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2015-02-06：“我舰奉命撞击你舰”：中国海上力量撞击行动

源济

昨日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在记者会上证实，1月29日我海警船在黄岩岛海域对非法逗留的菲律宾渔船进行了撞击驱离行动。随着维权压力日趋增加，中国海上力量对外国非法船只的驱离动作也更加果决大胆。本期《出鞘》对海上撞击做一回顾。





撞击战术是一门古老的海战战术，直到1866年的利萨海战中都曾发挥作用。在中国海军历史上，最为著名也是最为悲壮的一次撞击作战莫过于1894年黄海海战中，北洋海军“致远”号巡洋舰对日本海军“吉野”号巡洋舰发动的决死撞击。而这次海战后，也基本宣告了撞击战术告别海战舞台。





但在冷战时期，长期处于擦枪走火边缘的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海军，在全球大洋之上之下的跟踪与反跟踪活动中，钢铁巨舰之间撞击的情况却又常常有意无意的发生。本图集标题典故即出自1987年美海军 “约克城”号巡洋舰遭苏联海军“忘我”号护卫舰撞击时，“忘我”号主桅上打出的旗语。





“忘我”和SKR-6号巡逻舰双双朝着敌舰发动撞击，均采用从对方左后方切入航线的姿态，以苏制军舰普遍极其坚固的舰艏（特别是艏柱）结构撞击对方脆弱的尾部。从此“我舰奉命撞击你舰”的名声不胫而走，成为冷战期间苏联舰艇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监视舰艇发动搏命撞击行为时的代称。





苏联解体后，斯拉夫民族野性依旧。1992年，美国“巴顿•鲁日”号核潜艇在科拉半岛附近尾随俄海军945型（北约称之为“塞拉I”级，钛合金艇体）核潜艇K-276号。K-276号发现美潜艇后，立刻做了被西方潜艇兵称作“疯狂的伊万”的红海军经典动作——对头往上撞！





“巴顿•鲁日”根本来不及躲避俄国人带着解体后失落的民族自尊心的这一撞，双壳体的K-276以围壳撞毁的轻微代价直废了单壳体的“巴顿•鲁日”的耐压艇体，迫使其上浮返航。三年后，“巴顿•鲁日”成为第一艘退役的“洛杉矶”级潜艇，而K-276至今仍在北方舰队服役。





中国海军“辽宁”号航母编队2013年在南海正常训练时，又是一艘“提康德罗加”惹出了是非。当时“考彭斯”号巡洋舰想切入我航母编队区域进行危险的挑衅侦察，我编队中一艘071型船坞登陆舰立刻改变航向，阻住其行进路线；“考彭斯”号被迫转向，双方擦肩而过，最近时相距不到500米。





这事儿至今还有后续，根据美国海军官方媒体报道，该舰四名主官（舰长、大副、指挥军士长、轮机长）已被开除军籍。这艘巡洋舰在挑衅后的经历已经可以用“巡洋舰的奇幻之旅”来形容。其中涉及了性丑闻、玩忽职守、酒后驾车……等等。小编觉得美国海军的整风运动需要搞一搞了。





近些年来，在东海和南海海域，中国海上力量对非法闯入的外国船只也进行过多次旨在威慑驱赶的撞击行动。在这些行动中，主角则是如今已经整合为中国海警的渔政、海监等公务执法船只。这些船只航速逊于军舰，不过它们的对手速度往往更慢且吨位也不够大，因此撞击仍然经常出现。





常用的一种难以躲避的撞击方式是挤靠，但主要适用于大船；对于排水量往往也就十几吨甚至几吨的小渔船而言，“挤”一下离散架不远了，人掉海里了还得捞起来给他们吃给他们喝，麻烦。所以很多海警船都配备钢制快速小艇用于这类任务，1月29日在黄岩岛就是利用船载小艇发动的撞击。

源济

大体说来，对付数量较多但速度慢结构脆弱的越境捕捞渔船还算容易。而在对付那些同属公务船甚至是准军事执法船的对手时，我国执法船就要下一番功夫对付了。这也是前一阵子大量我军退役水面舰艇在整修后加入海上执法部门的一个原因，军舰有更好的结构强度耐撞击，航速也更快。





