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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说
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爱惜自己生命的,就失丧生命;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若有人服事我,就当跟从我;我在那里,服事我的人也要在那里;若有人服事我,我父必尊重他。
下文这五个傻瓜为什么不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享福而到野蛮丛林族去送死?
为什莫他们死后, 反而有上千个被激发而步他们后尘?
丛林凯歌
──伊略吉姆(Jim Elliot, 1927-1956)
魏外扬
二十世纪後期以来,以少数族群为对象的宣教模式受到重视,对一个宣教士而言,一生中能为一种族群翻译圣经,建立教会,然後功成身退,应该是最理想的生涯。或许有人会问∶“为一个只有几百个人的族群付出一生,是否值得呢?是不是傻子呢?”在伊略吉姆的日记中,他也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他的答案是∶“为得到那不会失去的,而付出那不能保有的,这人一点也不傻。”(He is no fool who gives what he cannot keep to gain what he cannot lose.)
一、翩翩美少年
吉姆出生在美国奥勒冈州的波特兰,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父亲是农夫出身的传道人,家中常有宣教士出入,这使得吉姆从小就有作宣教士的愿望。在惠敦大学(Wheaton College)求学期间,吉姆一直保持宣教的负担,曾担任宣教团契的主席。他爱读贾艾梅的传记和著作,对於贾艾梅在印度的事工极为钦佩。
吉姆有一张英俊的脸孔,宽阔的胸脯,卷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加上品学兼优,热心服事,当然成为许多姊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因为他确知自己将来要走海外宣教的道路,因此,对於儿女私情非常谨慎,虽然大三时,在希腊文班上,结识令他心仪的学姐贝蒂(Elisabeth Howard),但他们进一步的交往,要等到两人都成为宣教士後才开始。他们於1953年在厄瓜多尔结婚,婚後一起在印地安人中间传福音。
二、奥卡五人行
厄瓜多尔境内的印地安人,以分布在东部丛林地区的奥卡人最危险。几世纪来,他们与白种人的接触全是以悲剧收场,不是他们被屠杀,就是他们屠杀闯入的白人。 1940年代美国一家石油公司曾在附近设立据点,也因为员工屡遭奥卡人杀害而撤离。吉姆於1950年参加威克里夫圣经翻译会的璁期语文学校,第一次听到奥卡族的名字,从此,这个名字就一直悬挂在他心中,直到他为他们舍命为止。
上帝同时也将对奥卡人的负担放在其他几个年轻人心里,最後形成一个五人小组。盛南特(Nate Saint)是一名优秀的飞行员,对於丛林地形的飞行尤其富有经验,他的姐姐盛拉结(Rachel Saint)是威克里夫圣经翻译会的成员,姐弟俩都对尚未接触福音的奥卡族深具负担。拉结正好认识一个因内战而逃出丛林的奥卡女子,就把握机会向她学习奥卡语,盼望有朝一日能进丛林去向奥卡人传福音。比提(Pete Fleming)是与吉姆一起长大的玩伴,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哲学硕士,1952年与吉姆一起来到厄瓜多尔。艾迪(Ed McCully)与吉姆、南特一样,也是惠敦大学的学生,他不但有健美的体格,更有优异的口才,曾赢得全国性演讲比赛的金牌。罗杰(Roger Youderian)是个高个子,擅长弹奏钢琴,曾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後进入明尼苏达州的西北神学院就读,毕业後也前往厄瓜多尔向印地安人传福音。他在贾法洛人中间工作一段时间後,觉得非常失败,希望能藉著参加危险的奥卡行动而重新振作起来。
三、黑色星期日
从 1955年10月开始,奥卡行动付诸实现。他们首先从空中向地面上的奥卡人示好,然後藉著南特优异的飞行技术,从飞机上垂下篮子,将铝壶、盐包、刀子等礼物送给奥卡人,有时候奥卡人也会回送一些东西。有一次他们拉起篮子,发现里面竟然是一苹五彩缤纷的鹦鹉,心想下去与奥卡人见面的时机应该已经成熟。
