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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杂谈] oops:《小屋回回国化险为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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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24 10: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小屋回回国化险为夷记

oops
2010年05月21日04:34:00



缘起:近期扭腰华女被害案,令人不胜唏嘘之余,想起本人N年前在某回回国的一段险遇。小文希望以本人化险为夷的亲身经历提请广大老华侨:居家或在外,切忌激怒别人。遇到危险也请一定冷静应对。要相信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不是天生的坏人,往往是一念之差做坏事,而悬崖勒马、还是良心泯灭,善恶转变往往只在覆手之间。


(一)

闲言碎语且莫表。话说阿拉当年天不怕地不怕,在回回国一个人跑老远去和某教授的团队汇合。打开地图一看,哇——那考古圣地是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倒是有飞机,可是还要转机而且每周才两班,整个一劳命伤财。小屋那会儿年轻气盛——区区小事怎能难住阿拉!第二天自己跑到所在的大城市的国家旅游局找人,订下了详细的旅行计划:先坐一夜南北主线的火车到某中转站,转一站站停的慢车直到离基地最近的小站,然后旅游局帮我订好的出租车会在那里接应,再开一个多小时就可在下午太阳落山前到达基地。

话说那天阿拉按旅游局老爷爷的要求,傍晚提早一小时到了火车站签铺位。因为那儿的宗教和民风都是男女有别,每趟车出发前必须根据真人签定铺位,严格杜绝一切可能的流氓活动!。。。等我跑到那班火车跟前一看,好么已经排了一条长龙了。开车前约半小时,一位胖乎乎挺和气的列车员大叔打着饱嗝驾到。他经验丰富的大眼睛左右一扫,就在人龙的尾巴上精确的发现了阿拉这个女老外,马上说:中国MM先到前头来!那,阿拉给农单独开个车厢,进去后请把门锁好,就像农的包厢一样想干嘛就干嘛。。。阿拉心说:嗲!

就这样,阿拉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高高兴兴的头一个跑去车厢了。找到号儿后,进去把门锁好不在话下。。。环顾四周,这头等车厢面积还不小,居然只有一个叠铺加两个单铺共计四个窄窄的塑料皮儿的硬铺,倒显着挺卫生的,还有独用厕所。我马上在四个铺里找定了最喜欢的靠窗的一个,把自己带去的睡袋式被单铺好,刚在自鸣得意阿拉是多么的能干呢,忽然感觉空气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么。。。环顾四周,找到了源头——阿拉的私家蹲厕里,赫然的一砣儿。。。元宝。猛踩冲水阀没动静,再拧水龙头,原来没水。厕所门居然也关不上。

。。。待续。赫赫。
 楼主| 发表于 2010-5-24 10: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话说小屋在回回国时,单枪匹马南下某考古基地与教授会合。上得火车安顿好了,才发现厕所里赫然一砣儿大元宝。又没法冲,厕所的门又关不上,心想这我要是陪它一夜到天亮我还不给熏成那味儿了?你们知道小屋可是个很爱卫生形的家伙。这事儿不能这么算!

这后来发生的一大堆破事儿就全是拜这砣儿元宝所赐。我得喝口盐开水,慢慢道来。

话说小屋那会儿在回回国已经数月,前段时间到处被像公主似的捧着、伺候着,脑子都有些被惯傻了。当下居然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判断:今晚这火车好像挺空(我头一个上车可不都空着么),我自己挪到隔壁车厢不就得了?嘿嘿。。。说换就换!

一进这隔壁车厢,我马上跑去检查厕所——唔,很不错。冲的干干净净的。铺位也还行。就这么着吧。我把门锁好了。铺床单,钻进去。看看外面天都黑了,火车该开了吧。

忽然,走廊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到近,脚步声、拖行李声、人讲话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这莫非是我的车厢门在响么?出什么事了。。。妈妈呀,人家对号入铺来了!听声音还全是本地男人!!!

