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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杂谈] 社交太可怕了吧!| 社恐作家们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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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4 11: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社交太可怕了吧!| 社恐作家们的自白

凤凰网读书  2022-07-26 19:30 Posted on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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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社交恐惧”是一个热词,用于形容一种不愿、不擅长与他人打交道的状态。说是恐惧未免有一些夸张,有一些简单,其实与社交保持距离的原因大多是复杂而深刻的,一个词怎么可能涵盖。


我们精选了几位所谓的“社恐”作家的自白,哪一位的描述最符合你的心境呢?欢迎大胆地留言与大家分享。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楚尘文化公众号

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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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害羞内向的孩子往往自我意识较强。小时候我很怕见生人,如果父母向客人介绍我,我总是满脸通红,恨不得立即跑开。到外面去同人打交道更是紧张得不行。7岁那年,父亲带我到食堂给家里买饭菜。他在那边买菜,叫我在这边排队买饭。我随队伍移动着,快到那个窗口了,我的全身都在发抖。啊,爸爸怎么还不来呢?我终于绝望了。怀着赴死一般的决心,我将饭篮子放进窗口,用力提高了嗓门喊道:“三十两即三斤!”可是因为太慌乱,我将饭票掉了两张。里头的师傅说饭票不够。幸亏父亲过来了,从地上捡起那两张饭票补上。后来这事成为家里的笑话。

我到底怕什么呢?我真的是对生人感到害怕吗?细细一想,恐怕最怕的不是别人,而是暴露自己吧。向不熟悉的人敞开自己,又不知道别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对于我来说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我自己是自成一体的,所以特别“幼稚”,特别不懂得社交的礼仪,而且也学不会。那个时候的“自我”,是模模糊糊的,见不得人的影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总是缩到墙角的。

上学以后,最害怕同老师在外面邂逅。老师对于我来说当然也是很陌生的。我应该向她(他)打招呼吗?还是装作没看见?或者躲开?大部分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了那个身影就躲开了。也有的时候躲不掉(狭路相逢),我就红着脸叫一声“老师好”。当然,我从来没有主动同老师说过话,那对我来说是无法设想的事。

被“外人”打量,同人打交道是多么可怕的事啊!这种时候,我总是深感自身的褴褛和不像话,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是体面的,合乎规范的。每一次,我都希望自己这副不自在的身躯马上消失,或希望煎熬快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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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 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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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了所有赞成和反对我结婚的说法:

我必须常常独自一人。我所取得的就只是一种单独状态的成就。

所有那些与文学无关的事,我都仇视,交谈使我感到无聊(即使这交谈与文学有关),访问也使我感到无聊,我的亲戚德痛苦和欢乐使我感到无聊,直透心灵深处。交谈夺取了我思考的一切,重要性、严肃和真实。

害怕结合、害怕流去。以后我永远不再是独自一人了。

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虚弱。自我毁灭,一束地狱的火焰涌急得尖部穿过地面。

罗斯科夫的《魔鬼的故事》:在现在的卡利布族人那里。“在夜里工作的人”被尊为世界的创造人。

她要结婚,这是活着的人的惟一出路。

我喜欢她,如果我对此有能力的话,但爱情在恐惧和自谴中被扼杀而埋葬了。

性交时对在一起幸福的惩罚。尽可能禁 欲地生活,比一个单身男子还要禁 欲,这对我来说是承受婚姻的惟一可能。可是她呢?

我将和所有的人隔离开来,直至失去意识。和所有的人一起与我为敌,不跟任何人交谈。

我没有亲戚间的感情,我在拜访中看到的简直就是针对我的幸灾乐祸。

一种婚姻也许不能够改变我,同样,我的职务也不能够改变我。

在我自己的身上就有着没有人之间关系就没有看得见的欺骗。有限的圈子时纯洁的。

只是一直有死的愿望,而还在坚持,单单这本身就是爱。

从根本上来说我是一个没有能力的、无知的人,这种人,他如果不是被迫的话,他不会有任何自己的贡献,而且几乎看不到这种压力;他也许进了学校,也许刚好能蹲在一座狗舍里,如果有人将饲料放在了它的面前,它就跳出来,如果它将饲料吞食完了,它就又跳回去。

