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女嫁名导，这才是内娱最浪漫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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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女嫁名导，这才是内娱最浪漫的爱情

她刊
2023-01-31

2023年刚过没几天，沉寂许久的娱乐圈就迎来了一件喜事。

可惜的是，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八卦周刊，竟无一家进行过报道。

原因很简单，这对新人身上都有“污点”。

作为中国独立纪录片的代表人物之一，导演徐童曾经拍摄出《算命》《麦收》《挖眼睛》等一系列影响深远的作品。这些反映底层人民生活的纪录片，在海内外各大电影节上斩获奖项无数，在豆瓣上也获得了高达9.2的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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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以徐童的才华应该和贾樟柯、王小帅等第六代大导演齐名。

也有人说，徐童是当代中国纪录片领域最宝贵的独立导演。

这位用故事打动过无数人的导演，最近迎娶了他作品的女主角——性工作者出身，一个有过30段感情，年近50岁的失足女唐小雁。

扯证之后，难掩喜悦之情的唐小雁，在网络上分享了自己的好消息。却因为微博中一句“得到了二老的祝福”炸出了无数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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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不合适，经历不匹配。

老鸨出身凭什么嫁给导演，她也配？

婊子无情，以后有的是雷。

这样的评论太多太多。一段明媒正娶的婚姻，即使得到了双方父母的祝福，依旧不被网友理解。

他们的理由正如这条留言一样，非常充足：不看好，互相利用，早晚还得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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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徐童和唐小雁之间的关系，真如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吗？


贞洁女妄堕风尘

2008年，徐童自费拍摄了一部以算命先生，这种不被大众熟知的游民为主角的纪录片《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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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主人公历百程，是一位远近闻名、颇有些道行的大师。

在记录历百程出摊算命的过程时，前来询问姻缘的唐小雁，就这么误打误撞，闯进徐童的镜头。

俗话说得好“倒霉上卦摊”。

一路顺风顺水，家庭幸福和睦的人，大多不会想到去算命。

反之，因为人天生有着天生趋利避害的本能，只有命运坎坷，诸事不顺的人，才喜欢花几个钱去算命，把希望寄托在算命先生身上。

唐小雁正是这样的苦命人。

唐小雁原名唐彩凤，是个在郊区按摩房里专做偏门生意的泼辣女子。

看着唐小雁脏话不断，口气杀伐决断的做派，历百程掐指一算，算出她是个天生孤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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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百程说的没错，唐小雁是个缺爱的人。

1975年，唐小雁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小乡村。

家里只有几亩薄田的唐家，加上唐小雁在内一共三男两女。贫穷和饥饿是唐家每个人，需要面对的现实。

父亲暴力的拳头，更是唐小雁几十年里，挥之不去的一场噩梦。

8岁时因为没钱交学费，唐小雁便辍学去干农活，赚来的钱全用来养家。

可即便如此，一语不合，父亲就会抄起凳子对她拳打脚踢，懦弱的母亲只能坐在旁边陪着淌眼泪。

17岁时，唐小雁跟着村里人去森林里摘蘑菇木耳，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这份工作能多赚几个钱外，还能躲开父亲的拳头。

一天傍晚，从林子里回宿舍的唐小雁，在路过一片无人看管的田地时，被一个黑影扑倒强奸。

回去后，她不敢告诉认识人，悄悄辞了工，跑去北京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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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北漂岁月里，唐小雁被意图不轨的老板，半夜踹过门，被一同来北京的老乡，骗过钱。

但和以上这些经历相比，真正令唐小雁命运发生转折的，是第二次陌生人的强奸。

一次偶遇，唐小雁认识了一个外表斯文，彬彬有礼的男人。

借着邀请她出去喝一杯的理由，男人把她绑到了出租屋，把菜刀架在唐小雁的脖子上，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自己是个杀过三个女孩的通缉犯，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看着穷凶极恶的这张脸，唐小雁绝望又顺从地脱下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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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按摩房里，回忆起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时，唐小雁只是庆幸自己没有太“傻”。

“和命相比，贞节算什么。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了。”

死里逃生的唐小雁，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后，吓得整夜发抖。她渴望能有一个人抱抱她，给她一点安慰，但这个愿望多年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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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唐小雁又经历前夫出轨，被骗去外地做传销，还险些被卖到东南亚。