我有点心虚,就开腔说别砸了,里面有人呢。。。女的!意思你们别处凉快去。

外面一听到里面是(外国)女人,顿时安静了几秒。然后有人用英语说,你是自己搞错了吧,我们几个都是这车厢的。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我一想不行啊那我还回元宝那儿去?一闭眼死撑说,我就是这车厢的,都睡下了,你们去隔壁空车厢不就完了吗?婆婆妈妈的干嘛。

外面的人怒了,开始努力砸门。咚咚咚!!!

我一害怕,脑子总算转回来了:这么死撑不行,毕竟是我理亏占人家的铺,搞不好他们砸破门闯了进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黑灯瞎火的我我我以一打四。。。我吃不了得兜着走!

我说,好好你们停停别砸了,我把车厢让你们还不成么!不过你们都给我靠边儿站远点,要不我不放心我就死也不开,让你们砸破门火车上要你们赔的!很贵的知道吗!!!——这句“很贵的”,后来我发现是放诸四海皆灵。哈哈。

就这么着我灰溜溜的提着包包,滚了出来。还提心吊胆呢跑,出来一看我这不小人之心么——外面四位衣裤浆的笔挺的提着公文包的大叔,还真站的远远的都不正眼看我(虔诚的回教徒不正眼看陌生女性)。

我赶紧跑下车去,找刚才给我签票的列车员大叔。好容易找到了被一大堆披着传统服装的大叔大妈围着吵吵呢。他看到我就说,你怎么又下来了?我说我得换个车厢。他问为什么?我一想,那元宝不是换车厢的充分理由啊,我就说厕所坏了(确实如此)。他果然说你就不能将就一晚上么?我这车今晚很满,没多的空车厢了你没看我还得安排这些人么。我脑子一热,我就唱高调说你不用当我外国人特殊对待,你给我和别人合住没问题!真的真的。。。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那好吧你去某号车厢,那儿还有个空铺位。

我拉开车厢门,里面正躺在铺上交谈的三人忽然同时收声,六只眼睛齐刷刷肆无忌惮的射到我脸上——清一色男的,塔利班似的青壮年。。。我都能听到我脑门上扑扑汗冒出来的声音了。

。。。待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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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4 10:3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上回说到,小屋擅自调换车厢,结果自然是被对号入铺的乘客给踢了出来。找列车员换了个车厢,没想到打开门一看,里面三个精壮粗黑的当地男青年。穿着传统白衣白裤,躺在上下铺上,齐齐望向我。大家无语。

于是又扛着行李飞奔的去找人。。。火车都快开了。

后来我回忆起在回回国的那段日子,闭起眼仿佛就看到自己一直在跑,匆匆忙忙的。仔细分析起来,一是我确实跑动的忒勤快了点,就像崔健大哥那歌里唱的:我要从北走到南,还要从南走到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嘛那么能折腾;再就是,我忽然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周围全方位的信息和我所熟悉的环境所散发出来的都完全不同,我又打小是个敏感的人平时在家都有意无意四处留心皆学问的典范,那时的我就像个新生儿,全身毛孔都打开、各感官都主动被动的在吸收、反应着各种新信息,可谓全天候马不停蹄——实际上马儿没跑时周围的走马灯也一直在转。因此我那会儿也跟婴儿似的能睡——估计就是身心太累了。

说话间我又飞奔下车去,幸运的是那列车员大叔还呆在原地没走——那儿还有几位大叔大妈还没对付完呢他也走不了。列车员大叔一看到我,满脸“怎么又是你”作怕怕状。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居然给我安排去男人的车厢?他听了有点吃惊的说,那肯定是我忙得晕头转向给搞错了,坏了现在基本都满了恐怕是真没位了。我一听那是气急败坏阿,语无伦次的嚷嚷道你们这这太不像话了,居然欺负我个外国女孩儿给我搁男子卧铺去,这简直impossible嘛!!!他一看我这么拽也来气了,说,什么叫impossible?这在咱国就是very possible的!咱国就是这条件,你爱坐就坐、不坐我还没铺位给了!!!然后他干脆转身不理我了,继续跟大叔大妈们磨嘴皮子。

我心说冷静!冷静!低头沉默了几秒,又鼓起勇气过去好声好气的说,叔叔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我一单身外国女孩儿坐夜车总得小心吧,再说男女同车那也不符合咱这儿的规矩不是?麻烦你再给我想想办法,看兴许哪儿还能插进一个铺?

