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陪伴希腊船王九年却输给前第一夫人，歌剧名伶的人生错了吗

源济

名利场||陪伴希腊船王九年却输给前第一夫人，歌剧名伶的人生错了吗

Original 离心力 蓝小姐和黄小姐  2021-04-14

前段时间我们写了肯尼迪总统唯一的儿子小约翰·肯尼迪和他时装品味一流的妻子卡罗琳的故事，点这里可回顾。

帅绝纽约的小肯尼迪有一位时装品味一流的美丽的母亲，美国最有名的前第一夫人杰奎琳·肯尼迪，她在总统遇刺五年后嫁给了希腊船王奥纳西斯。

但当时，船王更名正言顺的女友是歌剧名伶卡拉斯，要知道，当年卡拉斯和船王可是轰轰烈烈，双方都是从伴侣身边走出来的，这是一场以婚外情开始的著名恋爱。

▲玛丽亚·卡拉斯与船王奥纳西斯

 

用庸俗人等的看法，卡拉斯在这场感情中完全错了，她抛弃自己的婚姻，甚至中途荒废事业，陪伴富豪多年，但最终没有成功“上位”，富豪在离婚多年以后，转身娶了更著名女人的故事。

▲船王与卡拉斯相恋多年，没打招呼就娶了“前第一夫人”杰奎琳

 

但如果看了纪录片《卡拉斯：为爱而声》就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取而代之的感受是，一个被上帝宠爱，才华、外貌、名利全部在手的女人，如何因为一段爱情而忘我地快乐、悲伤、幸福、卑微。

1968年5月船王向杰奎琳求婚，同年10月举办婚礼，直到他们即将结婚，卡拉斯才从报纸上得到消息。

这一年年初，她还对恋人写下这样的话“我的爱人，请永远对我温柔相待。我需要感情和温柔，我是你的，哪怕时空相隔，望你日日如我在你身旁。”

 

船王1975年去世，临终前他对卡拉斯说“我爱你，虽然并不总是以最好的方式”。两年后，她也在巴黎去世，走的时候还不到54岁。

生命最后几年，卡拉斯在采访中说过一段话：

“有时候我会祈求：上帝啊请帮帮我，你想给我什么都可以，好的、坏的，我都接受。但也请求你，一起赐予我克服它的力量。”

 

没有感受过痛苦的人，永远都不能理解，说出这句话的人都经历了什么。

源济

 

玛丽亚·卡拉斯人生的前33年基本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自制力”。

 

她回忆自己的学生时代，严厉的校长告诉她们：孩子们，“自制力”这个词要记住一辈子。功成名就的卡拉斯想起小时候那个并不自信的玛丽亚，笑着说“我记住了”。

 

玛丽亚不是生来就带着光环的那种女孩儿，她的父母感情不好，在她之前母亲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小儿子不到两岁就夭折，加上经济并不富裕，这个家庭气氛冷漠。玛丽亚出生后，父亲心灰意冷，母亲也因为她又是个女孩儿，失望到第四天才肯看她一眼。

▲玛丽亚和姐姐在中间，两边是她们的父母

▲能看出左边的少女玛丽亚是圆脸，右边的姐姐身材修长，中间的母亲非常严肃

 

她的姐姐漂亮苗条，所以一直受到母亲偏爱，而玛丽亚自认是个长相普通的胖姑娘，长大过程中没什么优越感。

 

可能她在那个时候表现出了不错的音乐天赋，母亲总是要求童年的玛丽亚在朋友和其他人面前表演，甚至用她来赚钱，多年后她依然耿耿于怀。但其实，或许那时候玛丽亚就开始研究，怎样让自己的表演打动别人，让别人开心，以及如何让母亲开心。

 

虽然母亲并不疼爱她，但因为自己对艺术抱有热情，以及未实现的野心，所以早早把两个女儿送到音乐学校学习钢琴、演唱。

13岁时，她和父母姐姐离开美国回到希腊，玛丽亚从那时起就没怎么学过文化知识，因为母亲把她送到音乐学校，强迫她大多数时间都要学习声乐，甚至照镜子的时间都不能超过五分钟。

 

成名后卡拉斯说：“我觉得这很残酷，我必须说应该制定相关法律，不该给孩子这样的重担。孩子应该拥有美好的童年，但我没有。真希望我能有。”

