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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脊梁] 陈寅恪《论〈再生缘〉》究竟何时流出海外 及其出版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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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5 03: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陈寅恪《论〈再生缘〉》究竟何时流出海外 及其出版风波


《论再生缘》流出海外之我见.
陈寅恪《论〈再生缘〉》出版风波.


《论再生缘》流出海外之我见.
作者:陈书良  
2013-10-04 09:31:19  
来源:南方周末


《南方周末》2013年7月25日载宗亮《陈寅恪<论再生缘>究竟何时流出海外》,探讨现代学术史上聚论纷纭的公案。作者先是引陆键东《陈寅恪的最后20年》:

1956年8月7日,带着毛泽东与周恩来的嘱托,章士钊从北京乘火车南下广州准备赴香港。在等待赴港的这段时间里,章士钊专程到中山大学拜访了陈寅恪。章、陈两人会面,相谈甚欢。陈寅恪将近年所撰新著一一相赠,其中便包括《论再生缘》……9月,章士钊抵达香港。……《论再生缘》油印本也由章带到香港。

后又发现《论学谈诗二十年:胡适杨联升往来书札》(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中有一封杨联升致胡适的信函,云:“周法高说,台湾收到过陈寅恪先生‘论再生缘’一篇长文,讨论弹词,本是油印的。”

由于此函时间为1956年8月10日,作者据此得出结论:“如果章士钊的行程没有被误植,且陈寅恪也确实是在1956年8月才将《论再生缘》赠与章氏的话,那么可以这样说,《论再生缘》在这之前应该就已经流出海外了,台湾方面可能是通过其他途径获得了陈寅恪的这部‘感怀身世’之作。”

我不敢苟同宗亮先生的推论。不错,陆键东提出1956年8月7日章士钊先生动身赴港,9月抵港,陆著发言有据,但如据此推断《论再生缘》如经章手流出,决不得早于9月,则粗心犯错了。

事实上,9月前,章士钊还有一次赴港之行。1956年春天,章士钊受毛、周之托赴港,身携中共中央致蒋介石先生的信件,该信最后说:“奉化之墓庐依然,溪口之花草无恙。”劝说蒋介石先生为祖国统一大业作出贡献。章经广州到香港后,将信件交给了台湾派驻香港负责国民党宣传工作的许孝炎。许不敢怠慢,很快飞赴台北,向蒋汇报了与章会谈的情况,并将中共中央的来信转交。这一事件,堪称国共两党后期交往的大事,我反复问了随章赴港的含之女士,赴港是春天,交信则是5月。故我在拙著章士钊传记《寂寞秋桐》中说是:“1956年春。”(见《寂寞秋桐》,p192)。袁景华《章士钊先生年谱》(吉林人民出版社,2001)p289指出1956年春及同年7月,章士钊先生两次访港。我以为,袁谱是严肃而有据的。

需要指出的是,正是在1956年4、5月,章先生赴港前过访中山大学陈寓时,陈寅恪先生赠送了几册油印本《论再生缘》。此本系陈寅恪先生在1954年自费打印。

笔者整理的《章士钊诗词集》(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收有1957年3月番禺刘景堂编定的《章孤桐先生南游吟草》,其“广州集”中有《陈寅恪以近著数种见赠,<论再生缘>尤突出,酬以长句》:

岭南非复赵家庄,却有盲翁老作场。百国宝书供拾掇,一腔心事付荒唐。闲同才女量身世,懒与时贤论短长。独是故人来问讯,儿时肮脏未能忘。

此诗排列在《和寅恪六七初度谢晓莹置酒之作》前,显系在陈寅恪六十七岁生日,亦即1956年6月25日以前,可知在同年4、5月间,章士钊先生已经得到几册油印本《论再生缘》了。