那大叔看我这么说,态度也缓和下来。他说你等我几分钟把这些人先打发了。我知道有家庭包厢的可能铺没全占满,我得跟他们商量商量去。

就这么我跟着他跑了几节车,终于问到有个一家三口的包厢里还多一个铺位,肯收留我!大叔把我带进去,请这家人照顾我,然后自己就下车了——原来他是站上的,不跟着车走。

火车开了,我一看窗外大叔在笑眯眯的跟我挥手,祝我一路顺风。。。我忽然鼻子酸酸的。

把魂再收回到这车厢里,我一看这可爱的一家三口,相貌端正的父母带着挺漂亮一闺女,正兴奋而又好奇的打量我呢。

。。。待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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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4 10: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这上回书说到,小屋一波三折,终于在火车开动前给挤进了一个三口之家的包厢里。

先相互自我介绍,这三口之家是:小40岁、高大健硕的父母,和一个13、4岁(老中肯定觉得她貌似23、4岁)的高胖女孩儿。相貌都很端正大方,夫妇俩眉目间还颇有些相象。后来一问,果然那俩口子是亲表兄妹——first cousins。

阿拉言简意赅的介绍了自己的来历,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他们国、出现在这趟列车上,要去向哪里。。。以及为什么最终会流落到他们的包厢里来过夜。

那位叔叔一听我的卧铺遭遇,义愤填膺的把大手一挥,说——这些个没教养的底层愚民!怎么能那么对待外国朋友呢?。。。我一听差点没乐出来:怎么那么耳熟阿?要知道那会儿我已经在万维混了。。。然后叔叔安慰我说,亲闺女儿不怕,现在和你亲叔、亲婶儿和你亲妹在一块儿就没事儿了。在咱这儿,你只要和我们这样的好人家庭呆在一起,就绝对的安全。

说句题外话——这回回国就兴这么攀亲,他们就差没自称是我亲爹妈呢。走在街上常见一老爷爷拖着年轻人问路说:儿子/孙子唉,那啥啥。。。这要是在中国,别人早就一拳头抡上去了,我让你个老不死的乱说话!@#$%^&。。。他们那儿自古以来就这么招呼人,真正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也。

这说话的当口儿,我那亲婶儿和亲妹忙不迭的赶紧给我挪行李、腾铺位,拉我坐下、请我吃东西,一边也七嘴八舌的也叨上拉:就是就是,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都是外籍人士,正宗的加拿大移民!这次是回来探亲休假的。我说怪不得呢,您几位的英语都显得特别溜阿!赞美真主,我小屋算是找到组织拉!!!

亲婶儿说,你比我闺女大不了几岁吧,怎么那么小就跑出来了,父母能放心吗?我一听脸唰的就红了:哪里哪里,我哪有那么嫩啊?。。。然后我们天南地北的交换了一下北美和欧洲的风土人情,找到无数共同语言。。。

然后熄灯、睡觉。不在话下。

天明时分我醒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撒满地、满床。。。除了我自己,幸亏是连头连身套在了睡袋里。原来是火车进入了沙尘地带,也就是北京人说的“ 土”,当地水土流失很厉害,白白细细的尘土从车窗缝滋里进来。。。飞扬的到处都是。但其实也不是想象的那么脏,站起来,掸一掸就没了。要知道当地人家里还都满铺着地毯呢。

我支起个头一看,我那亲叔一家已经在收拾了,原来他们快到站了。和我依依不舍的道了别,拥了抱、贴了脸,还嘱咐我千万到站别误了转车。就下去了。

我锁好门,继续躺了一会儿,直到天光大亮我也起了。佩服我自己啊——就在那样的土堆里细细洗了手、脸,戴上了隐形眼镜。哈哈。

然后我精神了。穿戴好、收拾妥,准备落车!

