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岛，“龟”真返璞

源济

这破岛，“龟”真返璞

Original 国家地理 国家地理中文网  2021-03-09

被誉为“人类最后伊甸园”的塞舌尔，

位于遥远的西印度洋上；

而塞舌尔再往西南方向1000多公里，

在比遥远更遥远的地方，

有个地方名叫“阿尔达布拉环礁”，

（Aldabra Atoll）

那里几乎无人打扰，

更是一种古老巨型生物遗世独立的天堂。

从空中俯瞰遗世独立的阿尔达布拉环礁

图源：Wikipedia

阿尔达布拉环礁中部营地，一只巨龟穿堂而过。起先看到它们你会觉得新奇，后来才明白它们在这里数量太多，多到烦人！在躲开人类的地方它们生生不息——你会突然意识到，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你只是过客。

 摄影：THOMAS P. PESCHAK

阿尔达布拉环礁，

现存十几万头象龟！

是世界上陆龟数量最多的地方。

（是加拉帕格斯群岛陆龟数量10倍）

与阿尔达布拉环礁相比，以陆龟闻名的加拉帕格斯群岛只是个“孩子”——图为《国家地理》经典作品，黎明前聚集的加拉帕戈斯象龟。“galápago”（加拉帕戈斯），西班牙语即为“乌龟”的意思。

摄影：FRANS LANTING/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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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唯一被爬行类主宰的大型生态系统——

阿尔达布拉环礁由四个岛屿组成，中间的环礁湖与美国曼哈顿的面积相当。本文关于陆龟的照片拍摄于格兰德特岛（Grande Terre）。

制图：ALESSANDO BONARA

阿尔达布拉环礁，

宝贵的世界自然遗产；

世界第二大珊瑚环礁。

17世纪，航海者发现，巨大的陆龟是漫长航行中完美的肉类补给品，它们不吃不喝也可存活几个月，旅途中带上它们——便可随时宰杀获得大量肉食！水手们总在船舱中囤积成百上千个巨龟；

象龟聚集在环礁的洞穴中乘凉

 摄影：THOMAS P. PESCHAK

19世纪初，阿尔达布拉先后被法、英两国殖民。商人们捕捞海龟、椰子蟹、鲨鱼和巨型陆龟供人食用；到20世纪中叶，塞舌尔终于呈现出一派“自然末日来临”的景象——原生植物被大片清伐，给椰子、肉桂种植园腾地儿；老鼠肆虐成灾，这里的生态多样性一度严重受损。

该地数量众多的象龟，也遇到过如同暴雨来袭般的逆境。

摄影：Thomas P. Peschak

本文作者、国家地理摄影师Thomas P.Peschak说：“阿尔达布拉环礁上独特的生态系统几乎因过度开采而损毁殆尽了，不过后来塞舌尔接管了这个地盘，决定改变一切。今天再去那里，就好像是一次环境上的时间旅行。”

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塞舌尔岛屿基金会（Seychelles Island Foundation）一直管理着阿尔达布拉环礁上的环境。从此以后，这里只允许巡逻员和科学家在岛上居住；1993年，塞舌尔政府把这里规定为“严格的自然保护区”。

在阿尔达布拉，象龟每天都会肆意爬行，动作缓慢却自由自在地往返于避暑山洞和草地之间。

摄影：Thomas P. Peschak

对于旅游者来说，

这里太过偏远，

能抵达这里的游船几乎没有；

而且海盗们也侧面“保护”这里不被打扰，

这片印度洋海域曾一度被索马里海盗侵扰。

赶去乘凉的象龟，白天如果找不到荫凉就会被烤死在壳内。

摄影：Thomas P. Peschak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Thomas P. Peschak说：“它们会产下很多很多蛋，非常容易繁殖；而且，它们对气候适应性很强。”

科学家们正在为阿尔达布拉象龟称重——成年雄性平均龟甲长度1.2米，平均体重250公斤；成年雌性平均龟甲长度0.9米，平均体重为150公斤。

摄影：Thomas P. Peschak

至此，

阿尔达布拉终于成为陆龟的世外桃源——

但作为人类，

你肯定不想来。

摄影：Thomas P. Peschak

为了拍摄这些巨龟，《国家地理》摄影师Thomas P. Peschak及其团队吃尽苦头：这里距塞舌尔主岛马埃岛超过1150公里，完全没有可直达的方式；海岸线上尽是锐利珊瑚岩，一不留神就让你胳膊腿儿流血；他们在阿尔达布拉格兰德特岛上生活6天，身处环礁上最荒野的腹地——没有永久性淡水源、天气非常炎热、蚊子密密麻麻——当你受到同等煎熬之后，一定会这样想：绝不会有人愿来这里受这等苦楚，再费老鼻子劲去抓它们的，它们像大石头一样沉。

摄影：Thomas P. Peschak

 

整个阿尔达布拉的生态极其原始——不会飞的阿尔达布拉秧鸡，餐盘那么大的椰子蟹，数量众多的鲨鱼在浅湾里游弋，红树林里还有军舰鸟和鲣鸟筑巢。打开棚屋的门，象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根本不把你的住处当回事儿；当人们在沙地上吃饭，象龟会试图挤开人们继续赶路，丝毫不把人类放在眼里。

象龟大摇大摆穿屋而过。在阿尔达布拉，它们是“龟王”，人类顶多是仆人。

摄影：Thomas P. Peschak

象龟们躲在一小片荫凉之下。它们对待人类与对待其他生物的方式一样：视而不见。

摄影：Thomas P. Peschak

 

傍晚前或凌晨时分，象龟睡觉时会脑袋耷拉在壳外，人们要想去趟茅厕还要时刻小心。象龟每晚会随机选择不同地方睡觉，乌漆墨黑你根本看不清路上有什么，如果一不小心被绊倒，锋利的珊瑚岩将对你毫不留情——要命的是，在遥远的“小破岛”上，完全没有医疗支援。

 

象龟把头颈垂在壳外安然入睡，丝毫不怕有人或捕食者突袭。

摄影：Thomas P. Peschak

在这座原始乐园里，

真的是“龟”根到底、

“龟”真返璞；

也正因此，

这片环礁仿佛具备时光倒流能力，

能让一切回到过去，

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