这样,章先生5月抵港,将其分送友人,以至8月10日,杨联升致胡适信中谈及台湾周法高见到此书,也就不足为怪了。

《论再生缘》的流出及出版脉络是相当清晰的。《陈寅恪的最后20年》谈到《论再生缘》流出海外,说“中山大学一些有可能接触过该论文的人都受到审查。最后由唐筼(陈寅恪夫人)说出可能是章士钊带出境外方不了了之。”这应该是可信的。牟润孙说:“后来听说,果然给他老人家招了祸。”可以想见,《论再生缘》流出海外当时给陈寅恪先生带来的政治压力。在这样的情态下,有古君子之风的陈夫人是不会把不属于章先生所为之事加于章的。此其一;其二,其时章“圣眷正隆”,又负有最高政治使命,观其在《南游吟草》中对台湾的故旧如白崇禧、张群、俞大维、于右任等41位政要温情招隐的赠诗可知,章士钊先生是百无禁忌的。陈夫人据实将流出渠道说出,既对章无损,又保护了一些时受猜忌的学人,化弦箭于无形,的确是聪慧之举。




陈寅恪《论〈再生缘〉》出版风波.
作者:徐庆全  
最后更新:2008-08-27 20:49:29  
来源:南方周末



1954年,陈寅恪写成《论〈再生缘〉》,油印稿由章士钊带到香港,辗转由香港友联出版社出版,一时轰动海外,议论纷纭,引起北京方面的注意。有关方面与郭沫若、周扬、齐燕铭等人交换意见后,决定在内地出版陈著和郭亲自校订的十七卷本《再生缘》,以回应海外议论。然而,由于这部乾隆年间的虚构作品语涉“征东”,在上世纪60年代初的特殊国际环境下,周恩来、康生出面中止了对《再生缘》的讨论,陈著与郭氏校订本也被搁置起来。胡乔木拜访陈寅恪时,陈氏因言:“盖棺有期,出版无日。”即指此事。本文利用相关档案材料和当事人信函,解密了这段有名的公案。
——编者

陈寅恪所言“出版无日”是哪一本著作?

1949年后,陈寅恪先生居广州,任岭南大学(后为中山大学)中文、历史两系教授。因其学术成就,当时,党内有些文人气的领导到穗后,一般都要看望他,如陈毅、胡乔木、周扬等。陈寅恪为一纯粹学人,对于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一般都以礼相待,绝无攀缘之意,更无有求之举。即使是关于自己书稿的出版受阻,他也只不卑不亢地发问,只求知其然,知所以然。

陈寅恪谈自己的书稿出版事,是1962年初春胡乔木来访时。陈的弟子蒋天枢编《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中有记载:

(1962年)初春,陶铸同志陪同胡乔木同志到中大看先生,谈及旧稿重印事,虽已交付书局多年,但却迟迟不予出版。因言:“盖棺有期,出版无日。”胡笑答云:“出版有期,盖棺尚远。”(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159页)

这里,陈寅恪所谈的“旧稿”是指哪一部著作?蒋天枢没有说明。多数陈寅恪研究者,均附会为《金明馆丛稿初编》。《金》书的确经历了磨难,在陈“盖棺”后出版,但征诸史实,当时陈对胡所谈的“旧稿”,恐怕还不是《金》书。本文结合有关档案材料予以论述,并试图找出“旧稿”何所指的答案。

“旧稿”不可能是《金明馆丛稿初编》

上引《编年事辑》中的记载,多被陈的研究者所引用。陆键东著《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引述后,并未确指为《金》书,而是泛指为“他的著述”(360页),显示了作者的严谨。朱浩熙著《蒋天枢传》,则将“旧稿”确指为《金》书:

1956年,陈寅恪先生补订《元白诗笺证稿》的同时,也搜集部分昔年论文,编就《金明馆丛稿初编》一书,寄给蒋天枢,嘱送古典文学出版社。……蒋天枢接到《金明馆丛稿初编》书稿后,于1956年8月专赴北京,将书稿亲自送交古典文学出版社 (今中华书局前身)编辑陈向平先生。……有关编辑提出,书稿中《天师道与滨海地域之关系》一文有“黄巾米贼”诸语,有伤农民起义形象,要求改动或删除。但是,陈寅恪宣称拒绝修改,坚持按原作刊行,文责自负,否则宁可不出。双方都不肯作出让步,谈不拢,致使这部论文集的出版日期一拖再拖,数年不能问世。……对这件事,陈寅恪先生颇有感触。1962年早春,昔日清华学子、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候补书记的胡乔木来到广州,在广东省委书记陶铸陪同下,驱车康乐园看望先生。见面时,谈到《金明馆丛稿初编》出版遭遇尴尬,陈先生半是气愤、半是伤感地说:“盖棺有日,出版无期!”胡乔木半是歉意、半是劝慰地回应说:“出版有期,盖棺尚远!”(作家出版社2002年版,151—152页)