 

玛丽亚人生中第一份自信，来自她在雅典音乐学院的老师——歌唱家埃尔维拉·德·伊达尔格，埃尔维拉对她来说，比母亲更像家人，甚至几十年后她遭遇情感重创时，还会给老师写信倾诉。

▲卡拉斯和老师埃尔维拉·德·伊达尔格，老师比她年长32岁

 

后来埃尔维拉回忆上学时的玛丽亚，“她的眼神里有种神情，是一种为咏叹调而生的，我当时就想，这个孩子将来会是明星”。

老师形容玛丽亚是个“完美”的学生，有天赋并且极为勤奋。她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除了自己练习，还要听其他所有同学的唱法。

 

不管是被母亲逼迫，还是自我要求使然，这个时候的玛丽亚，一直都很自制。她人生的目标最初由母亲制定，从此顺着歌剧演员的目标，尽力发挥天赋，勤恳努力。

25岁时，她嫁给意大利商人乔瓦尼·梅内吉尼，他比她年长27岁，在成为她丈夫的同时，也成为她的经纪人。

▲24岁的玛丽亚·卡拉斯在意大利，下一年她就将和年过五十的梅内吉尼（右）结婚

 

多年后她曾向朋友透露，母亲没有工作，就强迫年少的自己和意大利、德国军人们一起外出来赚钱。

1950年，卡拉斯想过与母亲缓和关系，她去墨西哥工作时带着母亲一起，然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更加紧张，从此，她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玛丽亚·卡拉斯这样形容自己第一段婚姻“我当时和母亲的关系不好，无依无靠，我觉得这个人很爱我，就把他看成为我抵挡外界伤害的屏障”。

就这样，丈夫梅内吉尼成了玛丽亚逃离原生家庭，远离伤害的第一把保护伞。

 

那几年，她也迎来事业高峰。1947年，她开始在意大利演出，从此在评论界受到瞩目。

但真正的成功发生在1949年，原定在贝里尼《清教徒》中扮演Elvira的演员病了，卡拉斯临时上阵，迎来巨大成功。从此她的职业生涯发生转折，渐渐走上成为歌剧女王的路。

 

从此，玛丽亚·卡拉斯在欧洲各国和美国各地不停巡演，所到之处全是前呼后拥，她和丈夫似乎一刻不停地工作，从来没有让自己喘息。

除了不断练习、提高演唱和表演水平，1953年和54年，卡拉斯更是减重80磅，从一个大块头歌剧演员变成优雅的舞台女明星，而且似乎生来就是如此优雅动人。

▲减重之前的卡拉斯，和之后的形象差别确实很大，当然她减重的方法也是众说纷纭

 

年过三十，卡拉斯的人生中只有练习、表演、采访、被公众追逐，她在一条轨道上遵循着校长曾经的训诫“自制”。

但叛逆只会迟到，从来不会缺席，这对所有人都一样。当事业遇到波澜，丈夫让她失望的时候，卡拉斯开始寻求人生中又一根救命稻草。

▲这张照片很有意思，玛丽亚被船王（左）和丈夫（右）同时簇拥

源济

 

 

一切都恰好出现在那个时机，比她年长17岁的希腊船王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成了玛丽亚·卡拉斯人生中第二把保护伞。

 

此刻的卡拉斯，因为常年疲于表演，对重复而没有创新的艺术事业已经产生了厌倦。

1958年1月在罗马的一晚，她因为支气管炎嗓子不适，临时中断了《诺玛》的演出，之后遭遇了残酷的舆论攻击。不仅意大利，整个欧洲和美国的报刊都攻击她，到处都有标语“卡拉斯滚出歌剧院”。

▲罗马歌剧院事件之后，媒体记者们几乎都在用报刊头条攻击卡拉斯

 

同样是在58年，她和大都会歌剧院总经理Rudolf Bing之间的矛盾也越发升级，二者中止了合同，甚至把矛盾摆到台前。

她认为丈夫也只是想利用自己获取更大利益“我的名声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在与剧院的谈判中，让我承担了所有后果，那是我们婚姻破裂的开端”。

 

在那时候，她和丈夫登上克里斯蒂娜号巡游，认识了船王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

 

