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 Tango 责编 邓凯蕾
土生土长的杭州人高磊这样描述自己:“外表看起来时尚,但内心还挺传统的”。他25岁结婚,26岁如愿有了女儿,一切顺其自然。第一次做父亲的高磊,对孩子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几乎时时刻刻都想陪着她。当时的高磊已经辞职开始做生意了,就尽量把白天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孩子:换尿布、喂奶粉、哄睡、陪玩……晚上才有时间处理一些自己的工作。不仅是在家喜欢陪孩子,度假、旅行、出差时,高磊都喜欢把孩子带在身边。成年人会逛到累趴的Art Basel香港巴塞尔艺术展,高磊却带着女儿逛完了整场。“抱她、扛她,从没有那么累过,感觉到了体力的极限,但那一天我俩也看到了太多新奇又好玩的东西。”女儿5岁时,因为对生活期待的不一致,高磊和妻子开始发生矛盾,很快选择和平分手。“离婚对孩子肯定有影响,但经常看到父母争执、彼此疏远,这种心理伤害可能更大。”因为从小照顾女儿很多,高磊坚持要抚养权,他认为男人和女人一样可以照顾孩子,让孩子拥有独立、自主、擅于探索的精神。刚离婚时,高磊带着女儿回到杭州市中心的家,和自己的爸爸一起住,父女俩买了个上下铺。当时,高磊的父亲也是一个单亲爸爸。“我女儿出生前不久,我妈突然病逝了,没有见到孙女是无法弥补的遗憾。”但也是从妈妈过世的那一刻起,高磊突然有一夜长大的感觉。“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开心最重要,但现在更想照顾好女儿、爸爸。离婚是一件遗憾的事,但也要努力生活。”有一天,女儿突然对他说,想要住那种有楼上楼下的房子。高磊愣住了,别墅怎么可能买得起?但他还是对女儿的小梦想上心了,开始存钱和看房。 2018年,他在公司附近看到了一套60㎡小公寓,眼前一亮。房子总价180万,对高磊来说有不小的压力,但还是选择贷款买下了。房子原本是精装修的,但60㎡被隔成一间一间的“格笼”,显得特别压抑。
高磊找来设计师好友商量,决定把原来的精装修全部拆除,打通房间,让落地玻璃的采光充分照射进来。
高磊的父亲曾经干过装修,也帮家里的兄弟姐妹做过家具。当他听说儿子的装修计划、看到新的设计图纸后,坚持要亲自上阵。装修的时候正值7、8月,杭州的夏天非常炎热,高磊每次去工地,都会看到老父亲一个人光着膀子哼哧哼哧地焊钢架,亲手为孙女搭出Loft隔层。因为有爷爷的支持,整个工程省下了30%的费用。
装修完后,高磊住楼下,女儿住楼上,各自有一个小天地。两个人还一起动脑筋,用护栏把二层的储物间改成了猫咪屋。家里的硬装都以功能为主,材质非常简洁,仿水泥砖、原木地板、白色涂料,飘窗和厨房用了一点白色大理石。“装饰性”主要靠一些造型家具和艺术品来点缀,铁皮柜、书桌这些是大家很熟悉的大众牌子,才三四百块。最贵的一件家具是3万多元的休闲沙发,款式蓬松,女儿特别喜欢窝在里面,仿佛整个人都被拥抱着。每隔3、4个月,高磊都会细心地更换一些小家具,改变一下家里的布局。“空间很狭小,所以希望让女儿经常有一些新鲜感,住得更有趣味。”换一下沙发套、床品,把小柜子放到一个新的角落,一起选一套好看的杯碟,女儿长大后,也会和爸爸一起动脑筋做软装。女儿有数不清的绘本、玩具、画画工具……高磊在一层客厅设计了满墙的储物柜,还在最靠近厨房的地方“藏”进了一只冰箱。
二层也同样做了一整面墙的储物柜、书柜,高磊耐心地帮她做好分区收纳。每次洗完衣服,女儿会认领好自己的衣服,带上楼自己折叠、摆放好。
疫情隔离期间,父女俩待在这个小家,一起画画、搭积木、玩泥塑、看电影,女儿贝拉大呼过瘾,说那是一段最快乐的日子。
很多人为了追求空间看起来更大,会压缩卫浴或厨房的空间,把更多面积给客厅。但高磊认为,一个家要真正住得舒服,洗浴、烹饪的功能非常重要。厨房做成通透的开放式,高磊和女儿很喜欢在家做早餐,爷爷的杭帮菜也烧得一流。相比客厅,厨房有更多温馨的烟火气。卫浴间扩大了几乎一倍的面积,放了洗衣机、烘干机。女儿每次洗完澡,会在宽敞的浴室里整整齐齐地穿上睡衣再出来。妈妈对女儿照顾可能是无微不至的,但高磊觉得爸爸也有优势,比如他会更大胆让孩子放飞自我,注重体能锻炼。周末总是变着花样带她跑步、骑自行车、打网游、游泳,参加各种户外运动。
今年37岁的高磊比较木讷,不善言辞。贝拉7岁时面试私立小学失败了,他也很懊丧,但仍然坚持不要过度鸡娃,“更希望她的一生都有获得快乐的能力。”女儿叛逆时,他也曾自我质疑过,但最后想通了:“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爸爸、完美的家庭,我能做的只有去爱她。”现在的这个小家就像他和女儿的岛屿,悬浮在城市的中央。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纷扰,回到家,他们就能尽情享受自己的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