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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 并不孤独的幸存者,中途岛海战中的TBF“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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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22 1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源济 于 2020-12-17 12:04 PM 编辑

并不孤独的幸存者,中途岛海战中的TBF“复仇者”

 李昭辉 空军之翼 2019-11-25

  译者注:本文原文发表在2017年12月刊的《飞行杂志》上,原作者是马克•卡尔森。译文所配图片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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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勤维护人员正在评估阿尔伯特•欧内斯特(Albert K. Earnest)海军少尉的TBF鱼雷机的受损情况,可见机枪塔左侧的玻璃已被拆下,以便拉出身负重伤而亡的机枪手杰伊•曼宁(Jay D. Manning)。注意机枪塔顶部遭受的破坏

历史背景

  1982年,阿尔伯特•“伯特”•欧内斯特(Albert “Bert” Earnest)海军上校和哈里•费里尔(Harry Ferrier)海军中校参加了一场纪念中途岛之战40周年的活动,参加这次活动的一位贵宾是乔治•盖伊(George Gay),他是“大黄蜂”号航空母舰(CV-8)上搭载的第8鱼雷机中队(VT-8)的唯一幸存者。在活动中,盖伊谈到了战斗经过以及他阵亡的中队同伴们。最终,一位与会者注意到欧内斯特站在附近,并询问他是谁。欧内斯特看了一眼费雷尔说:“哦,我们是VT-8中队另外的‘唯一’幸存者。”

  中途岛之战引发了许多传奇,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VT-8中队15架TBD“蹂躏者”鱼雷机迎着一群日军的零式战斗机和高炮火力对南云忠一海军中将的航母发起了攻击。从“大黄蜂”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VT-8中队共有30名飞行人员,只有盖伊少尉幸免于难。他立刻成了名人,其名字和事迹在报纸上登载,并和政界人士一起喝酒吃饭。盖伊少尉已经成了VT-8中队那群视死如归的飞行员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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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试飞之前,格鲁曼公司的人员正在对一架刚从工厂下线的TBF-1鱼雷机进行检测。与TBD“蹂躏者”相比,TBF在所有的方面都有很大的进步

  然而,VT-8鱼雷机中队并未全军覆没:约翰•沃尔德隆(John Waldron)少校只率领着该中队的一半兵力出击了。美国海军当时正在换装飞行速度更快、更强大的格鲁曼TBF鱼雷机,以取代飞行速度缓慢的TBD鱼雷机,VT-8是第一个接收这款新飞机的中队。除了沃尔德隆少校带领的那一半兵力外,中队其余的人员仍然与他们新装备的TBF鱼雷机留在珍珠港的福特岛海军航空站里。这些飞行员和尾炮手接受的是哈罗德•“瑞典佬”•拉尔森(Harold “Swede” Larson)海军上尉的指挥。在“大黄蜂”号离开珍珠港的第二天,他们才从诺福克抵达珍珠港,但为时已晚,已无法登上指定给他们的航空母舰。

新兵参战

  六个月前加入该中队的阿尔伯特•“伯特”•欧内斯特少尉当时才25岁,他来自弗吉尼亚州的里士满。1941年,他在佛罗里达州的彭萨科拉市接受了飞行训练。

  “‘大黄蜂’号将在大约一个月内离开诺福克”,欧内斯特说道。“指挥官沃尔德隆少校将决定由谁跟着这艘船走,其余的人将留在后方,以接受新装备的TBF-1鱼雷机的驾驶训练。当我们在五月底终于抵达珍珠港时,‘企业’号和‘大黄蜂’号已经出发了,‘约克城’号仍在干船坞中。”

  欧内斯特少尉挺喜欢TBF,并且对它强大的功率和速度感到满意。他说:“‘蹂躏者’是架相当不错的飞机,但它太过于老旧了,它的飞行速度很慢,尤其是在挂上鱼雷之后。TBF的飞行速度要快得多,并且其鱼雷是挂在弹舱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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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载鱼雷时,TBF的飞行性能不会受到影响,因为鱼雷安装在内部弹舱里

