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游的海归：《1006回国记事》

源济

1006回国记事（一）：前言
2010-06-28 18:06:49

       

前几天匆匆地回国了一次，因为这是最近N年以来的第M次往返于美国和中国之间，同时配合在万维开博的简介需要，所以这篇就算是前言，简单地交代一下这次回国的背景，并以1006来代表这次回国，以便于区别其他。

2003 年的时候，头脑发热，响应了某些号召，匆匆地带领一家人回国，在哈尔滨、北京和北京附近的燕郊生活了6年多（家人在国内生活了5年多），做过某个国家级研究所的所长，当过某美国公司在中国的第一任首代，6年多的时间，混迹于政府机关、科研学术界、商界甚至是教育界，在结交一些朋友和树立一些敌人的同时，也深深地意识和实际地看到很多所谓的内部的东西，感觉中国暂时还不是一个适合于我和我的家庭的地方，于是，在2009年底彻底回归美国，这就是我在万维博客取名回游的海归这个名字的由来。

还在国内的时候，我还是所谓的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也招了一定数量的研究生，今年刚好有两个硕士生毕业需要答辩，于是匆匆地从美国飞回北京、哈尔滨，然后是回了一趟安徽老家，并在北京见到了不少以前的朋友。感谢中国发达的交通，一个星期之间，除了乘坐2次国际航线的飞机，还坐了4次国内航线的飞机，坐了N百公里的汽车，被喂了M次酒足饭饱，娱乐了L次，见到了 K个朋友和熟人，每天基本是很少睡觉，要么是喝酒晕晕乎乎，要么是娱乐深更半夜，要么是在早上因为时差而早早醒来，如果不是来回坐了公务舱，估计身体早已不能承受。

为了不采用流水账似的叙述，我准备将这次看到、想到、经历过的东西，在时间轴上面打散，按照主题来进行叙述和归纳，计划用5-6篇的篇幅介绍这次回国的所见所闻，外加所想，希望给那些最近没有回国，或者是准备回国的朋友们提供一点信息。

另外，为了保证隐私，我将隐去具体的人物和时间，甚至时间也会稍微错动一下，希望大家看到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时候，多多包涵；虽然这次拍了一些照片，但是不准备贡献出来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啰啰嗦嗦地说了这么多，算是在万维的开篇介绍吧，也算是对这次回国背景的简介。

源济

1006回国记事（二）：吃在哈尔滨
2010-06-29 20:38:14

               

吃喝拉撒睡是人生的基本生理需求。早期回国的同志们中，有不少可能就是因为饮食的原因，所以今天的题目就谈好吃的地方。中国有句古话：民以食为天；我在日本的老师告诉我，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餐馆，虽然有点夸张，可也比较贴切实际的。我在国内生活了比较长的时间，可以不夸张地说，哈尔滨和北京的很多餐馆我都去吃过，因此可以称作是一个业余的品尝专家也不为过。今天就集中于哈尔滨的餐馆，北京的餐馆更加多样化，留作以后的话题。

一般地说，在家庭之外的饮食，一般有两大类。一个是花自己钱，一个是花别人的钱（公家的、企业的或者是他人的）。不用说，自己花钱当然是去找好吃又便宜的地方，而别人花钱一般都是去价格比较贵的地方。

如果拿哈尔滨和其他城市比较，我个人觉得哈尔滨餐馆的菜谱没有特色，这可能是东北菜谱的共性吧（东北的同志不要发火哟），主要体现在原料的相对单一和烹饪技术的简单化。不过，哈尔滨还是有一些比较有地方特色的餐馆的。我就简单地归类介绍吧。

第一类应该是东北菜的特色，主要是以煮和炖为主，例如杀猪菜类、东北乱炖和大丰收等。比较有代表性的地方就是小二杀猪菜，文革大院（名字可能记得不准，在鸿翔路的汉斯啤酒附近）等，用的是地方材料，大碗大碗地上菜，大碗大碗地喝酒，很过瘾。

第二类是龙江特色的菜，例如以黑龙江的鱼为主打菜谱。黑龙江有三花五罗（这个字是否对也没有信心），还有重达数千斤的鳇鱼，再加上各类的鱼子，很有特色，价格也是不菲，不过一次品尝还是比较适宜的。这类餐厅以江北的渔村为代表，此外，得莫利大锅炖鱼也很有特色。

第三类就是全国大同小异的一般用于公费消费的相对高档的餐馆，主要集中于龙塔附近的鸿翔路，也被称之为腐败一条街。这里虽然也有黑龙江的特色菜系，同时也包括全国都有的所谓鱼翅、海参甚至是燕窝等，没有多少特色。我个人觉得可以说得出的几道菜应该包括八府香鸭和台北1+1的碟鱼头等。