朱浩熙所云《金》书为1956年编就交付出版社事,源出陈正宏《蒋天枢先生与〈陈寅恪文集〉》(《中国典籍与文化》1996年第1期),但增加了蒋专程到北京交送书稿的内容。陈正宏根据何在,不得而知。事实上,《金》书是在1963年才编就交付出版社的。其证据有二:

一是有陈寅恪先生自己的“序言”为证。《金》书序言云:“此旧稿不拘作成年月先后,亦不论其内容性质,但随手便利,略加补正,写成清本,即付梓人,以免再度散失,殊不足言著述也。一九六三年岁次癸卯陈寅恪识于广州金明馆。”朱浩熙也引述了陈这段文字,却视“一九六三年岁次癸卯”之语不见,坚指《编年事辑》1962年所言即为《金》书,实为不察。

二是新刊布的档案材料表明,《金》书的确是1963年编就交付出版社的。高克勤《〈陈寅恪文集〉出版述略》(《文汇报》2007年6月3日8版)一文,根据藏于原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文革”后改称上海古籍出版社,以下简称“上编所”)的档案材料,揭示出“上编所”与陈寅恪就《金》书的编辑出版商讨的过程:

1958年,“上编所”向陈寅恪约稿,陈9月6日复函欣然允诺:“拙著拟名为 ‘金明馆丛稿初编’,若无特别事故,大约可在1959年2月以后8月以前交稿。”但其后,由于陈“疾病缠绵”和“正写钱柳因缘诗释证稿”等原因,交稿一拖再拖,直至“1963年3月,陈先生终于将整理好的《金明馆丛稿初编》寄给中华上编,内收文章二十篇”。“上编所”责成梅林、金性尧两位编辑先后审读。当年9月,两人分别写出审读报告,就稿件中涉及少数民族称呼和邻国关系等问题提出处理意见。其后,“上编所”领导反复审读后,拟出意见,报上海市出版局,由他们决定是否出版,时为1966年2月。

高克勤文没有说明“上编所”的审读意见,也不知这份意见也同时上报给了北京中华书局。现根据中华书局所藏档案予以补充:1966年3月,中华书局领导内部传阅了这份意见。意见中除了稿件涉及少数民族称呼和邻国关系等问题外,还说:“作者从资产阶级唯心史观出发,完全无视封建时代被统治阶级对统治阶级的剥削、压迫所进行的斗争,而以婚姻集团、地域关系和宗教信仰作为历史演变的根据。”(中华书局总编室编《情况反映》)。

此时,“文革”欲来,风雨满楼,这样的评价自然可以理解。不过,也基本上判了《金》书的死刑。“文革”开始,稿件自然被搁置下来。

高克勤文材料丰富,所述《金》书从约稿到编辑过程甚详,而其结论却无视所述过程,依然认定1962年初春陈、胡对话的书是《金》:

蒋天枢先生撰《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卷下载,1962年春,陶铸陪胡乔木到中山大学看望陈寅恪先生时,陈先生谈及旧论文稿集起来重印事,虽已交付书局,但迟迟没有出版,感叹“盖棺有期,出版无日”。胡乔木笑答:“出版有期,盖棺尚远。”上述记载中提到的旧论文稿结集指的就是 《金明馆丛稿初编》,书局就是指中华上编。