从一种秘密中接着出现的总是一种怎样更大的秘密呀!在最初的瞬间,人类的算术家就被弄得精疲力竭,人们也许肯定是本来就害怕走出房屋。

静静地忍受,不要鲁莽,像人们所必须地那样生活,不要奴性十足地四处奔跑。

注意并判断所有的事态时永远不可能的,这些所有的事态影响到瞬间的情绪,甚至在情绪中发生作用。最终也在判断中发生作用,因此,那样说昨天我感觉坚强,今天我却绝望了,这是错误的。这样的区别只是证明,人们情愿让自己受影响,并尽量地与自己隔绝,躲藏在偏见和幻想的后面,过一种做作的生活。

真的不需要撞击,只是拉回最后使用在我身上的力量,而我进入了将我撕成碎片的绝望。

天使们狂喜得如雷般吼叫。

在犹太风俗中产生了美好而有力的分离。人们有了位置,人们更好地看到自己,也更好地评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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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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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边写作边半听不听地听两张古典音乐CD。清晨用较小音量听巴罗克音乐,快到中午时大多听时代比巴罗克稍晚些的音乐,下午兴之所至地听爵士乐或摇滚——最近常听的是谢里尔·克劳和阿莱斯蒂德·德贝罗普门特的新东西。晚饭前喝一小瓶啤酒(近来大多喝萨姆·亚当斯黑啤或喜力)。然后在沙发上喝一杯加冰加柠檬汁(一个柠檬分量)的苏米罗诺夫·希特拉斯伏特加,差不多就这样睡去了。睡前喝过量吃过量,早上起来时脑袋很难运转,因此有意识地加以控制。毕竟早上的时间对我来说非常宝贵。另外基本不在外面吃饭。当然,同朋友的交往也就等同于无。

如此这般,一旦集中精力写小说,生活就一如往常变得单纯而有规律起来。若在日本,到底有各种杂事和交际活动,很难做得这么中规中矩有条不紊(坚持做势必惹麻烦,而一惹麻烦写作就好像顺利不了),而在外国就能做到,作为我相当庆幸。正因为这样,每次想写长篇我就不知何故要跑到国外来。如果问我“活得那么内向那么古板那么孤独,有何乐趣可言?”我也回答不上来。唔——,这是,这是奈何不得的事,因为人的活法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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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塞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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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暗室,塞林格养成一个习惯,这习惯到了晚年才有所改变。他早上6点30分醒来,之后或是打禅或是做瑜伽。然后吃上几口早饭,带上午餐消失在不为外人所知的T作室里。不能有人打扰他。一连写作12个小时,这很普通。16个小时也不少见。有时,他回家吃完晚饭后又返回暗室。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塞林格连家都不回。

在林子里建个隐身的地方,这是塞林格退隐山林的最大象征,始终为外人所嘲笑。旧事重提,他的这一决定在其个人生活方面造成了一场劫难。但他仍然不为所动,相信为写作付出牺牲是值得的。塞林格成天写作,无法与家人见面,这也说明他在写作上的固执。然而,在他那个小天地里,他不必因外事分心,最后丰富的艺术以生动的方式变成了生活。在他这座寺庙之内,现实与想象得以贯通,所以暗室才能成为格拉斯一家的领地。暗室里塞林格笔下的人物说一不二,将那些故事讲给作者,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精灵将信息传递过来。因为没有外面的打扰,这些人物在作者那里变得活灵活现,如同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真人。

早在1956年年末,塞林格在地位上发生的变化就已显现出来,如密歇根大学的安阿伯分校邀请他加入这所大学的教师行列。刚刚过完38岁生日的塞林格婉言相拒,解释说他不善于与人合作,最好还是留在科尼什,话里话外是在申斥密歇根大学。大学的教职为何不适合他,塞林格承认,这里还有其他原因。与这些原因有关的是,“一个从事写作的小说家应该在哪里生活,对此要有个人信念”,塞林格说他信念“坚定”,但“让人扫兴”。

密歇根大学的邀请自然使塞林格想起了1949年在萨拉·劳伦斯学院感到的不适,以及之后在他的信念与自我之间发生的矛盾。塞林格的自我是膨胀的,对此不必争执。然而,为了顺从他的宗教信仰,塞林格一生都在遏制自我,大概这也能解释为何遁人科尼什一一躲开乱哄哄的崇拜者一对他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对他的写作又是如此重要。

塞林格继续写作,继续发表作品,他的影响力不断提高。到1959年,大众以塞林格的小说为依据号召反叛,他们的呐喊已经传入主流社会。剧院上演的作品也能说明这方面的要求。