第四类就应该是纯政府接待的地方。遗憾的是，这些地方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例如花园村（街）饭店等。在这里，可以吃到东北的野味，例如狍子、山鸡、熊掌等，有特色，但是一般不对外营业，所以需要找到有官方背景的同志牵头才行。

第五类就是各类街头地方小吃。遗憾的是，我在哈尔滨5年多，自己花钱在外面吃饭的机会不多，只去了有限的几个地方，更多是道听途说的，所以不能具体地介绍了。大家有时间出去逛逛，发现街角小店人多的地方，就一定是有地方特色的小吃。

第六类是非中国菜系。虽然哈尔滨号称西餐店的地方比较多，有不下于20家，但是没有一家正宗的西餐，建议大家不要尝试。哈尔滨西餐店的风格主要可以分为两大类，一个是受俄罗斯影响，另一个就是所谓的法式、意式西餐。如果大家坚持要在哈尔滨吃西餐，可以考虑道里的波特曼、名典、红梅（这是笔误，应该是华梅），还有开发区伏的维多利亚等。虽然仅有的几个五星酒店号称都有西餐，但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西餐，不但材质不好，服务（不是指态度）也是很不到位。西餐之外，还有韩餐和日餐。因为东北朝鲜族比较多，能够有一些比较正宗的街头韩国餐馆。如果大家希望品尝狗肉，可以考虑去朝鲜村看看，不过那里虽然价格便宜，但是卫生条件非常一般，而且服务生的态度不是很好。日餐我要重点推荐在鸿翔路附近的铃兰，那里的生鱼片价格便宜，质量很好，希望日餐的朋友一定要去品尝一次，特别是那里的金枪鱼肚，令我百吃不厌。

最后是非常有哈尔滨特色的地方，就是啤酒店。哈尔滨啤酒本身的质量不亚于世界上很多有名的啤酒，可是东北的同志们忽悠可以，真正地做生意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哈啤一直是没有能够在哈尔滨以外的地方叫响。这次世界杯上好像有哈啤的广告，不过现在的哈啤已经是美国人的东西了，所以即使将来走向世界，也不是哈尔滨同志们的光荣。在哈尔滨喝啤酒是要有酒量的，年轻的同志喝啤酒不是论杯，也不是论瓶，而是论箱的，也就是一箱一箱地喝。想当年，咱也是一顿饭喝上个八九瓶啤酒不醉，很是豪爽的。

虽然现在正式离开了哈尔滨，还是非常怀念那个地方的，特别是怀念那里同志们的豪爽、那里夏天的凉爽和那里冬天的冰雪覆盖的原野。

吃在哈尔滨，更加需要玩在哈尔滨。玩的话题，还是留作以后的题目吧。

源济

1006回国记事（三）：见证中国的财富增长
2010-06-30 21:18:56

       

钱的问题一定是大家都比较关心的问题。我们今天来聊聊中国的财富增长吧。可以说，最近10年来中国的经济增长前所未有，大概是一个人一生之中再难以重复见到的好机会，我很幸运地能够在第一线见证了国家、单位、集体和个人的财富增长，那种感觉，绝对不是一两句话，一两篇文章可以说明清楚的。

先从大的方面看，中国的GDP增长有目共睹。2003年，中国的GDP号称是1.4万亿美元，到了2009年，就已经成长为33.5万亿人民币，按照 1:6.82来计算，相当于4.9万亿美元，年平均增长远远超过10%以上。如果单从国家财政来看，2003年是2.1万亿，今年已经超过8万亿了，再加上美元汇率的降低，按照美元来计算，中国财政收入的增长速度更高，超过40%以上，你说，世界上那个国家敢和中国比富？中国政府有什么理由腰杆子不硬？

说大的方面，大家可能没有感觉，就拿我以前的单位来说。2003年的时候，单位一年经手的总经费也就是4000万左右，等到2007年，这个数字已经接近 1.5个亿（其中不少是项目建设经费）；2003年的时候，科研项目的经费不到2000万，到了2007年底，这个数据已经接近8000万；2003年的时候，办公楼前稀稀拉拉地散放着一两辆轿车，今天楼前的空地已经日趋紧张，到处都停满着各式各样的轿车。

