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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6 德行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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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 07: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3. 社会道德

  谈到基督教的道德,也就是人与人间相处之道,基督在世上的时候并没有教导任何全新的道德,新约中的金律(你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先要怎样待人)只是人人在心底下都已知道的当行的事。伟大的德行教师从来不提出新的道德教训,只有假师傅,或者狂人才这样做。约翰逊博士说得好,"人所需要的是提醒,这比教导重要得多。"每位道德教师的工作,其实是不断带我们回到古旧的简单明白的原则上,而这些原则正是我们千方百计不想见到的东西;就像骑匹马一再要马回到它不肯跳越的篱笆旁,又像要一个小孩子一再回到他想逃避不做的功课上一样。

  第二点要说清楚的是,基督教从未有过,也未宣称过有--一套详尽的政治方案,可以在特定的时间向特定的社会实施"先要怎样待人"的金律。它不能有,因为这条律是为全人类普遍遵行而设,要是不适用于一地一时,便不能用于另一时地。而且,这也不是基督信仰的运作方式。它教你应给饥饿的人吃,但不会教你怎样煮饭。它教你应阅读圣经,但不会教你学希伯来文和希腊文(这两种是圣经原文用的文字一译者),也不会教你英文文法。它决无意取代或者跨越我们日常的艺术和科学:它充当指挥,只要我们愿意听它指挥,它就会分配我们应守的岗位,供应我们得到新生命的力量。

  有人说,"基督教会应该领头带路。。如果他们希望走正路,当然说得对;但若希望走错路,这就说得不对。"教会"的意思指的是全体实行基督教训的基督徒结成的总体。他们说教会应该带头,意思应该是说,有些基督徒,也就是那些有适当才能的人,应该做经济学家,做政治家,而所有的经济学家和政治学家都应该是基督徒,他们在经济上,在政治上的整个努力,都应履行"先要怎样待人"这个目标。如果实现,而我们也真的愿意接受,那我们很快便找到了基督教解决我们的社会问题的方法。可是,大多数人要的带头,其实只是要求教会的神人员提出一个政治方案。这便很可笑了,因为职人员是教会整体中某一特定部份,他们受有特殊训练,从信徒中分别出来,专门照顾我们这些被造物永活下去的需要。而现在却要求他们去做一件他们从未受过训练去做的工作。这件工作应该落在我们信徒的肩上。将基督信仰原则应用于工会,教育等等的责任应该由基督徒工运者和基督徒校长来肩负,好像基督教文学应由基督徒小说作者和剧作家来创作一样,不应该由主教们利用业馀时间聚在一道来为。

  同样,新约虽未详论,却给了我们一个 楚的轮廓,描绘出一个完全基督化的社会应该像什么样子。所要求的也许高过我们能做到的。在这个社会里不应该有吃闲饭的人或者寄生 :人若不作工,便不应该吃饭,人人都应该亲手作工,而且每个人作工都应该有良好的效果。不应该生产无谓的奢侈品,又用更无谓的广告去劝我们购买。不应该有摆架子,吹吹捧捧,不应该故弄玄虚。从这个角度看,一个基督化的社会有点像我们英国人称为左派的理念。但在另一方面,基督信仰坚持信徒对上帝的顺服──一种外在的尊敬的表现,就像我们对官方委派的地方官,孩子对父母,以及妻子对丈夫(恐怕有些人不高兴我这么说)的那种敬重。第叁,基督化的社会是一个快乐的社会,到处歌声洋溢,一片欢乐;认为人不应该担忧,不应该为明天发愁。礼貌是基督徒的美德之一;新约不喜欢吃闲饭、管闲事的人(参帖后 3:11;彼前4:15)。

  要是世上真有这样一处社区,而你我会去访问过,我相信我们会带着一种奇怪的印象回来。我们会认为这种社区的经济生活很具社会主义色彩;从这意义说,也很进步。但是它的家庭生活,仪制度则相当古板、老套,甚至可以说是一派老绅士气息,万分拘泥。我们会喜欢其中某一些,但没有谁愿意全盘接受。要是基督信仰成为人类社会机制的整个方案,恐怕其受欢迎的程度也是这样。我们已经离开了这个大方案,程度不同,形式不同,并且都希望将自己的修订方案代替原来的大方案。你会发现,凡是真正基督教的事物都成为这个样子:人人都给某一小部份吸引住,愿意采取这一小部份,放弃其馀部份。这也正是我们走不了很远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所争取的本是与基督信仰相反的东西,却能说他们在为基督信仰奋斗。

