟,有些同好觉得我两、三年内就打进中国摄影家协会,不可思议,让我分享我的经历。实际上,我就是“弯道超车”,前几年,玩儿无人机的还算少数,拍出作品,视角显得独特。我是沾了无人机拍摄的光。

 

“神器”

 

我在航空公司工作了十多年,负责产品开发,有新的航线出来,就去目的地开发旅游线路,俗称“踩线”,逛各种景区和酒店。以前,我要么用手机留影几张,要么拍手鼓掌,只知道说:“好美好美。”原本我真是摄影的门外汉,蛮普通的,也没有太多机会去接触别处的文化氛围,体验不同的生活形态,没想到相机和无人机成了一个渠道,让我离世界更近一点了。 

 

2016年,内蒙古旅游局邀请我们做一个冬季旅游推广,让我邀请一些上海摄影达人到内蒙古去拍照。当时我对摄影一窍不通,去听摄影讲堂的课,才认识了一些圈内的老师。为了融入这个圈子,好歹也要有个相机,听一位“打鸟”的朋友说,要买就买顶配的1dx,我就真去日本买了台回来。(注:“打鸟”意为在很远的地方用长焦镜头拍摄鸟类的照片。)

 

这相机拎回来腔调是很好的,够大,够拉风,但其实不适合我,虽然我长得“五大三粗”,人看上去胖胖的,但这个拎起来真是挺重。不专业又要假装专业,到了内蒙古要拍的时候,一会儿卡没了,一会儿电没了,闹了蛮多笑话。

 

有人就说:“你搞旅游的,怎么会懂摄影嘛?”这话刺激到我,不懂可以学,对不对?而且第一次看见人家操控无人机,我就觉得蛮好玩,也真的想学,同行的一位老师鼓励我,“你构图还蛮有灵性的,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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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缅甸的茵莱湖上,水庆华拍下这组捕鱼图,获得大疆SkyPixel航拍大赛故事(业余组)第一名。

 

我去摄影函授学院报了名,每周六日上课,班里的同学年龄都比我大,有些已经退休了,课程结束之后,我们经常组团出去拍摄。缅甸的茵莱湖上有表演性质的捕鱼活动,渔夫会摆出各种高难度造型,配合游客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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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莱湖上渔夫捕鱼。

 

那次同行的有30人,下午四、五点钟,光线最漂亮的时候,我们租了三条船,让渔夫划到湖中心,开始表演。所有人在岸上把机位架好,很典型的中国式摆拍。

 

正因为是摆拍,成千上万的人已经拍过了,要脱颖而出,就要想到新的角度。别人都在用相机拍,我就用飞机拍。从45度爬到90度,到12点方向,再到侧面15点方向,所有的角度我都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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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视角下的渔夫捕鱼。

 

这组照片后来拿了大疆航拍大赛的奖,我也想:“为什么它能赢?”虽然是纯摆拍,没什么故事性,但360度的景象都呈现了,可能就成了一个新角度,给了评委不一样的冲击力。而且外国的评委不喜欢艳丽的颜色,这组图片是莫兰迪色,保和度低,或许正符合他们的审美。

 

虽然得了奖,但我对这样的拍摄印象并不深刻。在那之前,我去西藏参加朋友的自驾游营地开业典礼,他借给我一辆越野车,我朝然乌湖和雪山开过去,看到一个寺庙,寺庙前面有很大的平台,我就在平台上停下来,拿出飞机,想拍面前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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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藏的一个寺庙,喇嘛们对无人机感到新奇。

 

飞机飞起来的时候,念早课的喇嘛下课了,他们跑出来,都觉得惊奇,以为那是天外来客。他们一块儿扯着红色的僧袍,好像害怕飞机掉下来,要把它给兜住,就像兜住王母娘娘丢下来的蟠桃。

 

我把飞机悬在空中,拿起相机拍下他们惊奇的表情。那时候,面前的雪山和湖泊都不像喇嘛这么吸引人。我觉得西藏的风光拍不拍都没所谓了,我想把电池都浪费在跟他们玩这个无人机上面,回过头来看,记录下来他们看到飞机的惊奇,比拍风光要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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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无人机看的喇嘛。

 

开车返回的路上,我还遇到一个去拉萨朝拜的人。他的头发编得很长,像苦行僧一样的装扮,但又穿着旅游鞋,背着双肩包。我正把飞机飞上天,想拍然乌湖的一条河道,他看到飞机,竟然抬高手臂,对着飞机敬礼。

 

