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次打败市场，这位华尔街传奇大佬凭什么？

源济

五次打败市场，这位华尔街传奇大佬凭什么？

Original Will Daniel 财富FORTUNE 2023-07-19 08:04 Posted on 上海

2015年10月30日，在日本东京举办的新闻发布会前，橡树资本集团（Oaktree Capital Group LLC）的董事长及联合创始人霍华德·马克斯摆姿势拍照。图片来源：PHOTOGRAPHER: AKIO KON/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如果问霍华德·马克斯是怎么赚到22亿美元财富的，他可能会说起在花旗公司（Citicorp，花旗集团（Citigroup）的子公司）担任分析师的数十年，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领导TCW集团（TCW Group）的高收益债券和可转换证券办公室，也可能提到收益丰厚的豪宅投资。不过显然，马克斯的大部分收入来自其1995年创立橡树资本管理公司（Oaktree Capital Management）以后。其实，他表示自己之所以成为华尔街传奇，主要靠五次预言。

7月10日，这位七旬投资者在题为“把脉温度”（Taking the Temperature）的备忘录中详细介绍了2000年至2020年间的五次市场预测。马克斯大多采取反向操作，最终赚得数十亿美元，不过从中汲取的经验教训可能价值更大。

在马克斯看来，伟大的投资者能够利用对经济史、金融市场内部运作和心理学的了解，掌控当前投资者群体情绪或温度。当情绪变得过于乐观时，就应该采取安全策略。如果情绪过分看空，就可以找找划算的交易。这正是践行沃伦·巴菲特名言的反向操作，“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

以下是五个详细介绍的案例，其中包括全球金融危机和网络泡沫破灭前他有先见之明的警告，马克斯指出，“市场要么疯狂上涨，要么严重萧条”，所以“他建议采取更保守或更激进的策略才有很大机会成功”，并且从中大赚一笔。他写道，回顾五次重大决定后也学到了一些经验，《财富》杂志选出了最重要的三点。”

2000年，网络泡沫

1999年，随着网络泡沫日益膨胀，传奇财经记者爱德华·钱塞勒出版了帮助他声名鹊起的书：《金融投机史》（Devil Take the Hindmost），详细介绍了从古罗马到19世纪铁路狂热的投机历史。当年马克斯在读到钱塞勒的书时写道，对之前投机泡沫和彼时科技股迅速崛起的“相似之处深感震惊”。

发现市场扭曲后，2000年1月也就是泡沫破裂两个月前，马克斯给客户写了题目叫bubble.com的备忘录，警告称互联网相关股票被高估，投资者已经陷入投机狂热。

“轻松获利的诱惑，为了赚快钱不惜辞去正常工作，再加上商业模式无法解释的亏损公司还能轻松吸引资金——所有一切都让人联想到金融史上一再重复的主题，最终都是泡沫以及痛苦的破灭。随着1999年临近结束，投资者行为中泡沫的特征处处可见。”他写道。

马克斯发出警告后，2000年3月至2002年10月期间，标准普尔500指数（S&P 500）下跌了46%，以科技股为主的纳斯达克综合指数（NASDAQ Composite）跌去了约80%。

2007年2月，全球金融危机

2004年10月至2007年7月期间，马克斯多次警告称“缓慢发展的火车事故”已经不远。他指出，互联网泡沫破裂后美联储（Federal Reserve）转向宽松货币政策，导致储蓄账户和典型的避险资产回报率低，投资者只得选择风险更高的投资。到最后，消费者开始相信“房价只会上涨”，这正是过去投机泡沫的重演。

2007年7月，马克斯发表了一份讽刺口吻的备忘录，标题为《一切都很好》（It’s All Good）。他在备忘录里警告称投资者过于乐观，忽视了风险，意味着经济衰退可能即将到来。五个月后，全球金融危机（Global Financial Crisis）爆发，贝尔斯登（Bear Stearns）和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倒闭，标准普尔500指数从2007年高点下跌53%，2009年6月跌至底部。

马克斯解释说，对最终引发全球金融危机的次级抵押贷款市场问题并不了解，之所以得出“慎重结论”只是因为“把脉市场温度”。用美联储前主席艾伦·格林斯潘的话来说，就是发现投资者何时出现非理性热情。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时买入

身为反向操作者，在次贷危机重创美国房地产市场并引发全球金融危机后，马克斯认为买入的时机已到。他介绍了2007年1月至2008年3月期间橡树资本如何为买入不良债务筹集110亿美元“储备基金”，并于2008年9月开始出手。

