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神秘乐队，掌控庞大的商业帝国

源济

这支神秘乐队，掌控庞大的商业帝国

Original Katherine Dunn 财富中文网  2021-09-10

1980年3月，《High Fidelity》杂志曾经宣布，瑞典长期流行的超级组合实现了新里程碑：“ABBA：为冲刺《财富》美国500强做好准备”。

当然，这是个玩笑，当年该乐队年并未出现在《财富》美国500强排行榜上。不过，四名成员组成的流行乐队加上精明的商业经理斯蒂格·安德森，确实掌控着庞大的商业帝国。乐队解散的两年前，乐队里的两对夫妻劳燕分飞，成员旗下非传统金融资产包括一家Monark功率自行车厂、一家租赁集团，还有一家濒临破产的石油贸易公司，后来该公司因为一笔现货原油交易时机把握不准而亏损了300多万英镑。

在乐团的兴衰过程中，类似的交易只是强化了ABBA经济驱动流行音乐机器的形象，而当年的这种形象并非总是正面。

几十年后，商业帝国也还在持续。由于《妈妈咪呀》（Mamma Mia）舞台剧和电影持续多年获得大笔收入，上周该乐队宣布发行一张新专辑，还推出了虚拟的老年版形象。与乐队活跃的年代相比，这次明显少了愤世嫉俗的成分。

“我对这支乐队的辉煌历程充满钦佩和嫉妒。”牛津大学赛德商学院（Oxford University's Saïd Business School）的管理实践研究员亚历克斯·康诺克说道。这家瑞典超级乐队如此知名的原因除了其流行音乐才能，还有敏锐的商业嗅觉。

我有一个梦想

1972年，ABBA推出了第一首瑞典热门歌曲，歌名为《人们需要爱》（People Need Love）。两年后，乐队推出的《滑铁卢》（Waterloo）在国际上实现突破，该歌曲在1974年的欧洲电视歌曲大赛（Eurovision Song Contest）上获胜。

乐队的四位成员比约恩·奥瓦尔斯、本尼·安德森、阿格妮莎·福斯克格和安妮-弗瑞德·林斯塔德，早在第一首歌曲问世时就已经是瑞典音乐界老手。安德森和奥瓦尔斯作曲，阿格妮莎和安妮-弗瑞德演唱。

他们跟经理的关系安排也相当精明，经理既是唱片制作人也是音乐发行人，不仅拥有乐队权益，最终也持有品牌Polar Music。
 

瑞典流行组合ABBA于1974年在斯德哥尔摩拍摄的照片。图片来源：OLLE LINDEBORG—AFP/Getty Images

《亮光与暗影——ABBA的真实故事》（Bright Lights Dark Shadows—The Real Story of ABBA）一书作者卡尔·马格纳斯·帕尔姆表示，这一安排可以推动乐队不断前进，在当时并不寻常。

“当他们联起手来，就不用担心糟心的音乐交易，也不会行幼稚之举。”他说。

由于种种安排，乐队在财务和创意方面拥有一定程度的控制权，能够在瑞典市场掌控歌曲创作、表演和制作，在其他市场都挑选最好的唱片公司发行，这在音乐行业同样很罕见。帕尔姆指出，通过该方式，乐队发展非常顺利，也通过谈判获得了更有利的版税分配。

巡演规划也相当高效，乐队不用忍受漫长疲惫的巡演，而是在观众最多的市场中挑选电视节目亮相。

“他们非常理性。”他说，“人们都认为摇滚歌星、流行歌星都是自由的精神，一心只想做音乐然后巡演，通常伴随着毒品、酒精和粉丝。”

然而在20世纪70年代，人们开始怀疑乐队。不仅有人批评ABBA音乐公式化、商业化，他们的营销策略也遭到冷嘲热讽。在《High Fidelity》发表三年前，《滚石》杂志（Rolling Stone）曾经过发表《商业之声》（Sound of Business），关于乐队的长篇专题。文中记者戴夫·马奇指出，乐队“有条不紊”地崛起“让一些人怀疑乐队是不是对营销的兴趣比音乐更大。”

泰勒·斯威夫特也曾通过重新录制早期专辑来重新获得表演权，如今像这样可以实现此种控制仍然是高手级别。

不过ABBA重视商业超过音乐的印象仍然存在，经理斯蒂格·安德森愿意坦诚谈论商业利益之后更是如此。“这对我们很不利。”奥瓦尔斯接受采访时承认。

帕尔姆表示，乐队在商业方面保持敏锐是为了创作服务，并不是反过来，也不是每次都很成功。ABBA一直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寻找法律途径降低高昂的瑞典税单，当时的税额几乎能够完全抹去高收入者的利润。