垮掉派诗人与作家通过文学不停地发出抱怨,虽然如此,他们传递的信息里依然没有救赎。对于这些创造性的叛逆者来说,塞林格巳经成为他们的偶像,但他还是嘲笑他们。对塞林格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达摩流浪者”(the Daharma Bums),申斥他们是垮掉的人、不上进的人、乖戾的人",更为严厉的斥责是禅宗的杀手”。然而,社会上的众多变化显然都是塞林格一手造成的,那些漫无目的的崇拜者们借用他的名字。塞林格发现自己左右不是,对这些漫无目的的崇拜者们感到很痛心。与此同时,他对小说又有了新的解释,又被他们为着自己的目的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塞林格把自己关在科尼什林子里的深处,希望摆脱因为他造成的混乱。但这是不可能的。陌生人开始来他家里朝拜,他的邮件里充满了论文和学期作业,请他来点评少有关他的故事和流言开始在报上出现。这是才开始,是外部社会对他持续关注里的一个小片段,此后他们的关注将烦恼塞林格数十年,他将被迫通过写作来答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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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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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时,我踌躇着不知道应当选择音乐或美术作我终身的事业。看了一张描写穷困的画家的影片后,我哭了一场,决定做一个钢琴家,在富丽堂皇的音乐厅里演奏。对于色彩,音符,字眼,我极为敏感。当我弹奏钢琴时,我想像那八个音符有不同的个性,穿戴了鲜艳的衣帽携手舞蹈。我学写文章,爱用色彩浓厚,音韵铿锵的字眼,如“珠灰”,“黄昏”,“婉妙”,“splendour”,“melancholy”,因此常犯了堆砌的毛病。直到现在,我仍然爱看《聊斋志异》与俗气的巴黎时装报告,便是为了这种有吸引力的字眼。

在学校里我得到自由发展。我的自信心日益坚强,直到我十六岁时,我母亲从法国回来,将她睽违多年的女儿研究了一下。

“我懊悔从前小心看护你的伤寒症,”她告诉我,“我宁愿看你死,不愿看你活着使你自己处处受痛苦。”我发现我不会削苹果,经过艰苦的努力我才学会补袜子。我怕上理发店,怕见客,怕给裁缝试衣裳。许多人尝试过教我织绒线,可是没有一个成功。在一间房里住了两年,问我电铃在哪儿我还茫然。我天天乘黄包车上医院去打针,接连三个月,仍然不认识那条路。总而言之,在现实的社会里,我等于一个废物。

我母亲给我两年的时间学习适应环境。她教我煮饭;用肥皂粉洗衣;练习行路的姿势;看人的眼色;点灯后记得拉上窗帘;照镜子研究面部神态;如果没有幽默天才,千万别说笑话。

在待人接物的常识方面,我显露惊人的愚笨。我的两年计划是一个失败的试验。除了使我的思想失去均衡外,我母亲的沉痛警告没有给我任何的影响。

生活的艺术,有一部分我不是不能领略。我懂得怎么看《七月巧云》,听苏格兰兵吹bag pibe,享受微风中的藤椅,吃盐水花生,欣赏雨夜的霓虹灯,从双层公共汽车上伸出手摘树巅的绿叶。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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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 奥尔罕·帕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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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上学了,因为我太困、太冷了。学校里也没有人喜欢我。

我不想去上学了,因为学校里有两个同学,他们比我大,也比我强壮。每次我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都会伸出胳膊,挡住我的去路,我很害怕。

我很害怕,我不想去上学了。在学校,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了,万事万物皆被挡在外面——校门之外。

比如我家的房间,还有我的母亲、父亲,我的玩具,阳台上的小鸟。我在学校的时候,就特别想念他们,想得要哭。我看着窗外,外面的天空飘着朵朵云彩。

我不想去上学了,那里没有我喜欢的任何事情。

有一天,我画了一棵树。老师说,“那可真是一棵树,画的真好。”我又画了一棵,同样没有叶子。

于是就有孩子跑过来取笑我。

我不想去上学了。晚上上床的时候,一想到第二天要去学校,我就感到恐惧。我说,“我不想上学去了。”家人就会反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每个人都要去上学呢。”

每个人吗?那就让每个人去好了。我留在家里又会怎样呢?我昨天就去学校了,不是吗?那我明天不去,后天再去怎么样啊?