。。。

当中这转车的经历我居然全都不记得了。应该是很顺利吧。上去一看,这回车是真空。我又是单独一人的包厢,大白天的,舒舒服服的坐着看上几个小时风景就到了。

没想到又出事了。。。待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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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4 10:4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话说小屋在火车上一夜惊魂,好容易安拉开眼,让我投入了北美亲叔、亲婶儿、亲妹的怀抱中,安然入梦。。。噩梦醒来是早晨。

转车一切顺利。

新转的是趟站站停的慢车。因为是大白天我买的是坐铺。上得车一看,这车有点像欧洲和中国的那种包厢卧铺车,走廊在一边儿,里面平时面对面的坐人,晚上墙上的铺板翻下来应该也能变四个上下卧铺,小门儿一关就是包厢。找到位子一看,又成了我的包厢么,还又是挺干净的。高兴!我把门扣上,没锁。因为有了上次卧铺车厢的教训,我想也许还有其他乘客中途会上来。再说晚上我都挺过来了,这光天化日的几个小时车,不能有事吧。

再说说我旅游时,对坐长途车的兴趣比参观景点还浓厚。特别喜欢大白天坐长途火车或汽车,享受沿途变幻的风景:农田、盐碱地、荒滩、丘陵、村镇、各色的老百姓。有些地段实在植被很荒芜,沿途尘土飞扬见着窗缝门缝就往里里钻。。。这要是搁祖国大地我肯定会惆怅万分;曾几何时在西班牙坐长途车看到类似光秃秃的小山包,我记得我当时居然还有些幸灾乐祸,哈哈;可是在这么个穷国看到此情此景,不知怎的我就感觉挺温馨的。他们的城乡差异不可谓不大,也不可谓很大,举个大家熟悉的例子就是《围城》里描写的那个3-40年代、上海的海归洋博士去内陆小城的国立三闾大学上任所感受的那点差异吧。

我的目的地是个很小的站。上车前,我照例去找过列车员,请他到站提醒我下车。因为慢车停车时间短,要是坐过了站,我的计划泡汤不算,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坐回出发点了(其实说良心话那国的火车还是挺规律的也还算准点儿,但班次少还得转车还得预订铺位。。。总之不能行差踏错半步)。这是位30多岁留了一圈短络腮胡的大哥,看着挺和气一人儿。他看看我就说,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准叫你。

但小屋不是那么容易放心的人。上了车我坐定了,就从包里翻出地图。一路上慢慢的对照停靠的站名,心里数着还有几个站能到。。。每到一个小站,有很多人下去活动、抽烟,小商贩围上来做买卖,这些看来地球人都一样。我因为有国内坐火车的经验,就很谨慎的不敢打开窗户,也不盯着外面的人看,因为我知道我们正逐步深入回教什叶派的腹地,那儿的民风和我驻扎的大城市相比还要保守的多。妇女别说独自出门,就是有父兄、丈夫陪着出门也是黑纱蒙着全身全脸的。幸亏我是外国人,别人也就不敢说什么,但常有人好奇的盯着我看。我却也不能公然挑战他们的文化传统和价值观看回去。我就垂着眼,耐心的等待火车一次次再启动、再停、再启动。

要说这慢车还真是很烦人,停的小站特多。就这么跟了若干站后,我还是给跟乱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这让我很有些慌乱。

在下一个小站停靠时,我忽然看到列车员站在外面不远处的月台上抽烟。我把脸靠近车窗,用手向他示意了一下。他马上注意到了。却没有什么反应。我于是又挥了挥手。这下我看到他跑上车来了。

十秒钟后有人敲门,我跑过去打开,是列车员。

什么事?他和气的问。

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我还有几站下?我连声问道。

你还早呢。大概还得一、两个小时吧。

这几个站我地图上都没找到。。。我的声音和眼神透着担心,他马上察觉到了。

没事的,你进去坐吧。他把着门看着我,声音始终很温和。

我于是走回去坐下,看了看他,以为他会照例替我关门。没想到他跟着走了进来。然后我听到嗒的一声——他把门倒扣上了。

火车刚好启动了。

我的脑子霎那一片空白。。。

待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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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4 10: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六)