既然《金》书1963年3月才交稿,何来1962年陈“出版无日”的断言?此说显然不能成立。

杨荣国建议,中华书局拟出版陈寅恪论文集

陈寅恪是著名史学家,1949年后,虽然先后出版了《元白诗笺证稿》、《唐代政治史述论稿》等专著,但其散见于报刊的学术文章一直未曾结集出版,不免令学界遗憾。

1958年2月,在时任国务院副秘书长的齐燕铭倡导下,成立了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为加强古籍出版力量,齐燕铭将文化部出版局局长金灿然调任中华书局总经理兼总编辑,兼任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办公室主任。此后,中华书局的出版业务有了转变,被确认为“古籍出版工作”的“据点”(《周扬同志在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成立会上的讲话》,1958年2月9日)。其主要任务是:“经中宣部同意,出版文、史、哲的古籍及文、史、哲方面个人的研究著作。”(《齐燕铭同志的讲话》,1958年2月9日)

中华书局的业务明确以后,一些著名学者的论文集慢慢被纳入出版计划,有学者就提出了出版陈寅恪论文集的要求。这在中华书局所藏档案中,有明显的脉络。

1959年,中华书局将汤用彤著《印度哲学史略》纳入出版规划。8月20日,汤一介在为汤用彤的书稿给中华书局“哲学组同志”的信中,特意提出了一个与汤著出版无关的建议:

另,我个人有个意见,是否可把陈寅恪先生散见各杂志的论文编辑成书,出版?

8月22日,“哲学组”负责人严健羽将此信转给“灿然同志、历史一组”,并在信中写道:

把陈寅恪先生的论文编成书事,请历史一组考虑。

从其后的档案材料看,“历史一组”似并未作考虑。

1960年8月,中山大学历史系主任杨荣国来京公干,大约与中华书局的某人(也许就是与金灿然)见面,谈到了陈寅恪的情况,并提出了出版陈寅恪论文集的建议。金灿然致信齐燕铭请示:

燕铭同志:

杨荣国同志这次在京时曾谈到关于陈寅恪的两件事情,兹写上供您参考

(一)杨建议我们考虑印陈寅恪的文集(包括解放前后的论文)。杨说陈先生在被批判以后,表示不再教课。如印他的文集,一要不改,二要印快,三要稿酬高。

(二)陈研究《再生缘》后写成一部稿子,以书中主角自况。这部稿子曾经在广东油印,印数少。后来香港有人把这部稿子拿去出版,书前加了一篇序言,说像这样的书稿,在大陆上是不能出版的,等等。陈知道此事后心情很沉重。

陈的这部书我们已向香港方面去要了,要来后再给您送去。
金灿然
22/8(1960)

同一天,齐燕铭在金灿然信上批示:

陈文集要否印,应请广东省委文教部门考虑。齐燕铭22/8。

在“一要不改,二要印快,三要稿酬高”语下,齐燕铭下划线,批曰:“看内容再说。”

延宕了四个月,金灿然致信杨荣国:

荣国同志:

出版陈寅恪文集问题,广东省委的意见如何?最近我曾口头请示过周扬同志,周扬同志表示可以出,也曾问过郭沫若同志,郭老也认为可以出。如果广东省委同意出,请把你们对出版的要求和做法告诉我,以便正式向中宣部请示。又,陈寅恪先生最近的政治、思想情况如何?在香港出版了“论再生缘”以后他有什么反映?请写一书面材料,直接送给中宣部许立群同志或送给我转交都可以。
敬礼
金灿然
12/12

杨荣国回信:

金灿然同志:

两函均送来,关于陈的材料,写好后即直接寄许立群同志处,请释念!至于著作出版问题,中央同意,则由贵局和陈进行商酌如何?(关于渠之论文在整理中)。专此即复,并致敬礼
杨荣国
21/12 1960

金灿然在信上批曰:
一、从“史学论文索引”中把陈的著作查出,开一目录(大体排列一下)给我。着史一组办,希望新年前能办完。

二、在上级未正式决定前,出版陈的论文集问题,不要在群众中宣传。

待历史一组查出陈寅恪的论文目录后,金灿然将目录送给齐燕铭,并附上一信:

燕铭同志:

