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校生男友PUA的女孩｜全民故事计划 No.507

源济

被警校生男友PUA的女孩

原创 高二明 全民故事计划 2020-08-31

“

他开始叫我“垃圾”，说我说的那些话愚蠢透了，没长脑子，见到我委屈地反驳，又安慰我说：“我也是想让宝宝你变得越来越好。”

— 这是全民故事计划的第507个故事 —

一

 

十个月前，我认识了一名警校生。

他的专业是矫正教育，学的大多是心理学和法律相关的课程。这些本该用于对违法犯罪人员进行改造、引导他们守法向上的知识，却被他用于PUA女孩子。而我，就是那个受害者。

 

仅仅一个月的恋爱带给我的，是长久以来难以消解的抑郁，夹杂着羞耻和愤怒。

 

那时是2019年九月初，大三刚开学，北方夏天的暑气消散，有了初秋的凉爽。学校为欢迎新手举行了一场盛大的音乐晚会，校园里人声鼎沸，灯光闪烁，几乎是每年最热闹的时候，好多外校的学生也会过来凑个热闹。

 

也是在那天，我遇到了秦冰。

 

他在我身后，几乎是贴着我的头顶，叫住我，我疑惑地回过头问他是不是在叫我，他带着南方口音说：“你好，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的个头不高，但长得还挺清秀，头发高高堆在头顶，背心上是彩色的涂鸦，一只耳朵上还有闪亮的耳钉。后来我的室友提到他时便不屑地点评道：“好人哪有这种扮相，你看看他都穿的是什么玩意儿。”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因为他的穿着对他有什么偏见，还傻乎乎地问他是不是要拉我拍某音小视频，他笑着说不是，就是单纯想认识我。

 

我说我叫林灿，他便拿出手机放在我面前请求道：“能不能加个微信？”

 

当我给他微信的时候，我依然有种不真实感，我刚过二十岁，情感经历很简单，才结束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而那段时间的我有点郁郁寡欢，如同失恋。

 

这种从天而降的偶遇让我不知所措，我不好意思继续在校园里闲逛，怕再撞见他，便转身回了宿舍。为了迫切地想做些什么平复心情，就开始清洗仓鼠的笼子。

 

微信很快收到一个好友请求，他问我去哪了，找了好久都没再看到我。我说我回了宿舍。

我们聊了些基本情况，他是隔壁学校的大三学生。当我得知他是西南某市的人时，对他有了些好感。我的准姐夫就是那个地方的人。

 

“我姐的男朋友跟你是老乡啊！”我略兴奋地告诉他，他满是委屈地回复：“还好是你姐的男朋友，不是你的男朋友，要不我该哭死了。”

 

隔着屏幕，我感到我的我脸有些热，这时他顺势约我出去走走，说想逛逛我们校园，还说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正好遇到了我。

 

现在的很多时候，回想起那天晚上，如果我没有答应和他见面，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不堪的事情，而我的大学生活的平静也不会被打碎。

 

再见到他，他正笑吟吟地拿着两杯奶茶，说怕我喝不了冷的，只加了一点点冰。

 

我们在校园里慢慢溜达，我咬着珍珠听他念叨自己的大学生活，他说他准备考本校的研究生，还能在这个城市待几年，他还问我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他说他对我就是一见钟情，跟了我很久，最后才鼓起勇气找我要微信。

 

“还好你没有拒绝我。”他笑着看向我。

我一边觉得自己来见他是自找罪受，毕竟我不是一个在陌生人面前能收放自如的人，一边又止不住地心跳加速，红着脸说：“下次我带你喝我们学校最好喝的奶茶。”

 

“下次，来的就不是我了。”

 

他这时抿嘴一笑说：“是你的男朋友。”

 

二

 

不久，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们像所有情侣那样，逛街吃饭看电影。我平时想去抓娃娃，他翘课也会陪我。吃饭时，他很贴心地把排骨上的肉剃下来给我，嘴里源源不断地说着甜言蜜语，拍了照片也会修好后发给我。我惊讶于他的体贴，对他说“谢谢”，他摸摸我的头说：“虽然你没那么好看，但你在我眼里依然很特别，我要努力把你拍好。”

 

他还把“我爱你”写在纸巾上，夹在我的书中，等我自习时无意发现，惊喜地盯着那张纸巾很久，赞叹他的字迹都和人一样好看。

 

一开始，他对我很好，有一次，他带我去私人影院看电影，我坐在沙发上，他竟打了盆热水，脱了我的鞋子给我洗脚，还仔细地搓着脚上的每个角落，我难为情地把脚往回缩，他说：“没什么啊，给女朋友洗脚，很温馨。”