在泥沼里深陷久了，破罐破摔的唐小雁，最终把心一横，拉着几个姐妹在北京郊区，自立门户，开起了按摩房。

按她的话说“没文化的人，只有赚了钱，人家才会看得起你，给你尊严。”

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唐小雁像个小兽一样，立起自己爪牙，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孤军奋战。

有地痞流氓想讹她钱，唐小雁一个电话，就用脏话把对方骂的退避三舍；有酒鬼无赖想来店里闹事，唐小雁手里拎根棒子，把高她半个头的男人打到头上缝针。

唐小雁誓死守护着自己的按摩店。店是是她安身立命的家，钱是她活下去，活得有尊严的保证。

钱能养家，养孩子和老家的母亲。

钱赚到了手，唯独内心的那份孤独却无处排解。

于是在听到历百程，算出自己的孤单命后，唐小雁十分佩服大师的功力。当即拍下六百块，将名字从唐彩凤，改成十四划的唐小雁。又用红线在肚脐上打了结，破了自己的孤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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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到现实世界，改了名的唐小雁依旧没人疼，没人爱。

因为孤单也为了抱图取暖，唐小雁把按摩房的一个小姑娘，认作干女儿。还把自己辛苦攒下来的四千块钱，给了干女儿做改口费，准备让她“上岸”做些正经生意。

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肩头，唐小雁哭得悲天跄地。

她一边告诉干女儿不要受男人的骗，一边嘱咐她遇到个好人就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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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没享受过爱情，更准确的说，她从出生以来就没享受过爱。

那一夜，唐小雁醉的特别厉害，在梦中她还憧憬着好日子的到来，盼望着意中人能早日来解她的孤单命。

可惜的是，来的不是意中人而是警察。

唐小雁的按摩店被仇家举报后，干女儿为了自救，主动把唐小雁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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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算命》这部纪录片中，唐小雁的这支剧情线路，就此中断。

但在镜头外，徐童却没有断了和唐小雁的联系。

在看守所里，唐小雁给所有道上的兄弟打电话求助，昔日所有的好哥儿们，集体选择了关机。最后，只有仅仅认识两个月的徐童，接通了她的电话。

为了凑钱保释唐小雁，徐童把跟随自己拍片多年，走南闯北的老伙计——一辆小汽车，贱价卖了。

凑齐了7万块，才把唐小雁捞了出来。

出来之后，唐小雁和徐童说“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他们之间的故事，也从此掀开了新的篇章。


风尘女逆天改命

正是徐童的那次仗义之举，意外促成了他和唐小雁的第二次合作。

因为独立纪录片，没有赞助商提供拍摄经费。在整个拍摄、后期和宣发过程中，所有费用都需要导演自己筹集。

为了节省开支，徐童的拍摄团队尽量缩减人员，他自己也身兼数职。

唐小雁听闻徐童的团队缺人，立即加入并鞍前马后地跟着徐童，做他的免费助理。唐小雁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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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雁的加入，正好解了徐童的燃眉之渴。

出身于北京书香门第，导演世家的徐童，父亲是新中国第一代科教片编导。他自幼生活在文艺氛围浓厚的环境中，长大后又考入北京广播学院，从小接触的朋友发小也都是文艺圈的孩子。

和其他追逐奖项，痴迷票房的同行不一样，天生反骨的徐童不喜欢商业片，也不想做个收钱办事的广告导演。

租住在城中村，体验生活那段时间里，徐童认识了妓女、乞丐、地痞、算命先生，这些生活在城市皱褶中，不被外界关注的边缘人物。

在他们身上，徐童看到了人性很纯粹的一面。他渴望用镜头记录下，这些真实的故事，把它们讲给更多的人听。

可拍摄这类纪录片，最难的就是找主角。

虽然徐童是个放低姿态，用朋友身份和他们套近乎、没架子的导演。

但他的生活经历还是和城市游民们，还存在着很多看不见的鸿沟。

在和纪录片主角们沟通时，他们往往不愿意相信徐童，觉得他是个吃城里饭的文化人，拍片就是拿他们取乐，看他们出洋相。

要么不愿意配合出演，要么在镜头面前，有所保留。

这点让徐童很头疼，因为纪录片不真实就不好看。

每当到这时，底层出身，一身江湖气的唐小雁，就派上了用场。

和谁都能自来熟，和谁都能聊到一块儿的唐小雁，成为了徐童和主角们之间的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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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摄纪录片《挖眼睛》时，主人公二后生是个盲眼，走街串巷唱二人台的江湖艺人。