  甚至在美军航母快速驶向中途岛环礁时,另一个大胆的计划仍在进行中:为了加强岛上的空中力量,美军匆忙集结了一系列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飞机,其中就有6架来自VT-8中队的新式TBF鱼雷机。上级命令拉尔森上尉挑选战备状态最好的机组人员,并把他们送到中途岛,接受时年32岁的兰登•费伯林(Langdon Fieberling)海军上尉的指挥。这些TBF鱼雷机将挂载远程副油箱,以便完成飞往中途岛环礁那1930多千米的航程;在中途岛,他们需要做好准备,执行对日军来犯兵力的攻击任务。这是一个很苛刻的要求:没有一位飞行员或空勤人员参加过实战,几乎没有人投放过鱼雷实弹,他们甚至连长时间的海上飞行也从未经历过。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将前往中途岛,参加太平洋战争中最绝望的一场战斗。


数量未知

  当时尚未被命名为“复仇者”的格鲁曼TBF是美军舰队中最先进的鱼雷轰炸机,其原型机早在1941年8月便首飞,但直到此时,这款飞机才从纽约长岛的装配线上下线。这款飞机是按照格鲁曼公司“铁匠铺”的坚固标准制造的,是一架具有54英尺(约16.46米)翼展的大型飞机,由一台1950马力的莱特“旋风”R-2600发动机提供动力,强大的动力可使5吨重的鱼雷机及其三人机组以275英里/小时(约443千米/小时)的最高速度飞行1000英里(约1609千米)。该机的有效载荷是一枚2200磅(约998千克)重的鱼雷,或者是907千克炸弹及深水炸弹。早期型号的TBF除了在背部球形机枪塔上安装有一挺12.7毫米口径的机枪,以及在机腹位置安装有一挺7.62毫米口径的机枪之外,还在机首安装有前向射击的两挺7.62毫米口径的勃朗宁机枪。TBF鱼雷机参加过一些针对日军舰艇和陆上设施的最重要的空袭行动,但在1942年6月,它们参加空战的数量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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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曼150SE型电动后座机枪塔,生产型安装一挺 12.7毫米口径机枪

  1942年6月1日凌晨6点整,6架TBF飞机加满了油,以飞往中途岛。拉尔森上尉弄了一些大贴纸,上面印着该中队“紧握着的拳头”的徽章图案,还写着“攻击!”(Attack!)的字样。7点整,兰登•费伯林上尉一边挥手,一边把他们带离了福特岛。他们爬升到了1500英尺(约457米)的高度,并把罗盘航向设为270度。在爬升过程中,新型莱特“旋风”发动机平稳地输出了强劲的动力。费伯林上尉率领着第一个三机编队,欧内斯特少尉跟在他的左翼后方飞行,查尔斯•布兰农(Charles Brannon)少尉则跟在其右翼后方飞行。飞在他们后面的是奥兹•盖尼耶(Ozzie Gaynier)少尉,僚机飞行员维克多•刘易斯(Victor Lewis)和达雷尔•伍德赛德(Darrell Woodside)一左一右地跟在盖尼耶少尉后方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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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T-8中队的TBF鱼雷机飞行员阿尔伯特•“伯特”•欧内斯特少尉,他在中途岛海战中幸免于难,战后一直留在海军中服役

  与中队里的大多数战友不同,在位于罗德岛上的匡塞特角(Quonset Point)海军航空站受训期间,欧内斯特少尉实际上投放过鱼雷实弹,他认为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被选中加入这支飞行编队的原因。炮手杰伊•曼宁坐在座舱后部的机枪塔中,机枪塔下方的下部机舱里是无线电操作员哈里•费里尔,他来自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市。曼宁和费里尔两人都还算是青少年,实际上,费里尔当时只有17岁,他在15岁时更改了出生证明以加入海军。费里尔只能从飞机腹侧小小的侧窗和后窗看到外面的景象:在TBF下方,是一片广阔而空旷的蓝色海洋。

  八个小时后,这群庞大的格鲁曼鱼雷机飞到了中途岛。岛上的防空炮手被警告说,要来一批鱼雷机。一名炮手问:“TBF长得什么样?”有人告诉他说:“就像怀孕的F4F‘野猫’战斗机一样。”当费伯林率领的机群抵达时,炮手们的手指纷纷从扳机上放了下来。

“我们得靠自己了”

  费里尔看到东岛机场的跑道上排满了B-17轰炸机和全新的马丁B-26“掠夺者”,以及PBY“卡特琳娜”水上飞机和海军陆战队的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几乎到了翼尖碰翼尖的程度。费里尔说,下面的飞机太多了,看上去他们几乎没有足够的着陆空间。然而,有些飞机已经严重老旧过时,海军陆战队的布鲁斯特F2A“水牛”战斗机已过时,而一些钱斯•沃特SB2U“守护者”式俯冲轰炸机甚至用外科手术胶带修补了织物蒙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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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中途岛的两个小岛的航拍照片,近处为修筑有机场的东岛,远处的为沙岛