不过，中国的财富增长多数都应该归功于不动产价格的提高。和各类收入、支出的增长成正比，各地的房价也是成倍成倍的增长。2003年，北京中关村二手房的价格不到5000元一平方米，今天，如果你能够找到30000元一平方米的房子就已经是很幸运了。2003年，北京近郊的河北燕郊，比较好的房子每平方米不到2000元，今天，同样的房子（二手房），如果你能够在8000元乃至10000元买到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随着房价的高涨，一大批千万、亿万富翁出现。早年那些以创办企业致富的传统手段都被最新暴富的新贵们耻笑，因为他们赚钱来得太慢了。那是当然，要做一个企业，怎么也是10年8年的事情，可是在过去的几年内，如果你非常有胆量，并且敢于动手，那么快速致富并不是天方夜谭。

我还是来举几个例子吧。2003年的时候，我的一些从事服装行业安徽老乡们，最多也就是百万量级吧，几年之间，在我认识的范围内，就有很多位老板们目前的财产都是超过了5000万，有不少甚至是超过了1个亿。这个帐不难计算，例如你有500万，按照20%的贷款（早年还有头款要求更低的银行），如果2003 年在中关村可以购买2500万的房子，今天，你的财产将至少是1.25亿，这还不算你中间可以获得的出租的利润和其他营业收入。我所认识的人之中，就有好几位现在是每年的租金收入都是超过1000万量级。

比起炒房子来，炒地皮就更加火爆。我认识好几位来自温州的老板们，他们在 2002/2003年的时候，在北京大兴那里买了很多地。后来，那个地区开发，据他们说，他们地皮的价格增长了20倍以上，如果加上贷款的杠杆作用，他们的放大倍率就是100倍。7到8年的时间，能够得到100倍的回报，这样的例子怎么能够让他人安分？所以我们应该不难理解后来的央企积极参与不动产开发的诸多案例。大兴那个地方的土地价格我不是很熟悉，就我知道的北京近郊的河北燕郊来说，2003年的时候，开发房地产的土地是30多万元一亩，今天，估计能够在300万一亩买到也要找N多熟人，送去M多礼物。

前几年中国的房产就像2000年以前美国的股市，极端疯狂，极端恐怖。不同的是，中国的房地产大概不会像美国的股市那样，N多年一蹶不振。今天，中国的房地产价格仍然在很高的水平上，如果你知道中国各级政府的大部分财政收入都来自于房地产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中国的房价不会有太多的下降空间，虽然很多人都在说，中国的房价要调整。我个人觉得即使有调整也是短时的，一是需求的存在，二是政府财政的需要，三是50多万亿存款的出路，最后是领导者自身的利益。怎么说，中国的房价还会坚挺一段时间。

当然了，胆大的，在那场大潮中，肯定完成了资本积累；随大流的，也顺水摸鱼，小赚了一笔；胆子小的，那只能是望洋兴叹了。比较极端的例子是，在中国房价极度亢奋的进程中，仍然有很多人买不起，也有一些人买得起但是没有买，还有一些人因为耐力不够，早早地出局观望。

今天，回头来看，在中国目前所谓的财富贵族中，还是能够看到很多特点的。一是官方背景，这是权力换取利益的最为明显的表现；一是那些早年没有上学而摸爬滚打在商场的人。在当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考上大学之后的这批人中，除了当官以后以不正当手段聚财的以外，很少能够出现大富的例子。

我相信那个相对疯狂的阶段应该就要过去，剩下的就应该比较平稳的进程了。人生之中，能够参与和经历那个疯狂的时代，也算是一笔没有发财之后的财富吧，就算是自我阿Q一把。

H@T

源济

1006回国记事（四）：郁闷的合肥之行
2010-07-07 21:50:14

前几天回国的时候，挤出了两天的时间回安徽老家给父母上坟，顺便看看几位仍然在家乡的老人。我乘坐飞机从哈尔滨出发，经北京转机，一路追赶到了下午2点多才到达合肥机场。这时，提前从北京把车子开回老家的表弟已经在机场等我。

本来的计划是要当天晚上回老家乡里上坟，然后请老家邻居们吃顿晚餐的，可是，表弟说有几位商业成功人士希望和我一起吃晚餐，如果回老家就赶不回来吃晚饭，所以一切的计划打乱，下午剩下的几个小时只能在合肥渡过，于是将第二天要去看看姑妈的计划提到了第一天下午。

本来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开车去的，考虑到合肥目前就是一个大工地，到处在建房子修路，我们对市里的道路也不是很熟悉，可能打出租要方便得多，这样我们两个人就拦到了一辆出租前往姑妈家的那个巷子。