他不懂这个城里来的导演，为什么要拍自己，还总提些没头没尾的问题。

出于对自己保护的本能，二后生对着徐童的镜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这种消极配合的态度，拖垮了整个拍摄进度。

为了快速让主人公放下心里防备，徐童叫来了唐小雁。

唐小雁坐在二后生家的炕上，和他们聊天，又拉着他们赶集买衣服，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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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唐小雁在团队里“掺和”的事儿越来越多，她负责的工作也随之增加。

等到《挖眼睛》上映时，在片尾字幕里，唐小雁已经成了制片人。

正是因为从头至尾，参与了《挖眼睛》的拍摄，让唐小雁重新认识到纪录片这个行当，和她原本以为的“拿着摄像机，四处跟着，瞎聊瞎唠”不一样。

在徐童的鼓励和教导下，唐小雁开始尝试学习如何独立拍摄，学习做一个专业制片人。

2015年的纪录片《两把铁锹》里，有三分之一的镜头都是唐小雁拍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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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同行们公认的有灵性，有天赋，唐小雁能吃苦的韧性，雷厉风行又杀伐决断的脾气，也都格外适合做这一行。

在内蒙拍摄时，室外零下十几度的温度里，她扛起摄像机就能蹲一个多小时。

十几个小时剪完的片子，有一点不满意，宁可重拍也绝不就和。

时间回到2011年。在第八届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上，凭借纪录片《老唐头》获得提名的唐小雁，拿到了从影以来的第一个奖项“真实人物奖”。

这也是评委会，第一次把奖项颁给一个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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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颁奖典礼上，收获意外之喜的唐小雁激动万分。只是不知道在拿奖的那一刻，她是否会想起，曾经有个算命老头说过，改名后的唐小雁，也会改了她的孤单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唐小雁能再次走入婚姻，看似是不可能的。

在《锵锵三人行》的采访中，唐小雁说她不相信爱情“谈过的男朋友30个都不止，越谈心越凉”。

开按摩店那会儿，总有男人下班途中还要来消费。中间接到老婆的电话，还会甜言蜜语地哄着对方，等自己回去再亲亲抱抱。

她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也看不上这样的婚姻。

她觉得，对很多男人而言，女人只是个玩物，是个随时能抛弃的家当。

她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从看守所出来时，她借钱把拉她下水的干女儿也救了出来。回家后，对方却打电话跟她讹钱。

被伤的次数多了，唐小雁认定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靠别人只会摔得更惨。

和徐童这段感情开始之后，唐小雁经历了很多让她观念转变的事情。

在工作中，他们是亲密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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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底层生活经验的唐小雁参与，徐童拍摄的纪录片，视角变得更有人味儿，故事也更打动人心。

在学习拍摄纪录片的过程中，徐童没有因为她的半路出家而放松过要求，也从未而有过爹味儿教学。而是给了唐小雁更多发挥的空间，让她发挥自己的天赋，寻找合适的着眼点。

跟随徐童，唐小雁去了法国、美国、日本、荷兰、瑞典等多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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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颁奖典礼和首映式现场，徐童在大庭广众下向记者和观众介绍她，丝毫不回避、不掩盖她的身份，也不刻意强调她遭遇过的苦难。

仿佛所有在她身上的故事，都只是一个标记过去的句号。掀过那页，就是她的另一个人生。

大众对于她的看法，也让唐小雁有了更多的感悟。

在一次日本举办的首映会上，一个汉语磕磕绊绊的观众，哭着对唐小雁说“每次我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就会想到你，这么艰苦的环境你都勇敢生活，我又顿时充满能量。”

在看过更大的世界后，唐小雁见识过，尊严不只是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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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童给予她最大的礼物，就是平视和尊重。

徐童和唐小雁的这段姻缘，她姐不愿意以救赎来定义。

他们之间的爱情之所以珍贵，正是因为他们彼此，愿意平等的接受对方的全部，然后以真挚的爱作为回馈。

就如同徐童说的那样：我老给她洗一好牌，然后她正好胡了。这就是相互成全。