“一开始我就意识到亚里士多德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种朋友，我被他的魅力和强烈的个性吸引。他不只是充满活力，他就是活力之源。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我内心亟需的东西。他让我觉得自由，感到自己富有女人味，我深深爱上了他。”

与其说此刻的卡拉斯是爱上了船王，不如说她爱得更多的，是船王带来的那种感觉——自由。那种与她前半段人生的“自制”完全相反的态度，似乎可以帮她卸下一切束缚。

 

确实，奥纳西斯和她的丈夫不一样，他不需要靠女人去赚钱，所以两个人的相处看似轻松潇洒，“他非常慷慨，不仅在物质上，而且是精神上。他不会斤斤计较，也从不干涉我的艺术。他只跟我说：别为了履行义务继续歌唱事业，压力会让人喘不过气，况且我已经尽了职责，有权用辛苦赚来的钱去放松。”

▲卡拉斯那时候还没有离婚，只是和丈夫已经分居，但一直和奥纳西斯出双入对

 

即使不是船王，即使换了另一个男人，对着卡拉斯说出这番她心里本来就有的话，她大概也会一头陷进去。此刻她决定为了自己休息，她和朋友说：“现在我只想让自己休息个够，直到我想工作为止。我对艺术事业失去了兴趣，因为我丈夫一直逼着我高强度工作。”

 

那几年，卡拉斯不但演出少了，她经常抽烟喝酒，总在度假，甚至都不再每天练习，有一次她在度假里被临时请到台上唱歌，她说：过去几个月我的嘴只用来笑，好久没有每天练习了。

 

从电影里也可以看出来，说出这句话的她，正处在人生最快乐最轻松的阶段。

▲和奥纳西斯一起时，卡拉斯的笑容丝毫不“职业”

 

但是，船王的感情经历一向不简单，实际上，玛丽亚陪伴他的这九年间，他在追求杰奎琳·肯尼迪之前，还和杰奎琳的妹妹——Lee Radziwill亲密作伴了不短的时间。

主持人拉里·金曾经问过Lee是否曾想嫁给奥纳西斯，她反问：“谁不想呢？”所以多年来一直有个说法：杰奎琳是从妹妹手中抢走船王的。

 

传记作家J. Randy Taraborrelli在书里写过船王奥纳西斯、杰奎琳和她妹妹Lee三个人的故事。其中提过：1963年8月，奥纳西斯和Lee去参加雅典希尔顿酒店开幕，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看起来就是一对，“他们在一起甜蜜交谈，仿佛现场只有彼此没有旁人，能感受到一股炽热”。

▲船王和卡拉斯相恋期间，先和杰奎琳的妹妹Lee关系亲密，然后才通过她认识了美国第一夫人杰奎琳

 

当天，Lee优雅耀眼，船王风度翩翩，两个人仿佛是现场焦点，希尔顿酒店创始人康拉德·希尔顿的朋友Bob和船王说“她真美，你是个幸运的男人”。船王的回答是“是的，我很幸运”，不过紧接着来了一句“她是杰奎琳·肯尼迪的妹妹，你知道吧？”

 

就在这句话说完下个月，杰奎琳刚刚生下两天的儿子Patrick夭折，Lee为了让姐姐散心，提出带着她一起和船王出海。因为这次出海，船王和当时的第一夫人杰奎琳相识了。

▲杰奎琳（左）和妹妹Lee

 

肯尼迪总统遇刺之后第五年，1968年5月，船王周围的工作人员记得，看到杰奎琳和他一起乘克里斯蒂娜号游玩，实际上，当时船王就在这艘船上向她求婚了。

 

书中说，船王和肯尼迪求婚，承诺会用财力和势力保护她和她的孩子。他会“用自己的方式爱她”，也就是说，拥有与其他女人保持联系的自由。杰奎琳这时候不知道，就在半年前，船王和卡拉斯决定在当年11月4日举办婚礼。

 

不过杰奎琳没有告诉母亲，也没有告诉与船王关系亲密的妹妹，就答应了求婚。据说之后妹妹大怒“她怎么能这么做”，还痛哭不止。

▲左边是妹妹Lee，右边是姐姐杰奎琳，其实可以看出来，妹妹的颜值气质完全不输给姐姐，而且她的时尚品味更胜姐姐一筹，有时间我们会聊聊这位传奇女性。在船王之前，妹妹也和姐夫肯尼迪有过一段值得聊一聊的婚外情事，这也一直让杰奎琳耿耿于怀。