上了车，告诉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出租车左转右转，一路抱怨合肥的道路不好开车，出租车生意难做，一路告诉我们现在在合肥拼车的例子很多，言下之意，如果遇到合适的，他可能就要捎上一两个。如果是顺路，我们并不反对拼车，不过还是没有明确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在他的抱怨声中，他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告诉我们，前面的巷子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付了钱下车，往前走了一段，越发觉得好像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结果拦住行人，问了几次，终于知道了原来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两站路呢。没有办法，再次拦车，这次是好不容易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的地方拦到了一辆车，没有开几步，就被警察拦了下来。警察气势汹汹地问驾驶员到，“你知不知道那里不能停车？把你的行车执照、驾驶证拿出来！”驾驶员颤颤悠悠地拿出证件，同时不停地解释是我们拦住他不让他走的，没有办法才捎上我们的。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帮助驾驶员说好话，说我们是外地的，不懂这里的交通规则，一副巴结的口吻，说了好一阵子，那位警察才大发慈悲似的将驾驶员的证件扔过来，同时送来一大串教训的句子。就这样，我们终于到达了要到的地点。

看完姑妈之后，还是需要打车回宾馆。这次吸取了教训，告诉司机是古井假日酒店，而且是在长江中路上面。司机说好，于是我们两个表兄弟就聊天，不知不觉之间被告知已经到了地方。付了钱下车，抬头一看，的确写着假日酒店，可是怎么看着就不像我们要去的宾馆。

进了大厅，更加觉得奇怪，因为宾馆的大厅比我们之前看到的要大得多，宽敞得多，我于是自作聪明地告诉表弟，这个可能是正门，刚才我们进宾馆的地方可能是偏门，所以不同。乘了电梯，到了我们计划去的楼层，发觉楼层的装饰和门牌号码与原来的宾馆根本不同。于是，根本不用试钥匙就知道我们走错了。

这个时候，我仍然自我聪明地认为宾馆是对的，只是楼号可能错了。我告诉表弟说，这个宾馆一定有A楼、B楼，就像北京的友谊宾馆一样，有好多栋楼。到了一楼前台，我于是问道，“你们B楼在哪里？”前台的姑娘一脸茫然，好像我是星外来客似的。我于是再次问道，“我是1805房的，不过好像不是这栋楼，你们是否有另外一栋楼？”这个时候，前台小姐才知道我们搞错了，“我们这里只有一栋楼，我是否可以看看你的房卡？”我满怀信心地递上房卡，那位姑娘看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我们是走错了宾馆！

我们灰头土脸地逃出来，再次站在了街边等待出租车。这时，正好是下班时间，所有的车子好像都坐满客人的样子。偶尔有一辆车子送客人来宾馆，也被英勇的其他同志们享用。我们就这样等着，10分钟过去，20分钟过去，终于忍不住给表弟的朋友们打电话，希望他们来接我们。正在表弟通电话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抢到了一辆出租车，这才算终于结束了这次漫长的短途旅行。

晚餐不用说了，和那些千万、亿万富翁们一起享用，的确是另一番风情，还是不要具体叙述吧。

第二天匆匆地回老家上完坟，然后去县城看看几位健在的老人，中午在县城吃完饭后，直接赶往合肥机场，再赶晚上在燕郊的聚会。3点多的飞机，预计在5点降落北京，应该可以赶上去燕郊吃晚饭。

结果，从合肥飞往北京的飞机最后晚点了接近两个小时，其中的故事很有趣，就当做是另一篇博文的内容吧。

源济

1006回国记事（五）：再闻官气
2010-07-08 22:30:53  

                


前几年在国内工作的时候，曾经接触了各个层次的官员，对于中国官场的官气感同身受，对于那种颐指气使的气派，也是领教了N遍，以至于到了最后，我本人也被多次感染，很有点东施效颦的效果，也被我老婆多次教训。举个典型的例子吧，我回到美国之后，一家去买菜回到家以后，自己什么也不管就背着手往家里跑，回到屋子里才发现原来还是国内的习惯使然，自己从来都是到了地方下车就走，其他什么也不用自己管，总有别人帮你弄好。

这次回国，从合肥飞北京的路上，再次见识了中国官员的霸气，很有感触，我就将当时的经历记录下来，供各位娱乐吧。

我是24日的飞机，当时正是所谓的徽商博览会的后期，机票非常紧张，所以只好买了一张头等舱，一方面自我享受，另一个方面也可以多积累一点里程，以便回美国的时候升舱享受。