  还有一点,古代希腊异教徒曾给我们一个小小的忠告,这个忠告也见旧约中犹太人的教训和中世纪伟大的基督信仰教师的训语中。但这个小小的忠告却为现代经济制度所完全忽略,并完全违反。这些古人都告诉我们借钱给人不可收取利息,可是借钱收利息也就是我们叫做投资的行为,已成为我们整个经济制度的基础。我们不能由此推论,说我们的经济制度是错的。有些人申辩过,说摩西和亚里士多德和基督徒主张禁收利息(圣经把这些叫做"取利"─"你借钱给他,不可向他取利",利25:37。原文且有"剥削。的意思)的那个时代,没有料到会有今天这个样子的股份公司,证券交易,而他们心目中的借钱也只是私人之间的金钱往来。因此,我们用不着理他们什么。他们这样申辩是不是有理,非我能决定,因为我不是经济学家,我根本不知道我们今天的这种投资制度是不是应对我们今天的道德景况负责。这是我们需要基督徒经济学家的地方。不过,我得老老实实指出,世界上叁大文明都同意(至少一眼看去是如此)应该谴责这种已成为我们整个生命所依凭的取利行为。

  再说一点,说完就可以结束了。新约圣经说到人人都应该作工时,提出的理由是:"可以补他人的缺乏"。慈善事业─周济穷人─是基督信仰中的一大德行。新约中耶稣所说的绵羊和山羊的比喻(在基督再来的审判中,那曾帮助过需要的人的信徒(绵羊),才可以承受天父所预备的国[见《马太福音》 25:31─46],那不肯如此作的(山羊),"要往永刑里去。一译者),那惊心动魄的景象,指的应该就是这个。现在有人提倡,毋需什么慈善事业,我们应该建立一个社会,根本没有穷人,也就没有周济穷人的必要。他们当然振振有词,但若以此为理由,现在就用不着施,用不着给,那就离基督教的道德要求太远了!

  我不敢说一个人要施给多少才算够,唯一保险的办法,是给出去的应该多过你能省下来的。换言之,要是我们花在生活享受上的钱,花在奢侈品、娱乐等等上的钱,和与我们的收入相等的人一样多,那就证明我们施舍得太少。要是我们给出去的钱不会叫我心痛,也无妨舒适的生活,那就说明给的太少。

  一定要给、要施到一种程度,有些我们希望要的东西因此要不到,得不着。

  我讲的是一般的慈善工作。若遇到你自己的亲友、邻舍、雇员有急需,天父要你特别注意时,你要拿出来的应该比一般更多,甚至叫你自己的生活都受到影响,岌岌可危。对我们当中大多数人来说,行善的大障碍不在我们贪求奢侈的享受或者赚更多的钱,而在我们担心害怕失去生活上的保障。这种担忧应该也是一种对信徒的试探,必须抗拒。有时,我们的骄傲也成为施舍的障碍,我们会过份慷慨给小费,请客吃饭,以示我们好客,豪爽,却在需要我们给的人身上吝啬。

  现在,结束本章前,我想猜一猜我在这里说过的话会怎样影响到我的读者。那些左一点的人会恨生气,责备我说得不够,应该推得更远,更极端一些。站在和他们相反立场的也会生气,怪我说得太过份,推得太远。要是我猜得没错,便不难见出替基督教的理想社会划一张蓝图的真正困难所在。我们当中大多数人并不理基督信仰怎样看这件事,只是从里头找出点东西可以支持自己的主张和观点。我们自己是主人,是裁判人,所需要的是一位肯支持我们的伙伴。我的立场没有变,我仍旧是我。