话说火车开过一内陆小站,小屋因为不识站名,即召胡子哥列车员来询问。那胡子哥进得车来,和小屋交谈几句,忽然就把门反锁上了。

然后,自然而然的,他就在我的铺位上坐下了。

小屋这时的脑子里,好像以前的电影院里,突然跑片断了,白屏一秒后,一阵花片乱飞、观众怪叫吹哨,然后沉淀下来的镜头,竟是央视电视剧《水浒传》里后期梁山好汉招安剿方腊、矮脚虎王英和扈三娘夫妇在方腊哥哥的乱石阵中博命翻打,最后王英被大石击中、口吐鲜血暴毙前一句“打中了”。。。然后是报纸的头条。。。我系里的仿英老处女嘬着红嘴儿捶胸顿足的说:What a shame! 然后屏幕又是花掉。。。

整个绝望的胡思乱想也就五秒钟吧,小屋的理智跑片又跑回来了。嘿嘿。

这回回国的男女楚河汉界,那可是比孔夫子当年还要从上至下划的清晰和彻底的多。我们形而下的举例来说,就好像交通法规里的双直线,总则上谁也不能过界,但有时男方过界了就会说:咦,你没看到吗?我这边临时改虚线哎。。。嘿嘿。因为警察是他娘舅。

在这样的社会里,女性的处境确实是外界很难想象的。但我作为一个女性深入到他们的内院社会里,却发现那里的女性其快乐满足的程度起码不亚于我们的社会,甚至于还满高的。这个我不打算在这里详谈和争论,我只能又形而下的作点比较:一个人自己的大脑也只能利用到十分之一,一个人的双脚跑不遍世界、看不完世界上的书,世界上所有的生活方式、快乐和满足的方法你也不可能都一一去亲身体验。就这件事比较实用的解释,可能就是一个稳定的社会自有其一套可行的社会体系和丰富的精神世界、有他们自己的行为规范和文化默契。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又联想到前几日这斋里的女权讨论。。。这么看着在古今中外所有的男权主导的社会里,这条改线权始终都还捏在男权的警察娘舅/舅妈们手里,那这和回回国相比也只是个程度问题,谁又比谁可怜多少呢。反正在世界范围内,女权还需努力。)

话说当时小屋的理智一回来,就有两件事几乎同时的在脑海里浮出水面。

一是我的当地同学特别说起过,也是刚才在我亲叔亲婶儿的包厢里他们也谈过的回回国人的家庭至上的价值观。

第二件就是关于当地传统女性服装三件套里的披巾。如果胸前没有搭个披巾就感觉仿佛敞胸露怀似的没法出门——这个毛病后来我离开回回国后好久才扳回来。披巾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遮发。在大城市里多数女性不遮发,但是遮发是女性自表虔诚的符号。城里即使西化的利害的女性,在听到清真寺宣礼声起时也会把披巾拉到头上以示对主的尊重。而行夜路时遮发则是良家妇女的宣示,那样就没有人会来招惹你。

胡子哥自顾自坐下来,离开小屋大约3个人的距离。大黑眼睛看着小屋。

小屋抬起头,眼神穿过他的脸,表情扑克。。。胡子哥的嘴动了动,好象说了点什么,但是小屋脑子里自顾放完自己的跑片,完全听不到。

小屋又低头看到自己,那时冬季已过,身上的衣衫比较单薄。肩上随意搭着的,是房东大姨妈送的,很漂亮的真丝手绣的披肩——我看颜色一直以为绣的是荷花,写到这里又去找出来开一看,才知道是葵花。门幅也是照例很宽很长的。

胡子哥又开口了,这次小屋听到了。他有些夸张的拍拍自己身边说:来,你坐过来。别怕阿。

小屋这时做出了一个历史性的动作:伸手把披巾拉到头顶。就这样默默的坐着。

车轨前行的声音,轰隆隆的回荡在仿佛空无一人的车厢里。两人都小心的不再发声,连呼吸都听不到。

大约一分钟左右,他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我不打扰你了。请把门关好。他如常轻轻的说完,就轻轻的出去了。