  VT-8中队的官兵们获悉,一支庞大的日军舰队即将攻打中途岛。中途岛是美国海军选择作为立足点的一处小环礁。不过欧内斯特少尉不怕,他知道自己的工作,而TBF是实现作战目标的最佳飞机。他确信,战斗开始时他们会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据他的说法,“我们被告知,航母正忙于保护夏威夷群岛,我们不能指望他们提供任何帮助。我们得靠自己了。”

  费里尔和曼宁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们在机翼前缘(战斗机机翼枪口所在的大约位置)粘上了宽宽的胶带,然后他们在胶带上涂了几个黑窟窿,看起来像是枪口。他们希望此举可以让一些“零战”飞行员在攻击TBF时好好掂量掂量。


加入战斗

  美军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无力阻止。6月4日凌晨4点30分,第一批108架日军战斗机和轰炸机从南云的4艘航空母舰上起飞。在中途岛环礁上,当16架B-17起飞时,欧内斯特被大型星形发动机的轰鸣声震醒了。他走向自己的TBF,并开始预检,费里尔和曼宁也检查了自己的设备和机枪。在他们左右两侧,其他飞行员和机组人员也在这样做。就在他们都在等待命令起飞时,黎明时分的天空变亮了。在天上的某处空域,一场巨大的战斗即将开始。

  清晨5点55分,中途岛上的SQR-270雷达在南方280多千米处捕获到了来袭的日军机群。警报声立刻响起,岛上的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守军立刻进入了阵地。弗洛伊德•“瑞德”•帕克斯(Floyd “Red” Parks)少校指挥的VMF-221中队的“野猫”和“水牛”战斗机相继升空,他们的任务是击落尽可能多的日军轰炸机。欧内斯特少尉一边搭乘吉普车驶向自己的TBF,一边看着这一切。“一位海军陆战队员大喊,日军在320度,150英里(约240千米)处”,他这样说道。“我们启动了发动机,并在海军陆战队的战斗机起飞之后立刻起飞。但我们只能依靠自己,根本没有战斗机为我们护航。”在无线电操作员的机舱里,费里尔透过小小的窗户往外看去,只见随着飞机倾斜机翼并转向北方,小小的中途岛也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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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特F2A“水牛”战斗机

  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费伯林却显得随和而放松,尽管是第一次带领他的飞行小队参战,但他简直是执行这次任务的完美人选。他的TBF将与陆军的B-26轰炸机和海军陆战队的俯冲轰炸机联手,对日军舰队发起协同攻击。不幸的是,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海军、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飞机组成的“大杂烩”以不同的高度和速度飞行。“守护者”比新锐的TBF慢了100节。沃尔德隆一些特立独行的性格已经融入到了费伯林的个性之中,他在最后说,如果有必要,他们将独自寻找敌人的航空母舰并发起攻击。他们的飞机挂载有重达2200磅(约998千克)的Mk 13型航空鱼雷,战雷头重600磅(约272千克),装填有托佩克斯(Torpex)式水下炸药,射程6000码(约5486米),一旦命中可以给航空母舰造成严重破坏。不过,航空母舰航速很快而且是机动的,确保击中的唯一方法是在投放鱼雷之前先降低高度并尽可能地接近敌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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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投放Mk 13型航空鱼雷的格鲁曼TBF鱼雷机

  TBF爬升到了2000英尺(约610米)的高度,并以160节的速度转为320度航向飞行。不久,一队敌军飞机从它们旁边飞过,这是他们见到的第一批日军飞机,但不是最后一批。随着中途岛逐渐消失在了南方的地平线上,第一批日军轰炸机和战斗机开始发起空袭。地面上,爆炸的炸弹闪现出一团团明亮的火光,防空高射炮也在清晨的天空中炸出了一团团黑色的烟雾。

“敌人的战斗机!”