图为2012年东海执法总队与日本海上保安厅“甘木”船的亲密接触，这类撞击的目的倒并不是冲着撞沉对手去的，因此船长操船时一般都取一定的延迟，预定撞击点在对方的舰尾，这样即使真的撞上了，一般也不会导致沉船，主要是能够起到逼对方被迫改变航向，从而取得主动权的作用。





作为我们在东海的“老朋友”，日本海上保安厅船只的撞击战术颇有独到之处。图中为2012年8月，两艘海保巡视船夹击香港保钓船“启丰二号”的场面。即使从对手的角度上说，我们也不得不承认，继承了不少旧日本帝国海军“风范”的海上保安厅，在这种事儿上还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





相比之下，我国在南海地区的撞击战术相对简单，一方面是由于越菲等国船员的操作水平和海上保安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斗智是次要的，斗勇是主要的（部分越南船员也非常剽悍）；另一方面，其公务船不仅吨位较小，而且往往由民船改造，颇为笨拙，基本只有被撞被靠被夹击的份。





除撞击之外，在距离敌船很近的时候，我国执法船也常常使用水炮。由于我国执法船动力充沛，船用电站功率更大，经费也足，自然也就装得起更好的水泵和更强劲的水炮。所以几乎在每次“南海论炮”中输掉的都是对方，现在越南已经被逼到在执法船上安装撞角的地步了，看看谁撞的过谁。





另外由于近年来不少渔民驾驶的已经是钢壳大吨位渔船，面对菲越等国的木壳小吨位渔船时，我国渔民们在维护自身正当权益时也经常采用撞击战法。虽然渔民兄弟们没上过海军战术理论课程，但实战是最好的老师，加上往往中国渔船还具有数量优势，因此近年来这类围堵案例也有成功案例。





另外由于近年来不少渔民驾驶的已经是钢壳大吨位渔船，面对菲越等国的木壳小吨位渔船时，我国渔民们在维护自身正当权益时也经常采用撞击战法。虽然渔民兄弟们没上过海军战术理论课程，但实战是最好的老师，加上往往中国渔船还具有数量优势，因此近年来这类围堵案例也有成功案例。





除了撞击之外，在中国海军参与的部分近距离驱离行动中，警告射击也开始出现，2013年3月13日，一艘越南渔船潜入西沙群岛高尖石附近海域进行非法捕捞，被南海舰队西沙水警区1239号艇（62型护卫艇），以及海监262和263船驱赶后离去。然而其贼心不死，待我船离去后再次潜回偷渔。





3月20日，在西沙东岛捕鱼完成准备返回的该船，被海军南海舰队786“万宁”艇（037IS型猎潜艇）再次发现并追赶了30分钟，786艇在进行警告射击的同时还发射了信号弹，根据越媒说法，由于距离太近，仍在燃烧发光的信号弹正巧命中了越南渔船上的可燃物，引发火灾，渔船挣扎返回。





西沙水警区的037IS型和62型中小型巡逻炮艇火力都完全可以满足这类任务的需要，由于续航力较低，巡逻时间较短，而且应对突发情况需要延长海上部署时间时，其自持力严重不足，适航性也较差。而海警船虽然普遍吨位较大但却缺乏武装，西沙巡逻区的海军和海警执勤力量颇有些尴尬。





随着越南海军近年来整军经武，其以大型导弹艇和轻型护卫舰为主的水面舰艇力量加强不少，因此即使有南海巡逻舰大队的053H1系列护卫舰的辅助，这些老旧舰艇终归还是要退居二线的。而具备足够自持性和适航性，吨位和高速也适合跟人撞的056型轻型护卫舰的入役将有效改善这一现状。





而在装备了中小口径舰炮的新型海警船陆续交付之后，中国海上执法力量在应对越境行为时的威慑力也将更高。不过作为各国海上执法部门普遍使用的一种制裁手段，具备独特震慑力量的“我舰奉命撞击你舰”在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会过时。本周的《出鞘》就到这里，下周一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