 

我沉浸在幸福中，有时想，可能老天真的同情我这种平平无奇的女生吧。渐渐的，我把他放在未来人生规划的首位，虽然我的父母很早就说不同意我远嫁，而我那时总在心里想着该怎么说服他们。为了爱情，我愿意承担这些。

 

渐渐的，他在我的眼里越来越发光，他说他本来只差两分就能被一所知名985大学录取，结果掉到了第二志愿，来到现在这所学校，而他目前已决定考法律专业的研究生。

 

虽然我的学校是所普通的本一，但听到他的经历时，我觉得他真的比我优秀太多，又很心疼他曾遭到这样的打击。那一次，我想要拥抱他，给他一些安慰。

 

他却看着我，很骄傲地说：“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幸运了吧？能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你知道我们学校追我的女生有多少吗？”

 

我一时语塞，他继续用又半开玩笑的口吻说：“你看看你，皮肤这么黑，个子还矮。能遇到我你就烧高香吧。”

 

我心里有些失落，晚上回宿舍后站在镜前照了半天，还问室友我有没有变胖。

 

室友朝我翻了一个白眼，但其实我心里知道，我一点也不胖。

 

我觉得自己的体型没什么变化，但架不住他的再三劝说，他总是无意打量我，问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你看你，腿都粗了一大圈。”

 

没过两天，我也觉得自己胖了很多，腿上的肥肉变得扎眼又让我感到难堪。

 

我难过地向他承认，自己真的胖了好多，他这时却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说，你别被我带歪了，我是说着玩的。我说可能是最近夜宵吃多了，他回：你确实也挺能吃的。

 

从那天起，我开始疯狂地减肥，吃得很少，拒绝馒头和米饭。哪怕饿到低血糖，室友劝我吃点时，我都会跟室友置气，为的是让自己变瘦变漂亮，可以配得上他。

 

后来，他又说我黑，我就努力用粉底让自己白一点；他说我矮，我就穿上高跟鞋。

 

因为我总是觉得自己在高攀他，所以平时我也总是给他花钱买礼物讨好他。

 

可是我所有的改变并没有获得他的认可，反而是变本加厉的讽刺和打压。直到那一次，他看我穿着jk（制服）风格的裙子拍照发朋友圈，便发来语音说：你怎么婊里婊气的，干什么穿得这么骚？你以为你这样就会好看吗？

 

听他这么说，我急忙删掉朋友圈，又赶紧回复他：我听你的，已经删了。

他又发来一句：这么粗的腿，就别穿裙子和高跟鞋了吧，真是的，宝贝你别给我丢人。

 

我和他刚在一起时，他说他是腿控，承认是因为我的腿好看才吸引了他的目光，才有认识我的冲动，可现在他却嫌我腿粗。心情低落的我，甚至在便签中写下：我的腿真的那么粗吗？落款的日期是2019年10月中旬。

 

三

 

之后，这些类似的事情愈来愈多，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没能合他的心意。

他开始叫我“垃圾”，说我说的那些话愚蠢透了，没长脑子，见到我委屈地反驳，又安慰我说：“我也是想让宝宝你变得越来越好。”

 

我相信了他，确实把我当最亲的人才会这么对我说话，把他的打压当做了鞭策，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更高些，更美些，更瘦些。这种情况下，我每天都很焦虑。

 

我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对他充满讨好，姿态低到尘埃里。

 

本来我是个比较传统的女生，而当他向我提出发生关系的要求时，我很犹豫。

 

那天，他很不高兴，说我一点都不爱他，还说情侣在一起只有做了最亲密的事才能证明彼此的真心。他不停地告诉我，经常有女生明里暗里地约他去酒店，他都因为我拒绝了。

他说，我对他的百般推辞，让他怀疑我是在玩弄他的感情。为了讨好他，我最终还是妥协。可这对我来说，是更可怕的噩梦。

 

有了第一次后，他对待我就像对待一只泄欲工具，不停地辱骂和羞辱我，甚至还拿出手机拍照。我一边挡着镜头一边反抗：“你干什么呀，不要拍了好变态。”他反问道：“够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你把我对你的感情当什么了？”看到他生气，我习惯性地闭嘴，任凭他继续说着那些污言秽语。

 

我不停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情侣在床上就应该是无所顾忌的，根本没去反思他做的事正确与否，以及他会将拍下的这些照片都用在什么地方。而那些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又隐藏极深，他羞辱我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里，以至于他和我分手后过去了很久，每次想起来，我依然会痛苦不堪，疑惑自己为什么那么下贱，不停地追问自己，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我，我要是反抗得再彻底一些就好了。