  清晨6点55分,飞在最左边的欧内斯特看到一艘船驶向南方,那艘船看起来像是艘运输船。紧接着,整个海面就被舰艇覆满了。“看上去仿佛该死的日本海军都在这儿了”,他这样说道。一艘庞大的战列舰就在前方,除此之外,还有两艘大型航空母舰并排着航行,同时还在冒出蒸汽。

  这两艘航空母舰是南云海军中将的旗舰“赤城”号和“飞龙”号,相距5000码(约4600米);而另外两艘落在后面10000码(约9000米)处的航空母舰是“加贺”号和“苍龙”号。日军的航母甲板上挤满了战斗机和轰炸机,正在加油,并准备对可能在该海域的任何美军舰艇进行攻击。VT-8中队的这支飞行小编队不知道的是,费伯林及其手下的机组人员是整个美军进攻的先头部队,但是,就在一瞬间,VT-8中队的这些人在天上不再是“孤零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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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中途岛海战期间日军零式战斗机拦截美军TBF鱼雷机的绘画作品

  “敌人的战斗机!”曼宁一边通过机内通话装置向欧内斯特大声地喊道,一边转身瞄准如飞镖般扑过来的“零战”,机枪塔上12.7毫米口径的机枪也开火了。欧内斯特从未见过如此敏捷灵活的战斗机,他说:“敌人的战斗机太多了,它们甚至都互相妨碍了。我扣动了机鼻机枪的扳机,但什么也没发生。”相反,敌人的20毫米口径航炮炮弹和7.7毫米口径机枪子弹不断撕扯着TBF庞大的身躯,欧内斯特能感到和听到敌人的子弹打在飞机上传来的重击声。


损失惨重

  美军飞机仍然保持着队型并全力前进。费伯林上尉发起了进攻,他在海上朝其中一艘航空母舰俯冲了下去。突然,曼宁的机枪哑了,在机枪塔下方的机舱中,费里尔感到有些温暖而发粘的东西流过了他的头和肩膀,是曼宁的鲜血:一枚20毫米口径的航炮炮弹打碎了曼宁的胸膛,他当场阵亡。

  费伯林上尉的TBF在200英尺(约61米)的高度稳定下来,日军的“零战”也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下降高度。欧内斯特看到这位指挥官的投弹舱门打开了,他也照着做了。越来越多的子弹打入了欧内斯特的飞机,而230节的气流又让飞机发动机和枪炮发出的声音更加骇人。当欧内斯特试图集中精力攻击“飞龙”号时,紧咬不放的日军战斗机拖着尾迹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突然,欧内斯特的脖子受到了重击,一块弹片击中了他,血液喷溅到了仪表板上,另一架“零战”则在他的TBF后面左右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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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了一侧机翼的TBF鱼雷机

  费里尔正要开火时,尾轮突然掉落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飞机的液压系统被击中,无法射击,他只能等待。庞大的格鲁曼TBF正在遭受猛烈的攻击,因为数十枚子弹射入了飞机薄薄的铝皮。欧内斯特感觉机上的控制电缆被打碎了,他的飞机逐渐掉了队。向后拉操纵杆没有效果,他无法爬升或俯冲。突然,一颗航炮炮弹在仪表板上炸开,他无法控制飞机了,他知道他们就要坠毁了。

  剩下的5架TBF受到了一大群日军战斗机和日舰高射炮火的猛烈打击,他们中的一架突然炸成了一团橙色的火球,并猛地坠入了大海,但其他人仍在继续进攻。有两架TBF设法投下了鱼雷,但被“飞龙”号规避掉了。欧内斯特这支编队中的其他飞机一架接一架地摔下来,坠入大海。费伯林、布兰农、盖尼耶、刘易斯和伍德赛德都和他们的后座机枪手一同阵亡了。他们在沃尔德隆的15架“蹂躏者”从“大黄蜂”号上起飞升空之前就悉数阵亡,但无疑攻击日军舰队的第一批伤亡人员来自VT-8鱼雷机中队。

战局转折

  出人意料的是,尽管困难重重,但欧内斯特少尉那架被打得千疮百孔的TBF仍在飞行。这架飞机的升降舵早已失去了控制,液压系统不工作了,也没有无线电和导航仪器,但欧内斯特仍想设法击沉敌舰。他的左前方是一艘巡洋舰,舰上的防空高射炮在不断地喷吐着火舌。欧内斯特朝左侧的方向舵踏板猛踩了一脚,让这架严重受损的TBF恢复了控制。他将机头对准敌舰,并扳下了投放鱼雷的开关,期待着能感到飞机的重量突然减轻,结果什么也没发生,这让他感到惊讶。他又尝试着扳动了紧急投放装置,结果还是什么也没发生。鱼雷怎么也没法从飞机上掉下来,庞大的格鲁曼TBF离起伏的波浪越来越近,似乎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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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F鱼雷机的座舱仪表板