“我认为要二元看待前景：世界会结束还是不会结束？”2008年市场悲观情绪达到顶峰时，马克斯在一份备忘录中写道。“我们要在世界会继续前进的假设下投资，公司会赚钱，各种资产都有价值，从长远来看，低价买入资产会获得回报。还有什么选择？”

当然，他确实买入了大量不良资产，赚得数十亿美元。自全球金融危机低点以来，标准普尔500指数已经飙升约500%。

2012年，无视夸大股票死亡的说法

2012年，很多投资者仍在从全球金融危机中艰难复苏。当时马克斯指出，金融危机对很多人心理造成了“沉重负担”。过度空头情绪让他想起了1979年《商业周刊》（Businessweek）的一篇文章，题为《股票之死》（The Death of Equities）。他说，该篇文章在多年持续通胀和股市回报糟糕之后发表，并根据当时环境做出前景悲观的预测。然而1979年绝对不是股票末日。举个例子，自1979年年底以来，标准普尔500指数已经飙升近4,000%。

2012年，马克斯发现投资者心理与20世纪70年代末非常相似，都对市场预测过于悲观，因此他写了一篇题为《往日重现》（Déjà Vu All Over Again）的文章，详细阐述了股市出现“积极景象”比再次低迷可能性更大的观点。

“从2012年也就是往日重现之年到2021年，标准普尔500指数的年回报率达到16.5%，”他指出。“过度负面情绪再一次带来高额收益。就这么简单。”

2020年，新冠疫情时买入

2020年年初，新冠病毒开始在全球传播时，马克斯和其他人一样并不确定未来会怎样。但当股市暴跌，恐慌在华尔街蔓延时，这位亿万富翁感觉反向操作的时机又到了。他的乐观观点获得了证实，此前他团队的交易员贾斯汀·夸利亚表示，经济封锁中不少需要现金维持经营的公司被迫出售债券。“橡皮筋终于能够拉起来了。”贾斯汀表示。在马克斯看来，这是明确的反向买入信号，也就是说最糟糕的情况可能已经过去。

“造成混乱的事件从来不会让我们高兴，尤其是当前发生的事情。”今年3月底，他在一份备忘录中写道。“但正是贾斯汀上面提到的情绪推动了情绪化抛售，我们才能享受最划算的投资。”马克斯又一次选择正确，因为自2020年3月新冠疫情低点以来，标准普尔500指数已经上涨超过90%。

三个主要经验教训

根据数十年的市场经验，马克斯在备忘录的最后总结了一些对投资者最重要的经验教训。

这位亿万富翁表示，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投资者要认真学习历史，这样才能“识别模式”，通过“把脉市场温度”充分利用经常可预测的商业周期。

“讽刺的是，从长远来看，投资者心理以及市场周期看似反复无常不可预测，然而总是以相当可靠的方式波动。”他写道。

马克斯表示，学习经济和市场史后，投资者就能够理解另一个重要的教训，即所有商业周期都源于“过度和修正”。他认为，市场主要由投资者情绪驱动，而不是机械的过程，这意味着有时人们会过于乐观，甚至想“证明‘没有所谓价格太高’这一危险说法正确”。但在过度乐观之后，投资者心理转向恐惧，通常会出现调整。

“向某个方向大幅运动之后，迟早会出现反方向修正，并不会‘一直保持’。”他解释道。

其次，在市场过热或看跌修正时期，马克斯认为投资者要控制自己的情绪，避免受到同辈压力影响。他指出，此类时期往往会出现不合逻辑的叙事，比如“没有所谓价格太高”或“股票跌到没有人想买”。

“记住，在极端时期……赚钱的秘诀在于逆向主义，而不是从众。”他写道。“如果遇到没有道理却又被广泛接受的观点，或者发现太理想到不真实（或太悲观到不真实）的观点时，可以适当采取行动。”

最后也许有点讽刺的是，马克斯在长篇备忘录中一再强调，哪怕对最优秀的投资经理来说，预测全球经济的未来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应该极少尝试。

“底线是，我们在橡树资本对待相关预测非常谦逊，只有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才会偏离中立假设和正常行为。‘50年内五次’能够让读者了解本公司对把握市场的兴趣。事实上，我们的行动也很犹豫。”他写道。

对体育迷来说，沃伦·巴菲特有个比喻能够完美描述马克斯的观点。2017年HBO纪录片《成为沃伦·巴菲特》（Becoming Warren Buffett）中，巴菲特曾经表示投资就像在棒球比赛中当击球手，而且从不浪费好球。“投资的诀窍就是坐在那，看着一球又一球投过，等待最佳击打位置的球。如果旁边人们一直大喊：‘快击球啊，懒鬼！’根本不必理会。”（财富中文网）

译者：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