飞机预定3点多起飞，我登机以后，喝着空姐送来的饮料，怡然自得，心中想着晚上即将见到的同事，感慨不少。飞机舱门关了很久之后，仍然没有见到飞机移动的样子，也没有机上广播，于是，坐在第一排的一位乘客就不耐烦了。他大声地呼喊着空姐，让她过来。空姐立刻过来，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位领导模样的乘客就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训斥，“啊，你们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下？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中国的空姐态度就是好，她们只能是笑脸回答，“目前我也不清楚，麻烦你等一下，我去问一下机长。”不一会儿，飞机上的广播就送来了机长的声音，“因为北京航空管制，我们需要等待起飞命令，具体多少时间不定，请大家耐心等待。”在广播声中，那位被训斥的空姐还专门来到前排的那个乘客面前，将广播的内容给他重复了一遍，并好心地提醒道， “根据我们的经验，一般的空中管制大概也就45分钟左右。”

好不容易熬到45分钟过去，飞机还没有移动的迹象，机上也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前排的那位乘客终于没有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乘务员的座椅处（也就是登记口的地方）。不一会儿，从帘子的后来就传来了那位乘客的吼声，“你把我们当什么了？说了45分钟，怎么还没有动静？你们领导在哪里？啊，我到北京晚上还有安排呢？你以为我们都是闲时间有的是？”接着是一大串我没有记下来的训斥。在客人的训斥声中，偶尔夹杂的是空姐细声细气、和声细语的解释，还有频繁道歉的词语。

不一会儿，飞机上的广播再次传来了机长的声音， “目前空中管制还没有解除，但是我们排在飞北京的第一个航班，所以一旦管制解除，我们将立刻起飞，请大家耐心等待。”在机长的播音声中，那位抱怨的乘客嘟嘟囔囔地回到了座位，坐好之后，还不停地和他通行的伙伴抱怨，“航空公司应该给我们赔偿，赔偿我们因为晚点而耽误的事情。”估计那位同行者是他的部下，对于他的抱怨一直不停地给予恭维，“是，是，他们应该赔偿。您看，我们是否给他们老总打个电话什么的？”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闹得够多了，那位乘客终于收敛了一点，“还是等等吧。”

就这样，1个多小时过去了，飞机还没有启动的迹象，这个时候，前排的那位乘客终于爆发了。他气冲冲地再次冲入乘务员的座椅处，片刻之间，高昂的吼声就从那里冲了出来。“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你们以为我以前没有坐过飞机啊？要是美国的航空公司，你们早就赔款了！你们领导哪里去了？不把我们当人啊？找你们领导来！你马上联系你们领导，否则我会向你们领导和上级反映，你会有好果子吃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连威胁带恐吓的，不一会儿，空姐的颤颤的解释声音中就夹杂了轻轻的哭泣声。

我坐在第二排，耳朵里面塞进来的都是他的吼声，终于，没有能够控制自己。我走过去，为那位空姐打了几句抱不平，“这位同志，你也不要为难人家空姐，她们也是在执行指挥塔的命令，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她们和我们一样希望早点起飞，毕竟谁也不愿意在飞机上多呆。”正在气头上的他，正愁着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呢，因为空姐一直都是低声低气，一直是在谦卑地解释，使得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面上，使不出力道来。好不容易我送上门来，他正好可以发泄了。

“你算老几啊？我有和你说话吗？你有资格吗？”

我靠，我的脾气不好那是远近闻名的，被如此地羞怒，当然不能退让。“我不算老几，但是你的吼声影响了我的休息，并且你没有道理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空姐的麻烦，我是路见不平！”

“你叫什么名字？有胆量你把名字留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有胆量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立刻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寸步不让。

估计很多年以来这位官场大爷都没有被他人如此地顶撞过，今天遇到我这样的火爆脾气，气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好好，你有种就在北京机场出口的地方等我！”

NND，到了北京，我就怕你了？“好，我到了北京，在出口处等你。”这时，他那位同伴也走了过来，一脸怒气，就像要把我吃掉一样。我也怒目回睁，“怎么，要打架呀？”

估计这两个伙计官位还可以，打架可能已经是N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看到我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立刻什么也没有说，想想还是他们自己没有道理，就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飞机在比预定时间晚了近两个小时以后才安全起飞然后抵达北京机场。我取了行李之后，走到最近的那个出口的地方，计划拿着行李车等着他们一起出去。远远地，看着他们拿着行李向我走来，我正思考着如何开口问他们到底要如何解决的时候，只见他们行李车一转，径直向厕所走去。

我在出口的地方等了几分钟，他们还没有从厕所出来，后来想想自己也是无趣，外面还有以前的同事等着一起吃晚饭呢，没有必要和他们较真，所以才怏怏地独自走了出去，总算结束了这次难忘的旅途。

ppteam

g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