  于是,欧内斯特做了一些在训练期间已成为习惯的事情。他回忆说:“我把手放在升降舵的调整手轮上,飞机突然跳了起来。我意识到我仍然可以以这种方式控制升降舵,但有两架零式战斗机朝我飞来了,接着他们又离开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原本可以立即杀死我。”

  与此同时,美国陆军航空队的B-26“掠夺者”轰炸机正在试图用自己的鱼雷击沉日军的航空母舰。之后是海军陆战队的俯冲轰炸机。欧内斯特当时在美军舰队的北部,日军舰队在欧内斯特和中途岛环礁之间。他回忆说:“我决定向南飞,直到我从己方舰队上空飞过,直到我认为自己在中途岛西边为止。”但他所有的导航设备(包括他的指南针)都被打坏了。“太阳在天空中的高度相对较低,所以我知道东方在哪里。我爬升到了大约4000英尺(约1220米)。”在远处有几架飞机向南飞去,但欧内斯特不知道他们是谁——可能是海军陆战队的俯冲轰炸机在受到“零战”的攻击后返回基地的途中。

  不知何故,欧内斯特受损的飞机一直在飞行,强大的莱特“旋风”式发动机尽管遭受了多次打击,但仍然在工作着。没有指南针或空速仪,欧内斯特将不得不极度依赖运气。如果他错过了中途岛,那么他和费里尔注定要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当欧内斯特驾驶着这架残破不堪的TBF向南飞去时,对讲机中传来了费里尔的声音:“他说他已经无法操作无线电设备了,但是人没事。我问他能不能看清鱼雷是否投下了,但曼宁身上的鲜血盖住了炸弹舱口的小窗,他看不见。”

  离开日军舰队约一个小时后,欧内斯特调转机头向东飞去。最终,他看到了深灰色的线条,线条逐渐变成了从中途岛上升起的黑色烟柱。他下降高度,并试图对准跑道降落。不过,他的麻烦还没有结束。“有一个机轮放不下了”,他这样说道,“我失去了所有的襟翼或液压装置。”不过,凭借精湛的技术,这位飞行员成功地驾驶这架严重受损的TBF来了个单轮着陆,飞机落地后一直怪叫着滑出跑道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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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严重受损的TBF在降落时,一侧的起落架未能伸出;而在跑道上滑行期间,另一侧的起落架折断了。照片所示为地勤人员正在使用重型设备使这架飞机重新“站”起来

  此时,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无畏”式俯冲轰炸机已经给日军的三艘航空母舰造成了严重的破坏。与沃尔德隆一起出击的VT-8中队只有一名飞行员幸免于难,但这个血腥的日子却是美军的胜利日:当天下午,S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出击,重创了日军的第四艘航空母舰。


战争才刚刚开始

  地勤人员发现,欧内斯特这架幸存的TBF上被打出了100多个窟窿,是各种口径的子弹和炮弹造成的,甚至连飞机所有的三个螺旋桨叶片也被打得一团糟。然而,这架历尽磨难的飞机始终拉着飞行员和机组人员飞行而没有坠毁。这架TBF被运回珍珠港后,格鲁曼公司的工程师以敬畏的态度对其进行了检查。中途岛之战结束后,这款新型鱼雷轰炸机被正式命名为“复仇者”(Av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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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TBF的尾部机枪塔损坏情况,看上去像是在内部爆炸的炮弹的弹片造成的

  至于第8鱼雷机中队(VT-8),他们在夏威夷重新组建,并于1942年8月登上了“萨拉托加”号航空母舰(CV-3)。他们将前往所罗门群岛中的瓜达尔卡纳尔岛,VT-8中队官兵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经过漫长而绝望的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后,阿尔伯特•欧内斯特少尉又继续在海军中服役了30年,最终官至上校。他曾以“飓风猎人”的身份飞过B-17轰炸机,还指挥过弗吉尼亚州的奥申纳(Oceana)海军航空站。在整个二战期间,哈里•费里尔继续作为“复仇者”鱼雷机的机组成员飞行,并在“企业”号航空母舰上参加过战斗。他于1945年被授予少尉军衔,并于1970年以海军中校的身份退役。

关于《10美元钞票背后的中途岛海战悲剧》一文的说明

  在2019年11月18日发表的《10美元钞票背后的中途岛海战悲剧》一文中,插图“Short Snorter”引起了部分读者的误解,在此予以说明:原始的那张10美元钞票译者未找到相关图片,故临时从网上搜了一张1美元的代替,当时未进行解释,请广大读者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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