关于出版陈寅恪论文集一事,我曾口头请示过周扬同志,他表示可以;也曾问过郭老,郭老赞成。最近接到杨荣国同志信,附上。为慎重起见,我们就手边的材料查了一下陈到底发表过哪些文章,草目附上(不全)。请考虑可否正式向陈约稿。从争鸣上讲,似可以约稿,但据说他的稿子是不能动的,约了可能有麻烦。

陈关于隋唐史的两本书和一本元白诗笺证稿,解放后均已出版。目录中关于元白诗的文章,均已收入后一本书中。
敬礼
金灿然
6/1

这已经是1961年了。3月,齐燕铭在金的信后批示曰:

可由中华提出向陈约稿,只告他文中如有涉及兄弟国家和东南亚国家的(因中国古代史常有把这些国家作为藩属和文中带有污辱话的情形,今天发表容易引起对方不快),请其慎重处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此外问题随其任何论点均不必干涉(对少数民族似关系不大,因国内问题总好讲清楚,当然也要看讲话的分寸)。又约稿可否通过杨荣国与之面谈,比写信好。

从上述往来信件看:

第一,关于出版陈的论文集,金灿然说曾向周扬请示过,周扬同意。从1962年周扬的一个讲话中能得到佐证。这一年1月8日,周扬在与广东社联等单位的座谈中指出:

研究机关对资料的收集整理、研究,应该担负具体的任务,应该提出整理、研究资料的具体计划。如梁启超的著作,解放后我们还未出版过,应该挑选出版。近代人物的著作,全国都要研究。需要注解、标点、说明。康有为、梁启超、朱执信的著作,应该出版,要作整理。对活着的人的著作也应该出版,如陈寅恪、陈垣的著作,就应该出版。只要有学术价值的,政治上不反动,不管观点如何,可以出,印数可以少一点。我们的遗产本来就不多,老艺人的艺术可以录音保留,老学者的学术著作也要保留,只要他们有一方面的成就,就要继承、不要抹煞。(“周扬与广东社联座谈记录稿”,1962年1月8日)

第二,出版陈寅恪论文集系杨荣国建议,中华书局主动约稿。从杨荣国信中“关于渠之论文在整理中”一语来推断:杨荣国当向陈寅恪透露了北京中华书局要出其论文集的想法(陈寅恪整理中的论文,或许就是给“上编所”的《金明馆丛稿初编》)。如此,中宣部领导周扬同意,中华书局积极,陈寅恪没有理由拒绝,出版陈寅恪的论文集也成定局了。

1961年11月,在“中华书局1962年编辑发稿计划(初稿)”中,谈到“1962年我局将加强学术著作的编辑和发稿工作”计划时,在“个人研究成果方面”,将陈寅恪的学术论文集的出版列入计划。

可是,此后,中华方面却再也未提出版陈寅恪论文集事,原因何在?中华书局所藏档案材料中没有答案。而高克勤文所提供“上编所”的档案材料或许可以解答: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是北京中华书局的一个分支机构,既然他们已与陈寅恪签订了出版协议,北京方面放弃也顺理成章。

不过,问题似乎还有另外一面。从北京方面提供的陈寅恪论文目录看来,尽管金灿然称之为“草目”,“不全”,但已经尽可能地搜罗了陈的重要论文。这份目录分“历史”、“文学”、“序跋”、“宗教及其他”四部分,囊括陈的论文69篇。而陈编定的《金》书仅收20篇,大多是文学论述。因此,即使有“上编所”的《金》书,中华书局还可把目录中《金》书已经收录的去掉,再出一本论文集的必要。可此后却无消息。从这个角度讲,(1)中华书局放弃陈的论文集,或许另外隐情;(2)从现有材料看,既然中华书局放弃陈的论文集,陈除了尚在编辑中的《金》书外,没有其他书稿放在出版社等候出版,那么,他与胡乔木所谈“出版无日”的话就无来由。

但,陈、胡二人谈话则有史料根据,不好率意质疑与否定。“出版无日”既然定有所指,是哪一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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