1956 年1月3日星期二,五位宣教士在古拉利(Curaray)河的沿岸沙地著陆,他们在这里忙了一天,盖好一间树屋。为了避免同时牺牲,他们决定让南特每晚载比提飞走,第二天再来会合。4日、5日两天平静无事,宣教士们在沙滩上搭了一座棚,游泳、钓鱼、谈天、阅读,宛如在度假一般。
1月6日星期五将近中午时,有三个奥卡人出现在河的对岸,他们是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中年妇女。宣教士们喜出望外,大声用奥卡语向他们打招呼。吉姆涉水过去,拉著他们的手,带他们过来,然後宣教士们亲切地拿出各种东西来吸引他们的兴趣,他们也显得很高兴。为了方便称呼,宣教士们叫那个男人为“乔治”,叫那个年轻女人为“大利拉”。乔治似乎有意试乘飞机,南特给他一件衣服御寒,带他飞行一圈,途经奥卡人的聚落时,乔治手舞足蹈地向著地面上的朋友们大声喊叫,地面上的人有的合不拢口,有的拼命跳跃。
之後,宣教士们又请他们吃东西,与他们比手画脚地交谈。傍晚时,大利拉先起身离去,乔治连忙追上她,一起走进丛林里,年长的妇女留在沙滩上的营火旁,直到深夜才离去。第二天星期六,他们以为会有更多的奥卡人前来,结果却失望了。下午,他们飞到奥卡人聚落上方,看见乔治和一群人在一起,以笑脸迎向他们。
1月6日星期日中午,南特飞过奥卡人的聚落,发现只剩下女人和小孩,再往前飞一点,看见有一群男人,正朝沙滩方向前进。中午十二点半,南特和妻子马琪通话说∶“大约有十个男人,由奥卡人住宅区那边朝我们这边来,可能下午可以到达。为我们祷告吧!我在下午四点半再和奶联络。”然而四点半的通话之约永远无法实现了,南特的手表後来被寻获,指针停在三点十二分,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奥卡人用长矛刺死了这五位来到他们中间的白人宣教士。
为什麽星期五的喜相逢会以星期日的大屠杀收场?事後的报导多属臆测,直到南特的儿子史提夫(Steve),因他从小就与奥卡人来往,深得他们的信任,终於从参与屠杀的奥卡人口中,得到事件的细节与真相。在史提夫所写,刊登於1996年九月号“今日基督教” (Christianity Today)的专文中,有几点值得我们注意。
第一,罪魁祸首是真名南基威(Nankiwi)的“乔治”,他为了逃避自己诱骗“大利拉”的罪名,刻意转移焦点,声称沙滩上的白人准备进攻奥卡人,因此,要及早除灭他们。第二,当时五位宣教士备有枪枝,其中有人还鸣枪警告,但从头到尾没有人直接朝向奥卡人射击。他们信守子弹只用来射杀野兽的承诺,至死无怨无悔。第三,当时所有在场的奥卡人,都听见丛林中传出奇妙的音乐,令他们震惊害怕,当他们成为基督徒後,才知道那种音乐就是教会所唱的圣诗。会不会这就是由天上传来,迎接五位殉道者的凯歌呢?
四、勇哉未亡人
五名年轻的美国宣教士同时遇害,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岁,留下五个寡妇,和九个失去父亲的幼童(包括一个遗腹子),这个消息立刻震惊全球教会。悲痛与慰问之馀,也有人质疑这批宣教敢死队的做法。他们有没有操之过急呢?三个月的时间就足以改变奥卡人几百年来的仇外心理吗?他们为什麽不与所属的差会商量呢?甚至连盛南特的姐姐盛拉结,最了解奥卡人的宣教士,都被蒙在鼓里呢!
鲁莽或许有之,但是他们的死,激励无数基督徒认真地检视自己的信仰,重新找到奉献的祭坛。尤其是他们的亲人,更是义无反顾地去完成他们未了的心愿。1958年十月间,盛拉结、吉姆的妻子贝蒂和女儿法拉丽(Valerie),在多位奥卡人的陪伴下,和平地进入他们中间居住。贝蒂与女儿住了大约两年才离开,她写的《奥卡人的新生》(Through Gates of Splendor)一书,早已成为有关这次事件的经典之作。盛拉结则此後三十多年都住在奥卡人中间,直到1994年去世为止。
前面提到盛南特的儿子史提夫,出事时他刚满五岁。他记得童年时的宠物,就是奥卡人送给他父亲的那苹鹦鹉。後来他常利用假期去找拉结姑姑,因此,也与奥卡人建立深厚的交情。他是在古拉利河受洗的,为他主持洗礼的竟然就是凶手之一的奥卡人基莫(Kimo)长老。史提夫长大後也与父亲一样,成为飞行宣教士,为奥卡人开辟机场,兴建医院,也因而得知父亲他们殉道的真相。1992年奥卡语的新约圣经出版,使得奥卡教会的根基更形稳固。
“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这句话不但适用於罗马帝国逼迫下的教会,也适用於二十世纪中美洲丛林中的奥卡教会。
编按∶这个感人的故事,已经被拍成电影End of The Spear(2006),非常值得阖家或在团契中一起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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