 

但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是害怕失去他。

 

四

 

在我们发生关系后，他变得对我很冷淡。

 

我给他发信息，他总是很久才回，要不说自己忙着学习考研，要不说是学校的老师找他有事，再到后来干脆不再解释。我们聊着聊着，他也会突然生气不再理我，我问他我又哪里惹他不爽了，是不是说话的口气？还是说上次看的电影不好看？可是我猜了半天，他都不说原因，只是说：你自己好好反思。

 

我低三下四地说：“我脑子这么笨，你不跟我说，我大概要想很久的。”他依旧没怎么搭理我，于是我一边道歉一边转移话题，告诉他，我过了科目二，考完腿都软了，还自嘲自己特别怂。好几分钟后，他回了两个字：“恭喜”。

 

那段时间，我每天深夜里都会不停地向他道歉，让他不要生我的气。而那时在我的心里，我也认为自己是个“垃圾”，再也不会找到他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了。

 

有一天，他删掉了我俩“官宣”的朋友圈，我赶紧发微信问他为什么要删掉。

 

他说，他就是想删。我约他见面聊，他只说自己有事，没时间。我问他“连中午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吗”，他说：“上完课得回宿舍睡觉。”

 

我问他，“是要跟我分手吗”，他说：“都到这一步了。”我问：“怎么就到这一步了，这是哪一步啊。”他再也没回复我。

 

就这样，我被动地和他分手了。我一直想约他出来，还跑到他的学校门口守着，想着能不能拦住他，把话说清楚，但都没成功。

我不甘心，像个疯子一样。

 

算下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才一个月，却没想到经历了如此的大起大落。最开始时，我真的以为他是因为学习太忙，没时间谈恋爱，才离开了我，每次想起来便很心疼他，心想尽管分手了，他也可以跟我说说话，倒倒苦水。

 

当我还沉浸在失恋的情绪中，无意发现他的qq头像竟用了跟另一个女生的合影，震惊之余，我心如刀绞，一气之下，我接连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删了。

 

失魂落魄的我回到宿舍，一进门，室友们惊讶地望着我；“怎么了这是？”

 

我一抹脸才知道自己竟然泪流满面，那一瞬间我突然崩溃了，蹲在地上痛哭起来，断断续续把这段时间他对我的冷暴力和无所谓的态度，以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哭了很久，一个比我年长一级的室友青姐难过又气恼地望着我，等我哭累了，不再大喊大叫时，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为了一个人渣，不至于这么难过。”

 

青姐要拿我的手机帮我骂他，我说我已经把他删除了，她叹了口气说：“太便宜他了，你怎么把他删了，应该骂他一顿。”

我说：“我没办法说出难听的话。”

 

青姐说，就是因为我太过心软和实在才会被渣男盯上，她以前就隐晦地提醒过我，这个男生可能不是什么好人，她知道不少警校生都会来我们这边“钓鱼”，因为我们学校是出了名的女生多，大家在学校不好找对象，单纯又好泡。

 

“你光顾着谈恋爱，傻了吧唧的，我说的话根本听不进去，现在也好，早结束早拉倒，省得耽误你。”听青姐这么说，我又忍不住哭了。

 

其实想一想，但凡我对他有一丁点的警惕性，也会发现他的破绽。

 

他以前跟我冷战的时候，我不停打他的电话，他都拒绝然后说自己在教室学习，可等我用室友的电话打过去时，他就会接。

而且，只有晚上他在宿舍时，才会跟我通话，其他时候，他要不是说在图书馆复习考试要不是在上考研课。但我没想过，如果他真的忙成这样，怎么还有精力如此过分地追求精致的穿衣打扮，还会打耳钉、戴戒指、喷香水呢？他甚至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地整理好。

 

还有，我总是说要去他的学校看看，他却一直推脱，说学校管理严格，外人进去要领导审批之类。他从不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说过要请我的室友们吃饭，但也都是空头支票。

最重要的是，他每次来找我，都是直奔酒店。

五

 

我本以为，这件事到此终结，可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他头像里的女生联系上。

 

纯属偶然的，当时qq给我推荐可能认识的好友，当我看到和他相同的头像时，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地尖叫了一声。

 

QQ资料显示，那个人是个女生。

 

室友们被我的尖叫吸引过来，她们都催促我把她加上，把话说清楚。

 

我按照室友的提议写道：想知道你男票是什么样的人，就通过我的好友请求。

 