为了避税，乐队和安德森创建了复杂的公司网络，有时接受实体商品换版税，特别是在东欧。曾经因为一笔失败的石油换版税交易，贸易公司Pol Oil成立了。

正如帕尔姆在书中所述，1980年1月该贸易公司在鹿特丹现货市场以每桶40美元买入了55000吨原油，打算转售获利。但当时为伊朗动乱时期，油价偏高，油品质量也出现错判，这笔交易最终失败了，价格暴跌，支付大量存储成本后最终以亏本价出售，最终损失了330万英镑（约为现在的1300万英镑）

面对这笔糟糕的交易，乐队表现得非常低调，但后来比约恩承认损失“并不小”。

游戏名称

在乐队解散后的几年里，ABBA的早期曲目包括《舞蹈皇后》（Dancing Queen）、《Voulez-Vouz》和《给我个机会》（Take A Chance on Me）等经典，并未立刻变成像后来一样热门的摇钱树。本尼和比约恩对流行歌曲创作长期的影响也少被承认。ABBA从未真正“酷”过，现在则彻底不流行——“大大的不”，帕尔姆说。

不过在20世纪90年代初，乐队在同性恋文化中相当知名以及1992年的《ABBA Gold》精选集，让乐队东山再起。据称该张流行专辑在全球卖出至少3100万张，今年7月更是成为英国音乐排行榜上首张连续1000周或19年霸榜的专辑。

1999年，舞台音乐剧《妈妈咪呀》在440多个城市演出。ABBA官网称，该演出接待观众已达6000万。

后来《妈妈咪呀》于2008年改编成电影，票房达到6.09亿美元，成为有史以来票房最高的音乐电影之一。10年后的《妈妈咪呀》续集，电影票房也相当不错。

奥瓦尔斯、本尼·安德森和后来的林斯塔德都是原《妈妈咪呀》音乐剧的投资人；奥瓦尔斯也是斯德哥尔摩ABBA博物馆（ABBA Museum）的投资者。帕尔姆说，除了最初的经典，音乐和电影一直是乐队成员财富不断增长的真正来源。

2011年5月31日，纽约市冬季花园剧院（Winter Garden Theatre），《妈妈咪呀！》第4000场百老汇演出的谢幕仪式上的克拉克·索雷尔、朱迪·麦克莱恩、约翰·多塞特、丽莎·布雷西亚、帕特里克·波尔和詹妮弗·佩里。图片来源：Bruce Glikas—FilmMagic

没有人知道乐队到底多富有，但在2013年，帕尔姆估计奥瓦尔斯和本尼·安德森都是瑞典人里的“亿万富翁”，两人的身家均为约1.17亿美元；林斯塔德的身家估计约为1.75亿英镑（按照今天的汇率计算，约为2.42亿美元）；而据估计，组合里的福斯克格的资产最少，不到1亿美元。随着电影和音乐帝国扩张，现在各人的身家可能更高。

即便如此，从《妈妈咪呀》音乐剧到ABBA博物馆，要尝试新项目也需要劝服所有成员。他们曾拒绝过很多是巡演，2000年，四人拒绝了10亿美元250场重聚巡演的提议。

帕尔姆说，有些经典乐队会重聚巡演，给人的感觉是“好吧，钱这么多实在难以拒绝。ABBA乐队的想法则更像是太麻烦了，宁愿去养花。这是比较瑞典式的做法。”

感谢你们的音乐

2021年9月初，乐队正式宣布了举办官方音乐会，以弥补对巡演的拒绝。根据20世纪70年代在瑞典表演的形象制作了老年版虚拟人物 (官方宣传照中，每个人都穿着动作捕捉服装。），乐队将在伦敦东部一片较为新潮的地区为演出搭建定制场地，11月也将发行全新专辑。

“ABBA 之旅”（ABBA Voyage）项目受到了广泛欢迎，项目中还包括采访乐队成员和世界各地的ABBA观察家。赛德商学院的康诺克表示，这种方式非常前沿，也可能为其他希望延续经典的老乐队提供指导。

“整体来看非常棒。”他说。“可以从各种角度欣赏，而且没有风险。”

康诺克指出，项目也能够扩展，如果在伦敦成功，很容易就可以在全球各地推广。

2018年，刚开始乐队对项目和发行新歌嗤之以鼻，但动机很清楚：70多岁找机会玩开心，回到录音棚都可以，巡演就不必了。

乐队发行流行歌曲之后的几十年里，先前对其大火流行歌的评论已经从嘲弄变成了庆祝，有关乐队成员商业头脑的故事也从怀疑变成了尊重。

“如果纳入商学院的话，ABBA发展史会变成知识产权弹性方面的案例，而正是知识产权支撑着21世纪媒体和技术领域几乎各项发展。”康诺克说。

“ABBA的发展史让其看上去就像音乐行业里的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也像是一只美国长期国债。”（财富中文网）

译者：梁宇
审校：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