之前在城市里,大家见到无人机也会觉得新奇,会问:“要多少钱呀?”或者问,“能飞多远呀?”但在西藏,我更觉得它成了一个“神器”,能拉近我跟陌生人之间的距离,能让我观察他们的状态,记录他们的样子,让我跟世界多了很多奇妙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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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无人机行礼的朝拜者。


回到地面


因为学习摄影的时间很短,又得了很多奖,别人会讲我有天分。

 

我是苏州人,母亲一直把绣花当副业,我5岁的时候,她专门给我做了个小墩子,让我坐旁边跟她学,后来也学会绣鸳鸯、绣柳树。所以我想,绣花可能早早地教我学习了构图和色彩搭配。

 

拍摄时,我习惯按直觉行事,上次去孟加拉国拍万人朝圣,也只花了几分钟时间。祷告结束后,人群涌向火车站,有钱人可以买到座票,坐着列车回家,更多人选择爬上火车车顶。小朋友在车顶上跑来跑去,小商贩头顶着箩筐,筐里装着冰水在车顶售卖,还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在上面维持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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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车车顶返家的人。

 

大家都穿着最整洁的衣服,大叔们好好地打扮自己,想更时髦一点的,就把胡子染成黄色或橘色,他们挥着手,被火车载走了,我们还有一天的空闲时间,决定带上长焦镜头去拍“妓女村”。

 

那是个古老的村子,离首都达卡有五小时车程,已经合法存在了很多个年头,被称为“百年妓院”。来参观的外国人要先在警局办理手续,然后跟随警察进入。村口有好几个妇女在晒太阳,也有孩子坐在一边。听说许多人小时候以200美元的价格被拐卖到这里,被迫出卖身体。也有一部分来自贫穷家庭,还有一些是“妓女村”里的雏妓,年龄在12至14岁之间,她们在母亲和姐姐的带领下,从身体发育开始,就从事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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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村口揽客,姐妹俩陪着,母亲把脸蒙起来,两个孩子好奇地看着来村的陌生人。

 

有很多男男女女原本站在街头聊天,看见我们手里的相机,女孩子马上用纱巾把脸蒙上,或者转头逃开。只有一位桀骜不驯的女孩,穿着大红色的长袍,见着我们的同伴——戴白色礼帽,穿白色西装,身上挂着莱卡相机的男士,她一把拽过来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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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大红色长袍,桀骜不驯的女孩。

 

那里以胖为美,女孩们会吃类固醇,好显得丰满。有个女孩见到我的镜头,转过身去,对着我直扭屁股,像在挑衅。扭动起来,她身上纹的花好像都在簌簌地往下掉。

 

一些老情人来的时候,会给她们带点吃的,或者送件衣服之类。在妓院的边上,催生的行业就有药店,有换煤气的店铺(因为要做饭),有服装店,还有一间卡拉OK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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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相机,女孩马上用纱巾把脸蒙上,或者转头逃开。

 

我们原本想找一位姑娘做采访,但她们觉得从事的行业不光彩,即便给高价钱,她们也不愿接受。离开那里后,我整理照片,才发现有位女孩曾经盯着我的镜头,她的眼睛美得摄人心魄,等到第二次、第三次再回到“妓女村”拍摄时,我怎么也遇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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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镜头的女孩。

 

或许纪实摄影的魅力就在于此,它只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越来越想记录那些将要消失的东西。

 

最近,我在拍上海的弄堂。在弄堂里见到了倒马桶的阿姨,早早地起床,喊:“马桶拎出来哦!”帮人家一户挨一户地倒马桶,一直干活到天亮。为了拍她,我早上两三点钟就起床。

 

在杨浦,我还碰到一位癌症患者,她的吃喝拉撒都在六平米的一间房内完成。拎着痰盂,她晃晃悠悠的上二楼,那里门挨着门,住着多户人家,转角有一个简易搭建的阳台,晾着住户们的衣服。他们没有浴室,平时洗澡都在阳台轮流解决,冬天只能去弄堂的公共浴室。

 

她靠吃药维持生命,几乎不能插足的房间里,没有窗户,桌子和壁柜上摆满了药。当着我的面,她把那药一把一把地吞下去,她说:“如果哪天起不来了,不知道谁会第一个发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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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堂里碰见的癌症患者,她独自居住在六平米的房间里,桌上和壁柜上摆满了药。

 

我从来都没有拿这些照片打过比赛,没得过奖。照片背后是别人的故事,有些故事是悲痛的,我不想利用它,就把它藏在文件夹里,自己偶尔翻着看看,想起自己观察过,记录过这个世界,那也是一种幸福的感受。

 

(注:文中图片均来自于水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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