对方立刻就通过了，可我的手指却哆哆嗦嗦地打不出字。青姐看到我这副样子，一把夺过我的手机，说她来帮我，另一个室友则把我搂在了怀里，软弱如我，紧张地说，“要不然算了，他俩应该是在秦冰和我分手后好上的。”

 

青姐把手机屏幕怼到我面前，说：“你看清楚，她说的两人确定关系的时间。”

 

按照日期推算，在我和秦冰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和这个女生也确认了关系。

 

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再也绷不住，眼泪不停地涌出。现在事情明朗了。

 

秦冰这时竟打来了电话，青姐不顾我的反对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他气急败坏的下流辱骂，青姐比对方更加愤怒，骂他是个骗子，其他室友也加入到骂战中，他见着骂不过，突然换了个态度，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而他哭的原因，是指责我刺激了他的女朋友，还害她哭得那么难过。“她平时有抑郁症，你知道吗？她要是想不开跳楼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他说，“她只是个大一的小妹妹，特别单纯，你要报复直接冲我来就好了！”

 

我愣住了，突然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他继续辱骂我：“你难受是你活该，你恶不恶毒，你这个垃圾！”

 

在我的情绪失控之前，我拼尽全力地嘶吼：“你才是人渣，恶毒的人渣，滚！”

 

挂断电话后，我又一次崩溃了，脑子里乱七八糟，一边哭一边问青姐，“他是不是真的在乎那个女生，她会不会真的因为我说的话去做傻事。”青姐不屑地说：“信他个鬼，他到现在都在PUA你，说她跳楼不过是为了给你施压。”

 

但我还是不放心，又给她留言，向她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别做傻事。”

对方却很轻松地回复我：全天下的人排队跳楼，也轮不到我呀。

 

之后，我和她进行了一次长聊，她说她以前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把自己和秦冰的感情经历讲给她听，告诉她，我被秦冰PUA了。

 

她这时说，秦冰似乎也是这么对待她的。

 

我让她小心，要擦亮眼睛，然后我们礼貌地道别，接着互删。

 

六

 

至此，这件事情终于结束。

 

但我却陷进黑暗走不出去，夜里躺在床上，我经常泪流不止，然后咬着被子，怕发出声音吵醒室友。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

 

每天早晨醒来，我依然疲惫不堪，起床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我变得健忘和注意力不集中，整个人迟钝又沮丧，还要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在公众场合情绪失控。

 

因为没有胃口，那段时间，我瘦了十多斤，体重一度只剩三十多公斤，脸颊凹陷、眼球凸起。我妈和我通视频时担心地问我怎么了，我骗她说学习太忙，有点累。她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我突然很想哭，觉得对不起她和我爸。

 

以前，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看谁都是好人，现在我对任何人都充满防备，尤其是对异性更加敌对。再有男生示好，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这种感觉令我十分疲惫，我努力想做回曾经的自己，可终究是办不到。每次想到他曾经对我的侮辱和打压，还有他说过的那些话，我就难过得无法自拔，变得自卑又敏感。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很愚蠢，否则怎么会被骗得这么惨。

 

有段时间，我找过心理咨询师，但因为羞于启齿发生关系时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导致心理治疗也不是很彻底，温柔的医生一直以为我不过是被男朋友背叛的失恋小姑娘。只有我清楚，那种深埋在心底的耻辱感实在难以抹去。

 

我想过自己被PUA下手的原因，并且查过这类PUA喜欢挑什么样的女生下手：

 

1、单纯，没谈过什么恋爱；这种女生比较好骗，防范心很弱；

2、受过情感伤害或者原生家庭伤害；

3、比较普通的，内心有些自卑的女生；

4、虚荣；

5、付出型女生；

6、渣女，男女双方都是玩玩那种。

 

1、2、3、5，是我自己总结的，被他选中的原因；也是给其他人的警醒。

 

最令我无法释怀的是，明明秦冰是要受到惩罚的那个恶人，但难过的居然是我。

 

而他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那个大一的女生，不知听了他什么样的解释，依然和他在一起，我偶尔忍不住会去搜他俩的qq，看到两人时不时还会秀一秀恩爱。

 

我不知道我经历的事会不会在她身上再来一次，她也许会重蹈覆辙。可所有的一切，我都感到无能为力，只能气得攥紧拳头。

 

在我的情绪最低落的时候，附近宿舍有个女生因为感情问题自杀，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替她不值，而这件事也惊醒了我。

 

实际上，我也会蹦出轻生的念头，但好在被我拼命压制住了。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走出阴霾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注：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口述 | 林灿

撰文 | 高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