小屋等他完全走掉,才过去把门锁上。

这时是将近中午时分,车厢里光线很好,世界真美。小屋珍惜的环顾四周简洁的陈设,没有哭。赞美真主。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在又一个小站,胡子哥在月台上走到我窗口示意:下一站。

我下车的时候,回头看到胡子哥也在看我。我坦然的对他笑笑说,哥哥,谢谢你。他说,请保重。

。。。我背着包在阳光灿烂的车站里走去。。。走了几步,突然感觉有点不对:我的周围好像有个直径5米的空场。走到哪儿就随着我滚动到哪儿。我一停下,这个空场呼拉圈也跟着停下了。周围一圈所有的大黑眼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全男的,清一色的白衣白裤;没有一个女人。这个镇集上自古就没出现过女人!

我这才想到了我在干什么——我的出租车呢?不是说有司机来接站?人在哪儿?这么多白衣白裤,脸都差不多,我怎么找?

。。。待续。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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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24 10: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故事看 ,先顶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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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5 08: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七)

这故事说到小屋短短十几小时的火车之旅可谓险象环生,数度绝处逢生,一切都来的那么自然而又神奇。终于捎着柳暗花明的情绪下了车。还没走几步,忽然发现处境又不太妙了——这个什叶派小镇的大街小巷,几世纪来没出现过女人、单身女人、不蒙面的单身女人、不蒙面的外国单身女人!!!

消息迅速的滚播开去,满满一车站的男人们好像蚂蚁王国的臣民一样,自主而有序的动员起来了!旅客、小贩、闲人们从车站的各个角落聚拢过来。午后的日光下一圈儿明晃晃的白衣白裤,和大黑眼睛们。

话说小屋少年时,也未能免俗的羡慕过西方女孩的长相。初到回回国,满视野的深目高鼻,还一度让我很光火自己的老中形象与世界人民毫不接轨,虽然频频被人家赞叹我的好皮肤。此时此地却在心里由衷的感谢安拉让自己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火星生物面目降落。

幸亏有了刚才车上的警示,下车时披巾已经兜好在头上。心里闪过大约十分之一秒的念头——要不要干脆像当地女人似的把头全部蒙上(反正那真丝的披巾透明度很高)?马上给自己否定了:在这个场合,外国人的身份多少还是层保护。

自己壮了壮胆,这才想到正事——我的出租车司机呢?不是说会来接站的么。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直奔一电话摊儿。这记突然变线,让周围的人群短暂的拥挤了一下推搡着让出道儿来。电话摊主惊得退立,两个耳朵像小狗似的举到空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把一部电话机放到我手边。

一时间周围所有小狗的耳朵纷纷竖起,注意的听我电话的内容。

我是打给我们出发那城市的旅游局老大爷。。。司机给我说出发去接你了啊?怎么你没见到?要不再等等?。。。

放下电话,周围的人好像也都舒了一口气。有些细细沙沙的交头接耳。

我急,在栈桥来回跑上跑下了几次,各月台的瞎找,车站门口也去看了。始终不得。因为栈桥上还有往来旅客,沿途人群赶不上围观,只有三五个孩子,隔开几步坚持尾随着我。

最后一次我跑过栈桥,对面有几个白衣白裤的少年急急的迎面跑过,发现竟然错过了我,就又马上折返回来,很兴奋的争相嚷着,姐姐!在那边!有人在找你!

一看前方十多米,司机大叔前呼后拥的过来了,米灰色谦逊的长衣长裤,脸上带着笑。到跟前一看,手里还拿了个自制的小纸牌,上面歪歪扭扭的英文写着——小屋小姐——这本地文化不高的人回回文写惯了,写英文也必有些歪和扭。

出租车居然是白色崭新的科罗娜。茶色的遮阳玻璃,里面也收拾的很干净。这些细节至今还历历在目。一路上路况不错,小60公里的路途开足一个小时,居然还在国家旅游局的中途站休息了一下,可见当地对那考古基地的重视。

小屋的这段单身旅行,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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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你可以放心的出差去了。


下面还要不要“。。。待续。嘿嘿”?征求大家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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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25 08:5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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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25 09: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The last one is good. 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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