  还有几句话本来不打算说。这就是我们若不肯走多点路,这里讲过的话不会见功效。

  除非大多数人真正希望有个实现基督理想的社会,否则,这个社会不会来到。除非我们都成为十足十的基督徒,我们不曾真的需要这样一个理想的社会。我可以大喊"先要善待人"的金律,喊得声嘶力竭,但我若不能做到真的爱人如己,决无法实行这条金律;而要爱人如己之先,必须学会先爱上帝;而要爱上帝之先,必须先学会怎样顺从他,听他的话。所以我得警告你,我们必须从外朝里走,从外在的社会的事物走入到信仰的骨髓,进到内在心灵的世界。须知回家的路再远,仍是最短的路;要得到世上最宝贵的东西是没有捷径的。


4. 道德与精神分析

  我在前面说过,要建立一个基督化的社会,必须这个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接受基督信仰,成为基督徒。这当然不是说,一切改良社会的事都须暂时放下,等到遥远的将来,等到那理想的一天来临了再说。我的意思是可以双管齐下。一方面找出在现代社会中实行"你愿意人怎样待你,你先要怎样待人"这条金律的方法,一方面让我们成为真能执行这方法的那种人。

  现在让我讲一讲基督信仰中所说的好人是个什么样子,也就是基督教关于人的条件。

  没有详述前,还有两点比较一般的事要讲。第一,基督教的道德具有领人归正的力量,可是精神分析疗法也说它具有此力量。那么,你也许想知道,基督教的道德与这有何关系。

  我们得把两件事清楚加以区分,一是严格的医学理论及精神分析法,一是佛洛伊德那班人加在这理论和方法上的世界观。后者也就是佛洛伊德的哲学观,是和伟大的瑞士分析心理学家卡尔·吉士塔夫·容(Car l Gustav Jung)完全相反的。佛洛伊德讲怎样治疗精神病患者,是以专家身份讲自己的本行;但一讲到哲学,他便不是专家,而是外行。因此,他讲本行话,听听无妨;一到不是本行的东西也要夸夸其谈,便很难得到我们的尊敬。这也是我的立场。我发现他离开自己有资格讲的题目,走入到一个我略知一二的题目 围中(例如语文),他的无知便暴露无遗。

  其实,精神分析学本身,去掉了佛洛伊德等人硬添上去的那套哲学理论,倒和基督信仰并不冲突,其方法且与基督教的道德观在某些方面符合。知道一点精神分析法并非坏事,有可函,这二者所关注的对象不同,所以并不完全走在一条路上。

  一个人作道德选择时,涉及到的有两件事:一是选择的动作,一是他的心理机能上出现的各种感觉、冲动之类用来作选择的原料。这种原料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我们称之为正常的,也是人人都会有的那种心理感觉;一种是十分不自然的感觉,起因于下意识里头某些问题。害怕确会有的危险属第一类,对猫、对蜘蛛等不合情理的恐惧属第二类。男性对女性的恋慕属第一类,男性对男性反常的恋慕属第二类。精神分析学所针对的,是去除这些不正常的心理感觉,也就是给患者比较好的作选择的原料。而道德所针对的是选择这个行为的本身。

  让我用另一个方法来说明。设想有叁个人一同上战场,一个像一般人那样,出诸人性地怕危险,但他凭道德力量克服了那恐惧,有了作战的勇气。另外两个人由于下意识里的问题,把战场的危险夸大了,产生不合理的恐惧,无论有多大的道德意识,都无法将这恐惧 除。此刻,来了一位精神分析家,给二人治疗,也就是将二人的心理状态恢复到像第一个人一样。

  就在此刻,二人的精神问题解决,道德问题开始;因为二人的病已治好,他们开始作道德的抉择时可能有不同的决定。一个也许会说,"谢天谢地,我那些莫名其妙的恐慌都没有了,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为国家履行公民的责任。"但另一个也许会说,"好哪,在炮火下我能镇定了。不过,这可改变不了我顾住自己这条命的老主意,尽量让别人去挡炮火。一个人能够少点害怕的好处,是可以更有力量照顾自己,更有本领不让别人发现我的坏心眼。"二人的不同处完全在道德的决定上,精神分析根本派不上用场。不管你怎样改进一个人的原料,在这之外还有些待对付的东西,这就是他对这原料作的真正自由选择。究竟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还是放在最后,而抉择的自由才是道德唯一关怀的事。