 

看吧，杰奎琳姐妹俩为船王交恶这一段其实挺热闹，但卡拉斯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大概因为这两年，卡拉斯又陆续回到了世界各地的舞台上，在纽约，乐迷们连夜排队只为了买票去看阔别七年的她；在伦敦，伊丽莎白女王、温莎公爵夫妇等王室成员也出现在她的演出观众席中。

▲1964年，38岁的伊丽莎白女王去看了卡拉斯在伦敦的演出，王室都被她迷倒了……

 

尽管如此，她已经无心长期停留在舞台上，她在给朋友的信里说“我从13岁开始唱歌剧，现在已经41岁了，我不是在抱怨，但这确实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已经心力交瘁”。

 

这个时候，被万人瞩目的卡拉斯以为可以抛开这一切重负，做回她心里那个小女人玛丽亚，她以为奥纳西斯可以给自己想要的保护和安定，她在信中最后说“我还有亚里士多德，夫复何求”。

▲1962年的卡拉斯和玛丽莲·梦露，之后几年，卡拉斯即将被杰奎琳“抢走”自己的爱人奥纳西斯，而梦露也因为和肯尼迪总统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被杰奎琳所敌视

 

此刻她对着爱人卸掉了所有盔甲，深情袒露出自己内心最柔软的感受：

“我很荣幸在艰难的事业上达到最高水准，之后还受到上天的恩赐遇到你；你也是经历过地狱，然后到达顶峰的人。我们就这样联结在一起，哦，就让我们永远这么联结在一起吧。”

▲眼神也能看出来，奥纳西斯是她的真爱

 

直到她看到报纸，才知道亲爱的奥纳西斯要迎娶美国前第一夫人。崩溃中她给老师埃尔维拉写信：

“以我所遭受的一切来看，我目前的状态已经不错了，我的头好像被重创，到现在也无法呼吸。这件事让我伤透了心，迷失了方向，这是最后一根稻草。希望上帝给我力量，让我熬过这场危机。”

▲奥纳西斯和杰奎琳的婚礼

 

1968年10月，船王和杰奎琳的婚礼举行，她对老师说：

“他们俩都会付出代价。最糟糕的是，关于他们结婚这件事，他对我只字未提。我已经陪了他九年，至少应该从他那里先知道这个消息，而不是从报纸上。我需要尽快工作，明年之前我无法做任何事情。”

源济

 

最终，卡拉斯还是要把工作作为自己的第三把保护伞，匆忙抓住每一个在手边的机会。她甚至说，她要赶快上台表演，价格无所谓。

 

船王结婚第二年，她出演了自己第一部电影《美狄亚》，也在采访中诚实说，自己已经不再年轻，身体日渐衰弱，歌剧工作不能陪伴一辈子，所以必须尝试在舞台之外的工作。但其实，她这时只有45岁。

▲卡拉斯主演的电影《美狄亚》剧照

 

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她依然在全世界巡演，也不再对乐迷的追逐而感到厌烦。这时候她需要工作，那是她情海沉浮之后的救命浮木。

 

大家都知道的是，婚后的奥纳西斯再次回到卡拉斯的生活里，她依然是他婚姻外的那个人。她这么说过：“他回来后，我才重拾我的自尊，才能够以一个更明智更实际的角度来看待事物。”

 

“我们的恋情是失败的，但我与他的友谊是成功的。”

 

不管是爱情还是友谊，卡拉斯无法离开那段感情，那段拯救过她、吞噬过她，然后又在她濒临窒息时递过来一口气的感情。

船王死后两年，她的身体没能撑过去，生命终止在53岁。

源济

 

 

玛丽亚·卡拉斯的人生，一半幸运得意，一半无奈悲凉。得到万千拥护，但却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以依靠，父母、爱人，留下的全是无尽的失望。

 

由于原生家庭的冷漠，她是一个在年少时没有得到过爱和肯定的人，尽管之后收获了成功的事业，却始终难以靠自己的内心构筑安全感。

有件事可以证明，她难以承受外界给予的压力。罗马歌剧院中断演出被舆论攻击后，她给朋友写信引用了《茶花女》里的话“对于终有一日会堕落的悲惨的灵魂来说，任何救赎的希望都会永远被夺走”。