我只想待在我的床上,待在房间里,甚或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不是学校就好。

我不想去上学了,我病了。你看不出来吗?只要有人一说“学校”这个词,我就感到恶心,会胃痛,连奶都喝不下。

我不想喝那瓶奶了,我不想吃任何东西,也不想去上学。我太难过了,没有人喜欢我。学校里还有那两个孩子,他们总是伸出胳膊挡我的路。

我去找过老师,老师说,“你跟着我干嘛?”告诉你一件事情,但你要答应我不生气。我总是爱跟着老师,老师则总会说,“不要跟着我。”

我不想去上学了,再也不想了。为什么?因为我就是不想去学校,这就是原因。

课间休息时,我不想走动。只有每个人都忘了我,才是我的休息时间。周围一片混乱,每个人都跑来跑去。

老师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她看上去不太随和。我不想去学校了。学校里有个孩子比较喜欢我,他是惟一目光友善的人。但不要告诉别人啊,就连他我也不喜欢。

我坐着不动,独自待在那里。我感到那么孤单。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我一点也不喜欢学校。

我不想去学校了,我说。可是到了早晨,他们又把我送到了学校。我直勾勾地望着前方,非但不笑,反倒想哭。我朝山上走去,背着大大的书包,它像士兵的行囊一样大。爬山时,我看着自己的脚。一切都那么沉重:背上的书包,胃里热乎乎的奶。我想哭。

我走进学校。那扇黑色的大铁门在我身后关上。我哭了,“妈妈,你看呀,你把我丢在这里面。”

我走进教室坐了下来。我真想变成外面的云彩。

橡皮、本子、钢笔:拿它们去喂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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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 伊恩·麦克尤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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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对我来说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早晨起床是件艰难的事,缩在被子里才好,这样更安全。一想到要面对蜂拥的人群,喧嚣的交通,无休止的排队等等,我就万分沮丧。我开始回想过去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我希望自己能回到那时。以前被宠惯的生活,什么事都有人为我安顿好,温暖又安全。这听上去很傻,我知道,但我的确开始这么想,也许妈妈已经厌倦了她嫁的那个男人,如果我回去,还能继续以前的生活。哦,这想法在我脑子里萦绕了好些日子,令我难以自拔,别的什么都不想。我努力让自己相信她在等我,也许她正在请警察找我。我得回家,而她会把我揽进怀里,她会用勺喂我,我们会再一起搭一个纸板舞台。一天晚上我这么想着,就决定去找她。我在等待什么?我跑出门,沿街一路跑下去。我几乎要快乐地唱出来。我赶上了去司登思的火车,又从车站一路跑回家。一切就要好起来了。转到我家那条路时,我放慢了速度。家里楼下的灯亮着。我按了门铃。我的腿抖得那么厉害,不得不靠着墙。开门的人不是我妈妈。是一个女孩,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约摸十八岁。我想不起来说什么。我一边想该怎么说,一边傻傻的沉默。然后她问我是谁。我说我过去住在这房子里,我在找妈妈。她说她和父母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她回屋去看看有没有地址留下。她进去后,我呆呆地望着门厅。一切都变样了。那里现在是大书架和另外一种墙纸,还有一台我们从来没用过的电话。这里的改变让我觉得很难过,被欺骗的感觉。女孩回来告诉我说没有地址留下。我说了声晚安,便沿着门前的路往回走。我被遗弃了。这房子真的是我自己的,我想要女孩请我进去,走进温暖。如果她用手揽住我的脖子,说:“来和我们一起住吧。”那该多好。这听起来太愚蠢,但在走回车站的路上,我一直在这么想。

文字 
选自1.《趋光运动——回溯童年的精神图景》,残雪 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年1月

2.《卡夫卡书信日记选》,[奥地利] 弗朗茨·卡夫卡 著,百花文艺出版社,1991年3月

3.《村上朝日堂日记:旋涡猫的找法》,[日] 村上春树 著,林少华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年9月

4.《守望麦田·塞林格传》,[美]坎尼斯·斯拉文斯基 著,史国强 译,现代出版社,2012年2月

5.《都市的人生》,张爱玲 著,湖南文艺出版社,1993年1月

6.《别样的色彩》, [土耳其] 奥尔罕·帕慕克 著, 宗笑飞 林边水 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年3月

7.《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 [英] 伊恩·麦克尤恩, 潘帕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8年6月

图片 | 选自电影《壁花少年》(2012)、《最终幻想女孩》(2017)剧照
编辑 楚尘文化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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