  不良的心理原料不是罪,而是一种病,不用悔改,加以医治便够了。不过,医治也很重要。人凭外表来判断他人,上帝则凭道德抉择来判断人。害怕猫的精神病患者鼓足勇气捉住一只猫,在上帝眼中,他的勇气很可能大过一个健康的人获颁十字勋章所表现的勇敢。一个从小便给人教壤,不把残暴当一回事的人,居然做出点善举,或者不顾友朋可能有的讪笑,放弃本来打算做的残暴之举,在上帝眼中,他做的远胜过你我为朋友舍命。

  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说:我们当中有些看来很不坏的人,可惜不肯发挥自己的天赋和所受的良好教养,结果比我们认作坏人的人更坏。要是我们受有不良心理压力,教养又坏,但却握有像德国心战专家希姆莱那样的权力,你敢说你不会像他那样干坏事吗?这正是圣经为什么训诫我们不可以随便论断人的道理。我们肉眼见到的,只是一个人从他所得到的原料中作出的抉择,但上帝并不根据他所得的原料来下判断,而是看他用这原料作了些什么。一个人的心理结构大都和身体不可分,身体一死,其他也随之而去;而那个真正的中心的人,他所选定的东西,他从原料中所选出来的最好或最坏的东西,现在都显露出来。一切我们认为属于自己的丰采等等佳美的东西,其实只是因为消化力强才得来,会从我们当中一些人身上消失;一切因为病痛、体弱而产生的形秽等等猥琐,也从他人身上消失:我们这才能第一次看见每个人的真我,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就引入了我要讲的第二点。人们常常把基督教的道德标准当成可以讨价还价的东西,上帝不是说过"你们若遵守这些律例,就必蒙福;你们要是不遵守,祸必临到你们"吗。我认为这样来解释圣经是不正确的。我宁可说,一个人每作一次选择,就等于把里头的那个中心,也就是作选择的那个你,从原来的地方转动了一点点。若从整个一生来看,因为作过不知多少次的选择,你便在不断将这个中心的你加以转变,不是越来越成为属天的造物,便是变得越来越像地狱般的东西;不是成为与上帝、与其他造物、与自己和谐一致的造物,便是陷入与上帝、与其他造物和自己为敌并且充满憎恨的状况中。成为前者,便生活在充满喜乐、和平、知识与力量的天堂;成为后者,便生活在疯狂、恐怖、愚昧、暴怒、无能和永远的孤独中。我们今天每一个人,每一刻都在朝这两种情境中的一种走去。

  这也解答了我过去对基督徒作家常有的问题。他们好像一时很严峻,一时又很宽松。他们讲到人心里的罪时,好像重要得不得了;可是讲到最无人性的凶杀和背信时,好像只要肯悔改认罪,便可以得到赦免。我现在才懂得他们是对的,因为他们所注意到的是我们的一举一动留在我们的中心身上的记号。

  这记号今生无人能看见,但它留在我们身上,我们得永远忍受它,或者享受它。有的人可以一怒而杀千千万万的人,有的人无论人怎样惹他的气,都能隐忍。但他们的所为会在自己的灵魂上留下一个小记号,会影响自己。若不悔改,下次要是再给人惹得发脾气,就难隐忍不发;要是忍不住发起脾气来,一定比上次更糟。

  但若都诚心诚意地转而仰望上帝,就能把自己里头那个给扭曲了的中心再拉直、拉平;否则,到后来终必灭亡。至于从外面看去所作所为的或大或小,倒无关宏旨。

  最后一点。我曾说过,只要方向走得对,不止可得到平安,而且可以得到知识。一个人要是在道德上日趋更新,他就有力量一天比一天更看清楚仍留在里头的恶。要是一个人在道德士日走下坡,就会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坏处。一个不太坏的人还有力量知道自己不很好;一个澈头澈尾坏的人反会觉得自己很不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用我罗嗦。人醒的时候当然知道什么叫做睡,但一个人睡着了,那能知道睡是什么。一个人的头脑清楚时,算术题做错了自己看得出;但你做错算术的当儿,你看不出来。人清醒的时刻,会明白什么是醉;但喝得酪酊大醉时,怎能知道醉是什么?善良的人能辨别善与恶,坏人根本不能分辨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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