 

所以她需要不断从外界寻求保护伞：从原生家庭逃脱，年长27岁的丈夫成为第一根救命稻草；从充满压力的事业和贪婪的丈夫那里逃脱，船王奥纳西斯成为她第二根救命稻草。

 

但是她在事业上的幸运没有分半点给感情，这两个男人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安稳的港湾。

 

她说第一任丈夫只看重自己的名利和事业，但实际上，船王爱的也不只是卡拉斯光环背后的玛丽亚。他或许不那么重视“利益”，但绝对看中卡拉斯的名气。他第一任妻子是希腊知名船商Livanos家的女儿Tina，娶了这位名媛后，奥纳西斯才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行业地位。

▲奥纳西斯和Tina Livanos的婚礼，他与另一位船王尼亚尔霍斯竞争成功，娶到名媛Tina，但兜兜转转多年以后，离婚两次的尼亚尔霍斯还是与Tina走到一起

▲奥纳西斯比Tina年长23岁

这段婚姻维持了14年，因为正当红的歌剧女王卡拉斯介入，难以忍受的Tina与他离婚。

 

船王曾对卡拉斯说过希望她去拍电影，因为演戏不像表演歌剧那么辛苦，但其实，船王还是希望卡拉斯继续做一位电影明星。

事实上，当身份更高贵、title更难得的“第一夫人”恢复单身，船王立刻去追求这个更高的目标。那句“她可是杰奎琳·肯尼迪的妹妹”足以证明，再美丽优雅的美人，在他心中也比不上一个title的价值。

▲格蕾丝·凯利、船王奥纳西斯、玛丽亚·卡拉斯、格蕾丝·凯利的丈夫摩纳哥亲王，有传闻说就是船王给亲王出的主意，让他去追求一个好莱坞女明星，提高自己国家的知名度，从而提高自己的地位

 

但是，卡拉斯背负着盛名带来的光环，这让她更难看清面前人的真心。她如同一个不断溺水，不断寻找浮木的人，还来不及分辨真假，很容易就抓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

 

她的前半生过得没有自我，先是母亲逼迫，然后是丈夫推着她前行，玛丽亚顺着这些人指好的道路，强制自己前进，压抑自己对自由的渴求。

等到认识了奥纳西斯，她以为等来了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抓住了后半生的依靠，一下子爆发出内心深处的“自我”，开始跟着他任性对待生活。但换来的却是人生中最彻底的一次心碎，还有前功尽弃的演艺事业。

 

卡拉斯的悲剧不仅在于她遭遇了两个不怎么靠谱的男人，更多在于，那个时代的女性对自我的不肯定，她们即算已经得到了如此辉煌的事业，却依然不能相信，自己不需要别人也能抵御外界的伤害，不依靠男人也能享受到自由的人生。

她向上帝祈求的，那种克服一切的力量，本来是可以在漫长的人生中慢慢习得。有的人很早就在原生家庭积攒了足够的爱，可以在困境时拿出来保护自己；剩下的人没有那么幸运，但也可以在一次次的磨难中，让自己的心越来越坚强。

波伏娃1949年的著作《第二性》里就已经写：

“有一天，女人或许可以用她的强去爱，而不是用她的弱去爱，不是逃避自我，而是找到自我，不是自我舍弃，而是自我肯定，那时，爱情对她和他将一样，将变成生活的源泉，而不是致命的危险。” 

可以看出，这个观点在当时的年代有多超前。她笔下的“有一天”，并不是卡拉斯所在的五六十年代，因为她依然没有把自己看成生活的全部，依然觉得女人要拥有男人、家庭，才能拥有完整的人生。

但更遗憾的是，波伏娃笔下的这一天，甚至也不是我们所在的今天。

在当下多少拥有极高学历和极强工作能力甚至巨大财富的女性仍然觉得只有男人能给她幸福，只有被男人爱着的女人有可能是幸福的女人。

我们当然要为爱而生，但这爱不仅仅是被人爱，也可以是爱别人，甚至是爱自己，一旦明白了这一点，女人的世界从此海阔天空。

作者 / 编辑：离心力

文字原创，配图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